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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小说 >  火烧黎明 >   第84章 忏悔

夜幕彻底落了下来。

那场漫长的雨终于停了,玻璃上还留着淅淅沥沥的水珠,偏僻的老楼外面,街道上寂静无声,老旧的路灯照不亮远处的黑暗,雨后荒凉的市郊仿佛一切都鸦雀无声。

丹绒路22号的新州社区有好几栋楼,肖月华丈夫留下的这间老房子位于社区后街临街的位置,这栋楼对面都是年纪更久的低矮平房和违章建筑,高低的落差让楼房高一些的楼层自然有了隐私性,但肖妈妈还是走到窗边,几乎是习惯性小心谨慎地把不透光的窗帘拉上了。

回身的时候,她看向了仍旧坐在沙发上的姜宥仪。

——或者说,是她一直惦记着的茉莉。

从确定了林意已经知道了被她隐藏的身份开始,姜宥仪直到此刻都没再说过话。

她如今漂亮得像个瓷娃娃,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表情没有了方才质问肖月华的凌厉,于是那种长相里几乎浑然天成的、很有欺骗性的软弱和无辜,就好像又回来了。

看着这样的她,肖月华当初背叛了她的愧疚和悔恨几乎达到了顶点,她站在窗边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咽下了满嘴的苦涩,走到卫生间的抽屉里拿出了吹风机,插上电,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撩起了姜宥仪湿漉漉的头发。

姜宥仪很明显地僵了一下,但是她没有阻止。

这种反应像是彼此间的一个默许,肖月华打开了风筒,用低档的暖风帮她吹起了头发。

……就像在十几年前,这个人偶尔会对她做的那样。

现在回想,当年作为茉莉的自己,大概就是从肖月华第一次帮自己吹头发开始,在心里默默地把她假装成了自己妈妈的。

她从有记忆开始就在福利院,如同当时许多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儿一样,她们没什么身体缺陷,但因为是女孩子,所以生下来就被父母理所当然地遗弃了。

幼年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家”是什么,福利院那一方小小的天地就是那里孩子们的一切,可是渐渐地,他们长大了,懂事了,于是几乎所有孩子都有了新的渴望……他们也想有爸爸妈妈,和一个家。

但是太难了。

在当时,整个桉城重男轻女的现象都非常严重,哪怕是领养,领养人们也更愿意选择身体和智力健全的男孩儿,更何况,来领养孩子的人本来也不多。

姜宥仪到现在都记得,那是她五岁那年,第一次跟其他孩子打架。

那是个大她两三岁的男孩儿,她忘了打架最初的起因是什么,只记得自己后来冲上去,是因为那个男生指着她大声地嘲笑着说,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家,更不会有爸爸妈妈,没人会喜欢一只又矮又胖的白皮猪。

……哪怕现在回想,那也是姜宥仪这辈子听过的,最让她感到恶心的谩骂。

她从小就白,但是因为害怕饿肚子,所以只要有吃的,不管吃什么,她都要每一顿都把自己撑得满满的才能安心,长此以往,她就把自己吃成了当时他们班里最胖的小孩儿。

她不是很在意这个,通常有谁笑话她,她笑一笑也就过去了,但是那个男生说的话,却活生生把她气到了满脸通红的程度。

她不管不顾地就冲了上去,但对方比她大那么多,又是个男生,结果当然可想而知,她后来被那个男生按进了泥水里,挣扎嘶喊中被赶来的肖月华救了下来,肖月华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宿舍去洗澡上药,也就是那次,她还帮她吹了头发。

那是姜宥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体会到被保护和呵护的感觉。

几乎一下子就让她沦陷了。

从那以后,她想方设法地讨好肖妈妈,寻找任何能跟她亲近的机会,久而久之,肖妈妈也真的对她比对其他孩子更亲近了一些。

她会偶尔给她开个小灶,让她在自己的宿舍里、用自己的洗护用品好好地洗个澡,也会悄悄地带她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做一些福利院里永远都不会带孩子们去尝试的事。

比如下馆子吃一顿特色美食,去公园坐旋转木马,或者去影楼化上妆拍一张漂亮的合影。

她是当年姜宥仪最信任、也最依赖的人。

寻找肖月华的这些年里的很多时候,姜宥仪都在想,哪怕当初明知一切却还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的换成别人,她都不会这么耿耿于怀。

