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当初他那般狠心抛下我,岂是一句弥补就能了事?”沈莺阮喃喃自语道,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一旁的霓裳见状,小心翼翼地说道:“主子,太傅这些日子虽回来得少,但他也时常让人送些您喜欢的物件过来呢。”
沈莺阮冷哼一声,“他这是做给谁看?”
然而,尽管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涟漪。
正在这时,府外传来一阵喧闹。霓裳急忙出去查看,回来后脸色微变,“主子,太傅他……带着几位大人回来了。”
沈莺阮一怔,随即整理好情绪,“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秦澜轩带着几分醉意走了进来,看到沈莺阮,眼神一亮,“阮阮……”
沈莺阮别过头,“你还知道回来啊?”
秦澜轩走上前,“阮阮,今日与几位大人相聚,他们都羡慕我有如此贤妻,我便忍不住带他们来见见你。”
沈莺阮心中有些慌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沈莺阮从小被沈淑华宠溺成得不成样子,而他却……
尽管如此,沈莺阮还是佯装镇定,“哼,少拿这些话来哄我。”
各位大人见到沈莺阮走进来,纷纷起身,齐声说道:“微臣见过莺阮大长公主!”
沈莺阮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各位大人安好,请稍等片刻,本长公主先将太傅扶回房间休息,再过来招待各位大人。霓裳,你替本长公主照顾好各位大人。”
站在一旁的霓裳应道:“是,主子。”
沈莺阮转身走进主阁,看着躺在床上的秦澜轩,心疼地说道:“傻瓜,你明明不会喝酒,为何还要答应出去呢?”
秦澜轩醉眼朦胧地看着沈莺阮,嘴里喃喃地叫着:“阮阮,阮阮……”
沈莺阮无奈地叹了口气,温柔地说:“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招待几位大人。”
秦澜轩像个孩子一样听话地点点头,说道:“好,都听阮阮的。”
沈莺阮将秦澜轩的被子掖好,然后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转身走出主阁,前去见那几位大人。
当她来到前厅时,几位大人见到她,又纷纷起身行礼。沈莺阮连忙笑着摆手,说道:“各位大人不必多礼,今日各位大人和翀佑难得相聚,怎奈翀佑不胜酒力,还劳烦各位大人送回来,无妨,本长公主在这里招呼各位大人也是一样的,各位大人随意些才好。”
席间,御史大夫笑着说道:“大长公主蕙质兰心,又如此善解人意,怪不得太傅大人对您宠爱有加。”
沈莺阮嘴角上扬,“大人谬赞了,翀佑他公务繁忙,能得各位大人关照,也是他的福气。”
正说着,突然有个小丫鬟匆匆跑来,在霓裳耳边低语了几句。
霓裳脸色一变,急忙走到沈莺阮身边,小声说道:“主子,太傅房里好像出了点状况。”
朝散大夫:“殿下,您先去忙,我们已打扰许久,就先回去了。”
“那本长公主就不送各位大人了,改日再在雅宴楼设宴邀请各位,已是赔罪。霓裳,替本长公主送送几位大人。”沈莺阮心中一紧,忙向几位大人告罪,匆匆赶回秦澜轩的房间。
只见秦澜轩在床上痛苦地翻滚着,嘴里喊着:“阮阮……我疼……”
沈莺阮心瞬间揪紧,急忙上前握住他的手,“翀佑,你怎么了?”
秦澜轩满头冷汗,话都说不利索,“我……我……”
沈莺阮慌了神,立刻喊道:“快,去请太医!”
太医很快赶到,一番诊断后,脸色凝重道:“太傅这是脾胃病发作,应是今日饮酒过多且饮食不当所致。下官这就下去开几副药,让太傅按时服用即可。”
“有劳太医了。”沈莺阮又急又气,“你向来脾胃不好,怎会如此不顾自己身体!”
秦澜轩虚弱地拉住她的手,“阮阮,对……不起,是我没用,让你担心了。”
沈莺阮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疼不已,眼泪又流了下来。
“好了,别哭了,你再这么哭下去,我可是会心疼的!”
