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琴酒那家伙真是怎么说的？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听着伏特加说的话，基安蒂总是感觉哪里有些奇怪，按理来说，琴酒应该不会说这种话来着。
但是想到最近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整个霓虹的环境却是乱糟糟的，基安蒂也就没有在多想。
“哈哈哈，大哥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你也别多想了，基安蒂。来来来，这菜再不吃都凉了。”
看到逐渐起了疑心的基安蒂，伏特加的冷汗也是不由得冒了出来，也是赶忙夹菜转移话题。
“嗯，不是，我点的烧鸟呢？伏特加！你……”
——鸟语花香的吃完饭后——
四人走出餐厅，华灯初上，银座街头流光溢彩，与他们在包厢内谈论的阴谋和警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具体时间和地点等Vodka通知。”龙舌兰最后确认了一句，他高大的身躯在霓虹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我先去接璃纱了。”
基安蒂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烦躁：“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科恩，我们走，该去给那个不长眼的家伙送行了。”
她拉了拉皮夹克的领子，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烦闷甩掉，重新投入到她熟悉且擅长的杀戮任务中去。
科恩沉默地点点头，背着他的乐器盒，像一道沉默的阴影跟在基安蒂身后。
两人很快消失在熙攘的人流中，朝着任务地点——某个偏僻仓库区——的方向走去。
伏特加看着他们离开，墨镜下的目光难以捉摸，他对龙舌兰点了点头：“我也先走了。”
龙舌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小心。”
他隐约能感觉到伏特加平静外表下的暗流涌动，但这是伏特加自己的事情，他无权也不便过多干涉。
“嗯。”伏特加应了一声，转身朝着与基安蒂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没入夜色。
但他并没有像对龙舌兰说的那样返回基地，而是在确认无人跟踪后，拐进了一条小巷，启动了停在那里的一辆毫不起眼的灰色轿车。
他需要亲自去确认一下，铃木玲子和秋庭玲子，到底查到了什么程度。
他不能允许任何潜在的威胁存在，哪怕这威胁来自于……。
他需要评估风险，必要时，他会毫不犹豫地采取“清理”措施，销毁所有可能指向他们的调查资料，甚至……让调查彻底终止。
这是为了保护组织，也是为了保护她们。
如果她们继续深挖下去，触碰到组织的核心机密，等待她们的绝不会是温馨的重逢，而是琴酒的子弹，或者更糟。
龙舌兰则独自走向停车的地方，启动了那辆黑色雪佛兰。
他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女儿早上留下的、淡淡的儿童面霜的甜香。
想到璃纱，他刚毅的脸上线条柔和了许多。
他发动汽车，平稳地驶向米花町边缘，驶向那间在黑暗中为他保留着一盏暖灯的咖啡馆。
与此同时，咖啡馆内，夜晚的宁静与白日的温馨略有不同。
柔和的暖光从窗户透出，在寂静的街道上划出一小片光明的区域。
店里已经没有客人，白恒正在做最后的清扫工作。
小璃纱没有像普通孩子那样吵闹，她乖巧地坐在柜台后面的小凳子上，晃荡着小短腿，手里拿着白恒给她的一本图画书，看得津津有味，偶尔会指着书上的图画，小声地问白恒一些问题。
“叮铃——”门铃响起。
璃纱立刻抬起头，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当看到推门进来的是龙舌兰时，她立刻欢呼一声，从凳子上跳下来，像颗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
“爸爸！”
龙舌兰蹲下身，一把将女儿抱进怀里，感受着那柔软的小身体和依赖的拥抱，仿佛一整天的阴谋算计和血腥气息都被这纯粹的温暖洗涤干净。
“璃纱，有没有乖乖听白恒叔叔的话？”他的声音是罕见的温柔。
“我可乖了！”璃纱用力点头，搂着龙舌兰的脖子，“白恒叔叔给我讲了故事，还教我用咖啡豆拼了小兔子！我还画了画送给叔叔！”
白恒放下手中的抹布，微笑着走过来：“璃纱很懂事，一下午都没闹。画画很有天赋，拼的咖啡豆小兔子也很像。”
他将璃纱下午的作品——一幅色彩鲜艳的全家福和一小盘用不同颜色咖啡豆拼成的、略显抽象但充满童趣的兔子——指给龙舌兰看。
龙舌兰看着女儿的作品，眼中满是欣慰和疼爱。“谢谢了，白恒。”
龙舌兰看向白恒，语气真诚。
在这个组织里，能让他完全放心托付女儿的人，屈指可数，白恒是其中之一。
“小事。”白恒摆摆手，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任务谈完了？”
“嗯，初步计划定了。”龙舌兰没有细说，转而问道，“琴酒那边……有别的消息吗？”
他指的是关于伏特加他们过去那件事的后续。
白恒摇了摇头，眼神意有所指：“他处理了。不过，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比子弹更难防。”
白恒似乎话中有话，但并未点明。
龙舌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他抱着璃纱，对白恒说：“那我们先回去了。今天麻烦你了。”
“路上小心。”
白恒将两人送到门口，看着龙舌兰细心地给璃纱系好安全带，然后驾驶着那辆黑色雪佛兰缓缓驶离，融入夜色。
咖啡馆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白恒关上店门，看着空荡荡的店铺，又看了看璃纱留下的画和咖啡豆拼图，微微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伏特加驾驶着那辆灰色轿车，停在了一栋高级公寓楼对面街角的阴影里。
根据组织掌握的信息，秋庭玲子就住在这里。
他熄了火，如同蛰伏的野兽，墨镜后的目光紧紧盯着公寓的入口和亮着灯的窗户。
他看到了铃木玲子的车停在楼下，看来她们在一起。
车内，伏特加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
他在犹豫，是直接潜入她们的住所，搜查并销毁所有调查资料？还是再观察一下，看看她们到底掌握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