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乔泰被粗暴的拖行时,远处传来马蹄声,一辆马车飞速驶来。
乔泰瞥了一眼,知道那是黑衣人的同伙,心中一紧,努力稳住自己慌乱的情绪。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将目光移回眼前的黑衣人,沉声问道:
“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黑衣人头也不回,只甩出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乔泰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结果胳膊却被狠狠一拽,突然一阵眩晕袭来。
一只手砸在他后脑上,他眼前猛地一黑,意识逐渐消失。
...
再次睁开眼,只见四周光线昏暗。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副架子上,双脚悬空。
身前不远处摆着一口火盆,火苗欢快的跳跃着,火盆中插着几根烧红的烙铁,红得刺眼。
他下意识地想动,却被绳子死死勒住。
“这是...是牢房?”
这时有脚步声渐渐靠近,乔泰竖起耳朵,不多时一个身穿便袍的男子出现在面前,面色冷峻,身后跟着几名黑衣人。
乔泰眼神不敢直视,本能地避开那个男人的目光。
便袍男子身后的一名黑衣人来到火盆旁边,随手拿起一根烧得发红的烙铁,吹了口气,乔泰瞳孔骤缩,声音发紧: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我与你们无冤无仇!”
黑衣人冷笑:“说吧,你要去长安做什么?”
“我说了,我是商人,这次去凉州是为了做生意。”
“嘴硬。”黑衣人语气森冷,“不说实话,是要吃苦头的。”
乔泰的心猛地一沉,意识像被重重击打一般。他心想:哪怕自己全盘托出,恐怕也难逃一死。
所以他不能说,一旦泄露,不仅自己死无葬身之地,整个家族都可能受到牵连。他缓缓抬起头,眼神死死盯着眼前人,声音发颤却带着一丝坚定:
“我...不会说的。”
便袍男子眯着眼,嘴角缓缓扬起,像是在看着一头垂死挣扎的猎物。
便袍男子一个眼神示意。黑衣人拿着烙铁靠近乔泰,讥笑地看着他。
乔泰下意识的偏头躲闪,身体不住颤抖,每一根神经都绷到极致。
“上刑。”便袍男子轻声道。
黑衣人直接将烙铁按在乔泰胸口,一股焦臭味迅速弥漫,乔泰大声惨叫,声音刺耳。
他全身剧烈抽搐,泪水在眼眶打转,痛意瞬间吞没了他全部的意识。
他咬着牙,脑海中浮现出乔瑁出发前的嘱托。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这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家族。
便袍男子又一个眼神,另一名黑衣人拿着一根烧红的烙铁朝乔泰逼近,乔泰想喊,但嗓子却发不出声音。
他只能劝慰自己,只要熬过去,说不定他们会放弃。
接着,炽热的烙铁贴上了他胸口的另一侧,他整个人此时快要炸裂了,剧痛让他的五官扭曲,几乎昏厥过去。
一泼水下来,他猛地一哆嗦,重新恢复了意识。空气中弥漫的焦臭味让他感到恶心。
就在这时,黑衣人的一句话击中了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你不过是乔家一个不被重视的旁系子弟,他们不会在乎你的生死。”
乔泰眼中闪过一丝动摇,脑中不禁浮现出这些年忍气吞声,被忽视的画面,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你倒是仗义,可他乔瑁不仗义啊。”黑衣人冷笑着按下第三块烧红的烙铁。
“啊!”
疼痛卷土重来。乔泰的视线再次变得模糊,他真的不想在继续承受这种痛苦了!
当第四块烙铁靠近他的脖子时,乔泰终于崩溃了。
“我说!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便袍男子微微一笑,缓步靠近:“这次乔瑁派你去长安做什么?”
“...让我面见韩子韬,弹劾张绣。”
便袍男子微微点头,像是早已知晓。他安插在乔府的线人由于地位不高,所以只能打探出一部分信息,这就是他为什么逼供乔泰的原因。
“继续说。”
乔泰嘴唇哆嗦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
“我说了,你就会放了我吗?”
“你没有资格讲条件。”便袍男子冷笑。
乔泰深吸一口气:“我们...我们乔家正在联络兖州各路诸侯,准备共同对付韩子韬...”
便袍男子神色一凛:“进展如何?”
“正在联络...”
便袍男子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乔泰虚弱地喊着:“我都说了!你们快放了我呀!”
江东这边,自从孙策逃走后,变成了袁军,徐州军与刘繇三方对峙之势。
这日,陶谦召集一众文武议事。此刻,他已占据了多个渡口与数座重要城池,并且获得了大量的粮草和军械,可谓是得到好处最多的一方。
是否继续在江东发展,正是今日议事的重点。
陶谦环视众人:“孙策已败,不知所踪。接下来,我们是继续经营江东,还是班师回徐州?”
陈登拱手道:“主公,如今孙策败逃,我军与刘繇,袁术三方对峙。
袁术一直妄想图谋江东,屡次攻打刘繇,二人已是宿敌,两人互相忌惮,必不敢轻动。此时,我们是最安全的。”
陶谦微微点头,嘴角略显笑意。
这时,陈娇站出来:“主公,在下以为,江东局势复杂。袁术与刘繇皆视江东为囊中之物,怎会容我们稳坐此地?
不如以手中渡口和城池为筹码,择一方谈判,换取实利,而后班师回徐州。”
陶谦闻言,眉头微皱。他指尖轻轻敲打着面前的案桌,眼底闪过一丝犹疑。他虽无大志,却也不愿轻易舍弃辛苦得来的领土。
而陈娇所言,却又让他心中隐隐认同。
正沉思间,陈登猛的将声音拔高几分:
“将如此多的城池与渡口拱手相让,岂不叫天下人耻笑主公软弱无能?”
陈娇神色不变,反驳道:“若我军久驻于江东,粮草必定消耗巨大。
万一袁术与刘繇二人暂释前嫌,联起手来,我军该如何应对。此非懦弱之举。”
陶谦抬头看向二人,并未说话。
陈登却不退让:“两人积怨已久,岂能轻易联盟?他们心知彼此狼子野心,只会互相牵制。主公正可静观其变,坐收渔翁之利。”
陶谦沉思片刻,渐露笑意:“照你之言,我们不但不会被动。反而还可能继续扩大在江东的势力。”
陈登微微一笑:“正是如此。”
“可我总觉得,那袁术,刘繇绝不会就此罢休,恐暗中作祟。”
陈登郑重道:“主公之虑极是。我们可寻求韩子韬的帮助,将在江东所占土地税收的一部分给他,换来他的支持。
有韩子韬为援,主公在江东将稳如磐石。”
陶谦闻言,哈哈大笑:“此计甚妙!就依你所言。”
说罢,他环视左右:“严密监视袁军与刘繇,若有异动,立刻禀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