可偏偏是肖月华。

这个曾经给足她安全感的……被她当作了妈妈的人。

在吹风机工作的噪音里,姜宥仪的手指穿过自己被烘得温暖的发丝,抓住了肖月华轻抚她头发的手。

似有所感一样,肖月华怔怔地看着她回过头来,把风筒关掉了。

姜宥仪感觉到被她抓着的那只手有点僵,又有点抖,她抬起眼,目光复杂地看向如今已经变得老迈的女人,说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是怨恨的质问,还是伤怀的埋怨,只是问她:“你真的后悔过吗?”

肖月华静静地与她对视。

女人撤下了在外面时小心翼翼的防备,毫无保留地看向她,一字一句地回答:“每时每刻。”

姜宥仪仿佛在分辨撒谎与否地看着肖月华。

半晌后,终于放开了松手放开了她。

“你说你是后来才知道,当年那场公益体检是个骗局?”

姜宥仪声音清冷,肖月华放下吹风机,苦笑着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虽然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会相信,但在他们把目标锁定在你身上之前,当时桉城福利院的所有教职工,没人会想到,那后面暗藏着恶意。”

姜宥仪仿佛听了个笑话,她没收着,就这么当着肖月华的面,嘲讽地勾起了嘴角。

肖月华知道自己这些真话听起来比假的还假,但这就是她所知道的事实,不管姜宥仪是什么态度,她都只想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

“当初是瑞森资产先向院方提出了公益合作的意向,由瑞森资产出资,为福利院里的所有孩子提供一次完全免费的基础体检,而作为回报,福利院只要配合他们做公益宣传就可以了。”

“你既然还活着,这些年想来应该也对那个公司有所了解了……他们每年做很多社会公益的,当初找到福利院,我们所有人甚至都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直到……”

肖月华顿了一下。

对于后面的话,她本能地感到羞愧,但还是硬着头皮滞涩地把事实说了出来:“直到体检结束的一周后,他们目标明确地到福利院来要人。”

姜宥仪毫不意外地讥笑出声,“要我。”

“是。”肖月华深吸口气,点了点头,“你知道,桉城是个被看不见的权力主宰着的城市,而权力通常与绝对的财富深度捆绑在一起……十几年前的桉城比现在混乱得多,社会上各种命案时有发生,许多都没头没尾的无从查起。能撑起瑞森资产这么大的产业,他们老板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当时没人敢惹的。”

姜宥仪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些,连带着,她脸上的嘲弄也更加刻骨起来,“所以我就应该被献祭出去?”

肖月华躲避了她的目光,沉默着,回答不出一个字。

十六年已经过去了,这些事在当初就已成定局,纵然姜宥仪此刻很难完全压住自己的情绪,但她也清楚放大情绪除了消耗自己,不会再有任何作用了。

所以她深吸口气,转而问了肖月华另一个她一直想知道的问题:“他们给了福利院——或者说给了福利院里的人什么好处?”

“给到个人的好处我不知道,给了福利院的……你被带走的第二天一早,我良心难安地去找院长理论,他当时给我看了两样东西,其中一样是资助扩建福利院和改善学生宿舍居住环境的工程合同。”

“另一样呢?”

肖月华艰难地抿了一下嘴唇,才涩然地回答道:“……是你葬身火场的尸检证明。”

……这是姜宥仪万万没想到的答案。

福利院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怕那边还有老员工,自己贸然过去要被认出来,所以到桉城这么久,从来没有回过福利院,作为当事人本人,她完全不知道,原来在社会层面上,她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过想一想……当初黑衣人在堤坝下放的那把火,确实是冲着烧死她去的。

姜宥仪觉得这讽刺的一切都格外合情合理起来,她觉得好笑,也就真的笑出了声。

肖月华显得不安,她有些担忧地看着姜宥仪,怕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情不自禁地喊她,“茉莉……”

姜宥仪看了她一眼,慢慢地收住了讽刺的啼笑皆非。

“我本来一直好奇,不管怎么说,福利院的孩子都是在政府有登记的,他们当年掳走我,福利院再怎么说也是无缘无故地少了一个人,那该怎么跟政府部门解释——”姜宥仪嗤笑,“哈,原来根本不用解释,一张死亡证明就能轻而易举地解决一切了。”

肖月华没办法对姜宥仪的这句话作出任何回应,好在姜宥仪原本也不想听她说什么。

“他们说我死在了哪里?”

