正午的议事庭被血色雷云笼罩,九柄本命仙剑悬浮在穹顶,凌渊的声音裹着剑气震荡梁柱,将罗刹教的罪行逐条念出时,坐在末位的剑豪突然拍碎了石椅扶手。
放你娘的狗屁!他的游龙剑在腰间嗡鸣,震得整座议事庭地面龟裂,幽冥鬼爪?我师侄的骨头都被你们碾碎了!
君剑鸣按住他暴涨的剑气,太阿剑在掌心映出楚歌昏迷的影像:冷静,剑豪。他转头看向凌渊,现在楚歌的魂魄被抽走了三魄,这仇......
本座要把罗刹教的狗头挂在城墙上!剑豪突然暴起,银鳞软甲下的肌肉虬结暴起,阿烬的修罗刀呢?老子要把那些杂种剁成肉泥!
凌渊将染血的修罗刀拍在案几上,刀身映出剑豪赤红的眼眸:楚歌的三魄在罗刹教祭坛,灰烬的修罗之力需要......
楚歌!阿烬!剑豪突然抓住刀身,鲜血顺着纹路渗入刀柄,这两个小兔崽子从小就不让我省心!
他突然狂笑,笑声里浸着化不开的杀意,当年楚歌被妖兽咬伤,阿烬替他挡了三爪;之前楚歌偷喝我的醉仙酿,阿烬替他背了黑锅......
君剑鸣突然将太阿剑插入地面,赤焰顺着刀身蔓延至剑豪脚下:够了!他的声音裹着三昧真火,楚歌的三魄若不能在子时前归位......
我知道!剑豪甩开刀柄,指尖的血珠在地面蒸发成白雾,我这就去罗刹教把那些杂碎的心肝挖出来下酒!
青云突然祭出山河社稷图,图中浮现出罗刹教地牢的景象:剑豪,楚歌的三魄被封在......
闭嘴!剑豪的游龙剑突然发出龙吟,本座的师侄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他转身望向凌渊,银鳞软甲在血色雷光中泛着冷光,给我三千剑卫,今夜子时前必取罗刹教教主狗头!
“他又何尝不是我的师侄,如今我连这天阶法宝都带来了”
凌渊沉默片刻,本命仙剑突然分化出九道剑气缠绕住他的手腕:剑豪你若敢轻举妄动,我就把你绑在幻月宗山门示众。
君剑鸣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窟传来,楚歌的三魄,由本座亲自去取。
剑豪盯着他腕间的剑气锁链,突然低头看向修罗刀上的血渍——那是灰烬强撑着画阵图时留下的。他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游龙剑发出哀鸣,刀柄上的雷纹与修罗印记共鸣。
他突然露出癫狂的笑,那本座就去把罗刹教的狗头,一个个敲碎在阿烬床前!
灰烬扶着门框站在议事庭门口,脸色还泛着病后的苍白,刚要开口,就见剑豪猛地攥紧游龙剑,指节泛白,君剑鸣的太阿剑正嗡嗡震颤,凌渊宗主的本命仙剑悬在半空,剑气森然——满室的凝重像化不开的寒冰。瞬间冻住了他到了嘴边的话。
他扫过众人紧绷的脸,目光落在剑豪刀柄上那抹熟悉的血渍那是自己前几日咳的血,心头猛地一沉。楚歌……定是出了大事。
“阿烬。”清涟的声音突然自身后传来,带着温润的灵力轻轻覆上他的后背,“你的伤还没好,这里交给他们处理就好。”她没等灰烬反应,半扶半揽着他往外走,指尖的冰灵力悄悄抚平他因紧张而绷起的肩线。
“可是楚歌他……”灰烬的声音发紧。
“听话。”清涟打断他,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不然怎么有力气帮楚歌?”她牵着他的手穿过回廊,将议事庭的剑拔弩张隔绝在身后,“先跟我回去,我给你换上次的药,换完药,我就告诉你楚歌的事,好不好?”
灰烬望着她认真的侧脸,紧绷的脊背慢慢放松下来,轻轻“嗯”了一声。阳光透过回廊的花窗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清涟的指尖带着熟悉的药香,让他莫名安心了些。
剑豪瞥见刚被清涟扶着往外走的灰烬,又想起下落不明的楚歌,胸中怒火“腾”地窜了起来,猛地一拍桌子:“罗刹教这群杂碎,我灭定了!”
凌渊脸色铁青,黑着脸扫过众人:“诸位无异议的话,即刻出发,覆灭罗刹教!”
话音刚落,君剑鸣的太阿剑发出嗡鸣,剑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早该如此!”
清涟扶着灰烬的手顿了顿,转头看向议事庭内,眼神冷冽。灰烬察觉到她的紧绷,轻声道:“我没事,去吧。”
清涟点点头,将一枚玉佩塞到灰烬手里:“这是传讯玉佩,有事立刻叫我。”说完转身掠回庭内,长剑出鞘,“算我一个。”
众人整装待发,杀气腾腾,刚要动身,却见凌渊突然抬手:“等等,罗刹教布了天罗地网,硬闯吃亏。”他看向剑豪,“你和夜哥渊哥带一队从西侧破阵,君哥后方偷袭,清涟负责策应,务必速战速决!”
剑豪重重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剑:“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冲出议事庭,杀气直冲云霄。灰烬站在廊下,握紧了清涟留下的玉佩,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低声道:“一定要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