沈莺阮一边抹着泪,一边轻柔地拍着秦澜轩的手,“你呀,以后可不许这样了,我真的会害怕。今日在你回来之前,我想玩许久,或许你说的对,破镜虽然难以重圆,但是不是不会重圆,而且我也不想看见你这个破碎的镜子受伤。”
秦澜轩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好好好,我听你的,以后定好好爱惜自己。”
就在这时,霓裳神色匆匆地进来,附在沈莺阮耳边低语:“主子,刚刚打听了,今日那些大人带太傅去了个酒肆,点的酒菜都偏辛辣,还一个劲劝酒。”
沈莺阮眉头一皱,心中有了计较。
等秦澜轩服下太医开的药,沉沉睡去后,沈莺阮冷静下来,决定彻查此事。
她怀疑有人故意设计秦澜轩,想让他身体出问题。她唤来心腹,让他们去调查那几位大人今日的举动和背后是否有主使。
而她自己则守在秦澜轩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眼神坚定,暗暗发誓定要揪出幕后之人。
她亲自守在床边,为秦澜轩喂药,细心照料。秦澜轩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愧疚与感动。
待秦澜轩病情稍有好转,沈莺阮才松了口气,而她对秦澜轩的气,也在这一番担心中消散了许多。
京城,辰康帝元年三月十九,阳光明媚,微风拂面。归德将军府内一片喜气洋洋,因为府里传来了一个令人欣喜的消息。
罗易快步走进府门,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她径直来到尤陈氏的房间,高声喊道:“阿婆,大喜啊!妹夫派人报喜讯过来了!”
尤陈氏正在房中休息,听到罗易的声音,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她急忙问道:“可是你妹妹生了?”
罗易连连点头,笑着回答道:“正是,阿婆!妹妹顺利产下一对双胞胎女儿,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尤陈氏闻言,心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激动地说道:“太好了!这可是我们归德将军府的大喜事啊!快告诉我,这两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罗易微笑着说道:“还是照着祖母取的名字,姐姐叫容笙,妹妹叫容筱。”
尤陈氏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双生女好啊,都是贴心小棉袄。”
罗易接着说:“妹夫还说,等得空了一定要好好来,谢谢阿婆您和祖母。”
正说着,尤昀霁走了进来,听到消息后大笑道:“哈哈哈,我尤家又添新丁,还是两个女娃娃,真是喜事。”
尤陈氏笑着说:“昀霁,你可得好好疼爱这两个外甥女。”
尤昀霁点头,“那是自然,笙笙,筱筱跟欢欢一样,是儿子的亲外甥女,自然是被谁都不会偏心。”
与此同时,莺阮大长公主府这边,沈莺阮的心腹也有了调查结果。
原来是祁亲王沈煜珩,嫉妒他的才能与圣宠,便设计让他在酒肆吃辛辣酒菜并被劝酒,想借此让他身体垮掉,影响仕途。另一方面,是因为秦澜轩跟宋璟泽渊源颇深。
沈莺阮得知后,心中愤怒不已。
而秦澜轩身体渐渐康复,对沈莺阮更加珍惜,两人的感情也在这波折中愈发深厚。
沈莺阮满脸愧疚地看着秦澜轩,轻声说道:“对不起,翀佑,我真的不知道煜珩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暗地里做出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面临那些狗仗人势的官员的劝酒。”
秦澜轩温柔地抚摸着沈莺阮的头发,安慰道:“傻姑娘,你在说什么呢?就算没有你,以我高居太傅之位,难免会引来不少人的暗中操作。不过,我并不害怕,因为我有你在我身边。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不能没有你啊。”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祁亲王这样做,无非就是忌惮我在朝中的地位。他虽然是亲王,但却没有实权,皇上也不肯赋予他实际的权力,他也无可奈何,所以只能采取这种手段。而且,你可别忘了,顺熠和祁亲王之间可是有着夺妻之仇呢。”
沈莺阮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秦澜轩接着说:“你虽然说是顺熠的小姨,但我好歹也是顺熠的表叔啊。无论如何,我们二人都是同气连枝、休戚与共的。淑华长公主将你抚养长大,我们本来就应该赡养她到老的。”
秦澜轩“可惜天道不公,留下了他们兄妹二人,我理应担负起这份责任,不仅要照顾好你,也要照顾好他们一家人但是他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坚强,还要厉害,不然也不可能成为一朝战王”
沈莺阮“你说的也对,长姐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虽说是姐妹,但是长姐如母,一日为母,终生为母,长嫂也是一样的”
沈莺阮靠在秦澜轩怀里,轻声道:“有时候真不希望出生在皇室,可是不出生在黄石,我就遇不到长姐,也就不会遇到你,翀佑,能不能答应我?
如果真的到了你和煜珩拔刀相见的那一天,能不能放过他一命,顺熠是我的外甥不错,但他也是我的侄子,皇兄在世的时候,对我也是有求必应,我不想让他再试试最宠爱的儿子…”
秦澜轩目光坚定,“好,我答应你,但不必急于一时,祁亲王此番行事已暴露野心。我们只需暗中收集证据,等待合适时机让他原形毕露。只要他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我也会护他。”
沈莺阮点头,“只是煜珩心思深沉,怕是不会轻易罢手。”
秦澜轩轻抚她的背,“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况且顺熠那边也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