肖月华低声:“玛莎大桥下。”

姜宥仪想知道他们当时用了什么样的借口,“待在福利院的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会独自死在距离福利院二十几公里外的玛莎大桥下面?”

肖月华苦笑了一下,“对外的说辞是,你贪玩半夜偷跑出去,结果失足掉下堤坝,恰巧夜里有人往堤坝下面扔烟头,那底下当时都是枯草,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了,你没能逃出来。”

所以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对这套谎话连篇的说辞,姜宥仪觉得自己该感到愤怒的,可大概是因为被烧死并不是她自己的真实经历,她对此反而有种不真实的荒谬感。

姜宥仪好笑地点了点头,接着问肖月华,“火场有尸体吗?”

以姜宥仪的视角来说,她当时已经被姜媛救走了,火场中就不可能再找到她的人,但她没想到的是,肖月华竟然肯定地回了一个字,“——有。”

听见这个字的一瞬间,姜宥仪的头皮都炸了起来。

她没有死在火场里,可火场中却找到了一具尸体……

那么,代替她被烧死在那里的人又是谁?!!

她本能地抿了下嘴唇,声音发紧地追问:“那……福利院去认领过尸体吗?”

“副校长带着几个人去辨认过,我也在其中……”肖月华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哪怕时至今日,当初去认尸时那具小小的、已经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仍然如烙印一般地刻在她的记忆里,“尸体已经完全烧焦了,但从身高看,是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

“我们真的没有人知道当天那个人把你带走到底是要去做什么,但接到你的死讯去认尸后,连同副校长在内的几个人,他们都觉得那个烧焦的孩童尸体的确就是你,所以当即就在警署签了字。”

在这个外面依然炎热的十二月,姜宥仪待在关上了门窗却没有开空调的房间里,因为肖月华的话而手脚冰凉。

“可我还活着。”姜宥仪紧紧地盯着肖月华,“那个代替我被烧焦的孩子又是谁?”

“恐怕除了做这件事的人之外,没有人知道答案。”肖月华遗憾地摇摇头,看向她,“死亡鉴定书上写着你的名字,院方对此也没有异议,那么‘你的死亡’就可以盖棺定论,当年孤儿院里的那个‘茉莉’,确实已经死了。”

“好,”姜宥仪面无表情地与肖月华对视,“既然副院长和其他老师们都觉得是我,既然在参与处理当年那场火场命案的所有人的视角里,茉莉已经死了,那你为什么还在找我,甚至在十六年后,还把委托递到了林意那里?”

肖月华既悲哀又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因为我知道那不是你。”

姜宥仪挑眉。

“因为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肖月华神色惭愧地低头搓了把脸,“我没有孩子,不管你信不信,当年我确实偷偷地把你当成过我自己的女儿……没有母亲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

“……”姜宥仪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一样。

她本能地觉得无比的讽刺荒谬,可在这种情绪之下,心底在幼时已经被肖妈妈埋下的柔软和依恋仿佛勾住了恨意一起纠缠拉扯,让她没来由地也感受到了难过和失望。

沉默里,她原本尖锐的讥讽最后变成了一句时过境迁后的唏嘘,甚至没带什么情绪,平静得像是一个陌生人的点评,“可是,也没有母亲会将自己的孩子拱手送人。”

肖月华把捂在脸上的手拿了下来。

她想让姜宥仪觉得自己是在故作姿态,因此不着痕迹地搓掉了掌心上的一丝水迹,在重逢之后,第无数次地对姜宥仪说:“是我对不起你。”

姜宥仪不想再听这苍白的道歉了,即使能感受到肖月华真的在发自内心地悔过,但对她来说,现在的道歉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所以她绕开了刚才的话题,问肖月华:“你找我做什么?”

“道歉,忏悔。还有……”年迈的女人顿了顿,认真地看着对面那个如今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孩儿,“做你想让我做的事,以此来补偿你。”

姜宥仪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答案,此刻倒是真的笑了起来,“你觉得,我会想让你做什么事?”

