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烬微眯起的狐狸眼睛,突然一下子瞪圆了。
叶惊鸿的笑容彻底维持不下去了。
不是,南山烬上床了,他今晚睡哪里?
“不行!”叶惊鸿和谢治异口同声地阻止。
叶惊鸿掐着南山烬脖颈的手更紧了:“衣衣,畜生不宜上床,为师还是把它安排到畜生房……”
叶莲衣冷笑了一声:“小红是我的灵宠,自然是我睡哪里,它睡哪里。”
在良善宗时,每每她练剑之时,小红都会伴着她的剑风入眠。
在叶莲衣的心中,小红早已超越了一般的灵宠。
叶惊鸿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勉强维持住自己的笑容:“把这个畜生带下去,好好给它刷干净!”
南山烬被侍女抱走时,它昂首挺胸,尽显天极君的威仪。
一旁的谢治脸色阴沉,朝他传音:【你当初出的是什么馊主意?让南山烬扮演小灵宠,现在好了,这畜生仗着衣衣宠爱他,已经无法无天了。】
叶惊鸿如今也很后悔,当初只想着南山烬穿衣形骸放荡,便不准他化作人形,现在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初,他在紫藤小院的坦白局,也想过坦白这件事,结果被已经崩溃的叶莲衣打断了。
现在若是告诉衣衣,小红其实是南山烬……
叶莲衣本就不搭理他了,若是知道了此事,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理自己了。
叶惊鸿神色严肃道:“谢治,你放心,本尊绝不会给他得逞的机会。”
酒过三巡。
叶莲衣喝着和水差不多的果酒,居然有点微醺了。
主位上的叶惊鸿,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谢治,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瞥着叶莲衣。
肖瑶见她神态不对,两腮泛红,眼神恍惚。
“衣衣,我带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叶莲衣晃了晃脑袋,向众人道别以后,提前退下来了。
寝殿的烛火半明半灭,她喝了醒酒汤,卸下发间银簪,脚步虚浮地往床榻倾倒。
锦被蹭过脸颊的刹那,一道滚烫的身躯贴上她后背。
叶莲衣瞳孔骤缩。
带着薄汗的男子手掌骤然捂住她的唇。
“衣衣,是我。”滚烫的吐息裹挟着酒气,喷在她后颈,“衣衣,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叶莲衣自然知道是他,可是她俩刚吵完架,他还想拿刑具拷打自己……现在还有脸过来,找她亲热啊?
“放开!”叶莲衣偏头冷笑,“魔宫三千美人不够你消遣?找我做什么?”
铁钳般的手臂从腰侧收紧,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她们身上没有你好闻。”叶惊鸿咬着她耳垂碾磨,“衣衣,整整三十七天,我都没和你亲热过了。”
“你还闻其他女人?”叶莲衣顿时不高兴了。
“好衣衣,时间紧迫,我们别吵架了。你谢师叔盯得紧了,师尊好不容易才溜出来,我们先亲,有空再吵。”
叶莲衣快被这男人气笑了,厚颜无耻到叶惊鸿这种程度的,可真不多见。
殿外突然传来叩门声。
“衣衣?你睡了吗?”肖瑶的声音惊得叶莲衣浑身一颤。
叶惊鸿他翻身压下时,膝头撞开她腿缝。他不由分说地撬开齿关,吻得又急又深,舌尖卷着她的津液往深处探。
肖瑶推门,发现这寝殿的门焊得死死的,竟然推不开。
与此同时,男人的宽大的手掌,从手腕滑到她的手心,与她十指深深相扣。
她本就微醺,此刻感觉更醉了。
叶惊鸿就像是一朵罂粟,她明知有毒,还是忍不住上瘾,一次次陪着他去沉沦。
不管理智如何告诫自己,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依恋他。
门外是肖瑶着急的声音:“这门也没反锁啊,怎么会打不开?衣衣,怎么一直不出声,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门外已经传来魔侍撬锁的声音。
“别怕,衣衣,再吻半盏茶……”叶惊鸿含住她耳垂轻笑,滚烫的唇一路吻到她泛红的眼角。
“衣衣!你在里面吗?”在肖瑶焦急的连续呼喊里,两人的胸膛贴在一起,都心跳得厉害。
四目对视的时候,竟在双方眼神里,都看到了欲念。
“衣衣,今夜等我。”他用鼻尖亲昵地蹭着她鼻梁,话音未落,便翻身破窗遁走了。
叶莲衣瘫在榻上喘息,锦被凌乱,她发髻散落。
当高大的魔侍一推门,门轻松就开了:“肖大人,门这不是开了吗?”
肖瑶的眼眸都瞪圆了。
她放下心中的古怪,推开门,室内涌来的,是混着莲花香和浓烈的酒气。
肖瑶蹙眉,衣衣,也没喝这么多酒啊?
躺在榻上的叶莲衣两腮泛红,佯装幽幽转醒:“肖瑶师姐……你怎么来了?”
“衣衣,不是喝了醒酒汤,怎么还醉成这样?”肖瑶吓了好大一跳,“你不会是酒精过敏吧?我这就给你去请魔医。”
见肖瑶转身要走,叶莲衣慌乱地抓住了她的衣袖:“肖瑶师姐……我睡一觉就好了。”
她本来只是微醺,叶惊鸿将带着烈酒的津液渡过来,她如何感觉自己是真醉了。
“衣衣,那你可不要逞强哦。”肖瑶叹息道,摸了摸她的秀发,“还是谢大人心细啊,怕你一个人住着不习惯,让我今夜留在你寝殿隔壁,陪着你一起住。”
叶莲衣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肖瑶今晚住过来……叶惊鸿要怎么办?
叶惊鸿佯装醉酒,吹了会儿风,又回来了。
谢治在宴席上,奇怪地看着他:“你何时酒量这么差了?还需要出去醒酒?”
叶惊鸿面不改色道:“自从叶拂衣重伤了本尊以后,身子骨便大不如从前了。”
叶惊鸿见天色黑了,宴席众人也喝得东倒西歪:“这宴也差不多了,早点散了吧。”
他得去沐浴更衣了,散散一身酒味,今夜,他还要去找衣衣。
浴室内。
南山烬被服侍洗白白之后,还穿上了锦缎的小衣裳,套上四只漂亮的爪袜。
它正神态骄矜地等着侍女们,将自己抱到叶莲衣的寝殿里。
侍女刚抱着它出浴室,就见叶惊鸿堵在门口,手中拎着碗口粗的锁妖链,对着它一声冷笑。
解决完南山烬后,叶惊鸿神清气爽地往叶莲衣的寝殿走。
他唇角噙着笑意,脚步犹如踩着春风。
一高大身影从黑暗中猛然窜出来,亮出一把巨大的佩刀砍来。
两人猛然交手了几招,又分别松开了手。
谢治蹙眉:“叶惊鸿,怎么是你?南山烬呢?”
叶惊鸿微笑:“已经解决了,谢治,你为何在此处?”
谢治这才收刀回鞘,解释道:“哦,这是进衣衣寝殿的必经之路,本侯在这里守着,防止有不轨之徒溜进去。”
谢治突然反应过来,警惕地看向叶惊鸿:“大半夜的,你去衣衣的寝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