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这么些打击,就连女儿出嫁康熙都提不大起精神来。
慢慢的到了年关才好些。
可到了这个年,他又想起以前福全常宁陪伴他。
家宴家宴,只有宴会,却少了兄弟相伴。
康熙也心情不愉。
只是能看见小童逗趣,含饴弄孙,康熙享受天伦之乐,暂排苦思。
还有,儿子们总是贴心的。
这场宴席上,康熙频频提起胤祚,可对太子竟显得冷淡了些。
胤祚有些疑惑,不过看着康熙笑得高兴,又只能按耐下来。
这是?
这演的哪一出?
胤礽当然能感受到些微冷遇,还很稳得住,或许,是时候了。
心中早有预期,胤礽一切如常。
胤礽视线扫过胤祉,慢慢的移到胤祥的身上,闭了闭眼。
“啊!”
弘晏被乳母抱在怀里,看着热闹也高兴的拍着小手。
一岁多的娃娃喊着,“阿玛!阿—玛!”
清晰而响亮,哎呦,小祖宗。
胤祚回过头,弘晏那孩子是跟着萨林一起坐的,这女眷和他们并不在一起。
胤祚瞧着萨林像是在轻声哄着孩子,探着脑袋去看,胤祺也发现了这动静,挨着胤祚。
“瞧瞧,你儿子想你了,这娃娃,一刻也离不得人。”
咋这么粘人呢?
他儿子小时候也是,哇哇哭,就要找阿玛,胤祺摸摸鼻子,嗐,这不是魅力大嘛。
胤祚还没说什么,就看着那边弘晋凑到弘晏面前,在那和弟弟说悄悄话。
离得远些,自然看不太清楚,但大体干什么还是能看出来的。
弘昱牵着弘晏的小手,好像也在说话。
胤祺看着,大吃一惊。
“早知道就让弘昇也去……”
不过刘佳氏和他塔喇氏关系不好,出来以后,他塔喇氏拘着弘昇在身边,就怕这孩子出个什么差错,到时候平白的倒霉。
也根本不会让弘昇离开她半步。
去和弟弟玩?他塔喇氏表示,算了吧。
胤祺笑呵呵的,“我那小格格,也很俊呢。”
格格也是刘佳氏所出,府上长子长女都是她的孩子,也是目前唯一的孩子。
不过,胤祺现在府上有个妾室瓜尔佳氏也有孕,胤祺乐开花的很是期待。
胤祚放了一只耳朵听胤祺说话,另一只耳朵竖的老高,恨不得趴到孩子那边。
弘晏干嘛呢?
胤祚和萨林都很宝贝这个孩子。
是不是不习惯?他还是第一次到这么多人的场合,万一受了惊吓回去怎么办?
真是为人父,心情就不一样了,操心啊。
康熙听着那边的吵闹,也注意到了几个小孩子。
一瞧,哈,康熙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
但很快,他又有些惆怅。
也就只有小孩子这么单纯,大了都是些讨债鬼。
弘晏被两个小哥哥转移了注意力,离得远远的阿玛暂时被他忘却。
胤祚看孩子没闹了才放心。
胤佑瞧着,也笑,“六哥,看弘晏呢?这孩子真有活力,等他大些,让弘曙带着他玩。”
胤禩这次也欣喜的加入话题,虽然他最近压力倍增,可终于,前不久郭络罗氏查出好消息,成婚多年终于有孕了!
他,胤禩,也要当阿玛了!
胤禩一直在听几个哥哥的育儿话题,心中不断的记,就想着到时候施展在孩子身上。
当阿玛简单,当个好阿玛可不简单!
胤禩想他一定要当个好阿玛,不能像汗阿玛那样。
为父不慈,为夫不仁。
胤禩对妻子敬重,府上干干净净,也是有部分受良妃康熙影响。
他痛恨康熙所为,疼惜良妃遭遇,自然不会再走那样的路。
胤祺胤祚胤佑胤禩凑一起说话,胤禟和胤?闲聊天,再往下的弟弟们就更轻松,可一往前看——
太子觥筹交错,可杯盏间笑意总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胤禔冷脸喝酒,胤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胤禛瞧着也有点苦大仇深。
当哥哥的就是不容易,在最前头承受暴风雨。
康熙也是,一不高兴先想起年长的儿子们,哪个都不喜欢。
胤礽虽然好,可就是有人想把他带坏。
胤禔脾气一天比一天大,在那给谁脸色看呢?
胤祉只说忠义忠义,在那神游天外的,也不知道多机灵点,比不上他姐姐。
胤禛?到这儿,康熙都没那个心情往下看了。
胤禛也很气人,皱着眉头是对他不满吗?
长的就晦气!苦瓜脸!
康熙气得不行,自己给自己想的越来越气。
本来看着孙儿们童真的一面还好受了些的心,现在是一点也不好受了。
敲打敲打,全部敲打!
无论是谁,都要敲打!
你你你,还有他。
都要敲打!
康熙一场宴会下定决心,或者说,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过是寻个由头罢了。
看儿子不顺眼,不需要理由。
敲打儿子,也不需要挑时候。
过了这个年,康熙就在朝堂上挑选,选哪个杀鸡儆猴呢?
应该把猴子一起杀了!
情绪最上头的时候,康熙愤愤不平。
当然,康熙先瞄准了目标,他看不顺眼好多次的家伙——索额图!
老东西,老不死的挑拨他和太子,天天给太子拖后腿,都怪他,大清第一罪人!
为什么要撺掇太子?
康熙想起之前胤禔的事,也有受人蹿掇的因素,胤祚那么一提醒,他就收拾了不少人。
果然啊,都是他们挑拨离间的结果!
他的儿子,经受他的教导,本来是很好的!
就是不想让他心中好过,这些乱臣贼子。
挑拨这个撺掇那个,都让他们闹上一圈。
康熙以雷霆手段,将索额图扣押。
不顾太子求情,直接幽禁,严加看管!
除了索额图,别的也不能放过!
康熙瞅准了一个个高官,胤礽表现的惶恐。
但其实,哦,本来就决定舍弃的。
康熙了解胤礽,胤礽何尝不了解康熙?
他们父子,真争斗起来,就要看谁更清醒。
现在,明显胤礽更清醒。
多年布局,就是以防今日。
胤礽看着自己的“羽翼”被削减,在外人看来是一只掐断了翅膀的鸟,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压着他的秤砣越来越少,他的背上越来越轻,他能飞得更高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