她问肖月华,但并没打算等她的回答,她十指交叉,小臂撑在腿上,微微向前探出身体,在彼此陡然拉近的距离里,几乎是以好奇的态度,自顾自地接着刚才的话题,一边解释一遍追问道:“我要让每一个曾经伤害过我的人都付出比我当年更惨痛的代价——那么肖妈妈,你觉得,我想怎么对你?”

姜宥仪的声音很轻。

她的态度明明没有什么变化,可肖月华却实打实地从她此刻的问题里,感觉到了形若有质的威胁感。

“茉莉……”

肖月华看着对面这个饶有兴味地等着答案的孩子,艰难却也诚恳地回答她:“你可以要求我对你做任何事,只要不违法,只要不伤害别人。”

“哦,”姜宥仪把前倾的身体收了回来,她直起身,交叠的双手自然地放在腿上,理所当然地奚落着品评道:“对我见死不救之后,你又有了道德底线。”

肖月华无法反驳她的话,也不想辩解,她沉默着,看着姜宥仪站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当年别人收了素察什么好处你不知道……”

她像一只在安全环境里漫步的猫,听不见声音的脚步绕到了肖妈妈的身后,伴随着语调的拉长,她双手撑在了肖月华座椅靠背的两侧,然后一边说话,一边俯下身,以一个仿佛亲密的姿势,将头挨近了肖月华的耳边——

“肖妈妈,那你呢?”她用很轻的声音温柔地问肖月华,说话时的气息几乎打在了对方的耳垂上,“你收了他们什么样的好处?”

姜宥仪态度温柔,但肖月华觉得自己脖颈间被她气息扫过的地方,都被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肖月华下意识地跟随着她的动作而转过脸去……咫尺的距离里,姜宥仪的脸在她眼前放大,这个小时候一直依赖着她的孩子,此刻的表情几乎是善解人意的,可是她却在那张如今人畜无害的脸上看出了一种近似于天真的残忍。

——就好像她曾在福利院里见过的,有的孩子碾死一只蚂蚁,可能并不是因为好奇心作祟,而是源自于本能的破坏欲。

肖月华是紧张的,但是她不害怕。

她只是觉得可惜,明明当初的茉莉,是那么善良那么单纯的孩子。

“我没有收过任何好处。”

大概是因为想到了从前,再看姜宥仪的时候,肖月华从愧疚里生出了一些曾经她认为自己不配有的心疼和遗憾来,“他们只是告诉我,当天晚上会有人来接你,如果想保住那份工作的话,我就必须装聋作哑,把这件事压下来,当作不知道。”

她木然地说着事实,末了一直在回答问题的她,却在这样明明亲近、却又仿佛相隔甚远的距离里,问了一件从姜宥仪进门不久开始,一直到现在,始终耿耿于怀的事,“你刚才说……你少了一个肾?”

肖月华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撑在椅子靠背上的右手,因为始终盘桓在心中的那个猜测而恐惧,“他们当初把你带走,难不成是……”

无论如何,肖月华都无法把那个答案显而易见的猜测完整地说出来。

她掌心很热,姜宥仪顶着雨被浇了个透心凉地来找她,手到现在都还是凉的,倏然被这么握住,仿佛被烫了一下,不自在地抽出了手。

“对。”

明明是在对伤害过自己的人龇牙,可在忽然感受到的不合时宜的关切里,姜宥仪却又猝不及防地丢盔卸甲……她直起身来,收起了故意威胁肖月华的禁锢一般的姿态,没了方才的阴阳怪气,连语气也就此生硬下来,“你不是说你们福利院的那些人,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什么被带走吗?”

“素察的女儿,也就是瑞森资产的唯一继承人,她当年得了急性肾衰竭,急需寻找合适的配型来做换肾手术,他们从合法的渠道里找不到能够配型成功的肾源,所以把目光瞄准了当年孩子如同地里的萝卜一样扎堆的福利院。”

她说着嗤笑一声,绕到肖月华面前来,掀开了衣摆的衣角,让人看见了自己左侧腰腹间那道在十六年后仍然狰狞的术后瘢痕,一字一句地揭开了那个丑恶的、赤裸裸的真相——

“安娜跟我同岁,而我是当年福利院中那些孩子里面,唯一跟她配型成功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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