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后厨,傻柱自打中午炒完大锅菜,就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马华还在前面忙着,机灵的胖子赶忙给傻柱泡了杯茶端过来,恭敬地说:“师傅,您喝茶。”
傻柱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吩咐胖子:“胖子,你回头和马华一起切墩吧。”胖子一听,满脸欣喜,连声道谢。要知道,马华干了五年才开始切墩,自己才干两年就有这机会,看来师傅更看重自己呢。
傻柱一边躺着品茶,嘴里还哼着小曲儿。不经意间眼角一扫,只见一个锅盖头鬼鬼祟祟地钻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空瓶子。这人正是棒梗,他蹑手蹑脚地走到调料区,拿起瓶子,时不时放到鼻子底下闻闻。直到找到酱油,他才点点头,拿起瓶子就往里头灌。
傻柱一眼就认出这小子,这不就是秦淮茹家的棒梗嘛!这小子现在胆子可真够大的,以前就在四合院里捣鼓,现在居然敢跑到厂里来偷东西。傻柱一直看着棒梗把瓶子快灌满了,才慢悠悠地睁大眼睛,故意大喝一声:“小贼!”
棒梗看到傻柱,不仅不害怕,还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提着瓶子撒腿就往外跑。傻柱见状,起身从旁边案板上抄起一根擀面杖,朝着棒梗扔过去。棒梗一边跑一边骂:“去你的,臭傻柱!”
谁知道,棒梗跑到门口时,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直接把那人给撞倒在地。棒梗顾不上疼,爬起来继续跑。巧的是,傻柱扔出的擀面杖飞过来,不偏不倚砸在倒地那人的头上。“哎呦!哪个不长眼的孙子,砸我!”那人疼得大叫。傻柱定睛一看,被砸的竟然是许大茂,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傻茂,砸你的正是你柱爷!”
“傻柱,你敢!”许大茂被砸得火冒三丈,先是看了一眼跑远的棒梗,觉得背影有些眼熟。转过头就朝着傻柱骂道:“傻柱,你个臭厨子,竟然敢偷袭你茂爷!我告诉你,你今儿完蛋了!”
傻柱不屑地回怼:“我怎么就完蛋了?”许大茂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脸得意洋洋地说:“今晚上,杨厂长请吃饭,点名让我当陪客。臭厨子你就老老实实给我们做饭吧!”
傻柱气得直接窜到许大茂跟前:“你再说一遍?”许大茂也毫不示弱,昂着脖子说:“来来来,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放倒。反正到晚上我要是去不了,杨厂长怪罪下来,你可担着!”傻柱气得咬牙切齿:“晚上我做的饭你别吃,我给你下药!”
许大茂今天难得占了上风,心里高兴得不行,嘴里却不依不饶:“你下呗,有本事你下药,我就吃,看你能咋着?反正今晚上还有杨厂长、李副厂长好几个干部来呢。”傻柱气得大声喊:“胖子,赶紧把这家伙撵出去,谁让他来后厨的!”
胖子从里头出来,手里还掂着个菜刀,冲许大茂喊道:“许大茂,我师傅让你滚出去!”
“呦呦呦,傻柱还养了狗腿子呢。”许大茂嘲讽道。马华听到动静也从里面出来,和胖子一人拎着一把菜刀。许大茂不怕胖子,可马华是出了名的一根筋,他寻思着还是别招惹为妙。
于是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还不忘撂下狠话:“傻柱,今晚上好好伺候着,你就是个伺候人的货。伺候好了,茂爷赏你点汤汤水水啥的。”见傻柱要追出来揍他,许大茂赶紧一溜烟跑没影了。
傻柱一脸晦气,坐回椅子上抽起烟来。果不其然,晚上食堂主任就带着食材来到后厨,对傻柱说:“傻柱,晚上加个班。”傻柱正来脾气呢,直接回怼:“我不加!”
食堂主任一听,赶忙劝道:“呦,这可是给杨厂长办酒席,你可想好了啊。”傻柱坐在那儿,闷头生了会儿气。他心里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自己又不是真傻。“行行,得得得,老张,我干了。不过你回头跟厂长说说,我都多少年没加工资了,晚上给领导做饭,咋也得有点说法吧。”
张主任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满是鄙夷:“加工资,就你傻柱也配?你一天天提着饭盒到处晃悠,吊儿郎当的,还说什么领导吸血你也跟着吸之类的话。就你这觉悟,这辈子就老老实实拿那35块5吧,还想加工资?哼,我呸!”
等食堂主任走后,傻柱招呼胖子和马华开始忙活起来。收拾鸡的时候,他左右看了看,见胖子和马华去外面洗菜了,赶紧拿出饭盒,偷偷从鸡身上拆了小半只出来,把剩下的鸡拼了拼。就杨厂长他们那些不懂行的,应该看不出来。这些鸡肉带回去,正好雨水回来能喝点鸡汤,也跟着沾沾领导的光。
等到七点多,傻柱已经把饭菜做好。刘兰带着胖子把菜端了上去。问清楚不再加菜后,傻柱把饭盒揣进网兜里,拎上网兜,溜溜达达地往回走。
刚迈进院子,秦淮茹一眼瞧见他,赶忙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笑着招呼:“柱子啊,你回来啦。”说完便顺势伸手去接网兜,傻柱却往旁边一躲,说道:“哎,秦姐,今天这可不能给你,雨水今晚上回来,我得给她补补身子。”秦淮茹妩媚地一笑,轻轻撩了撩头发,说道:“你看你这人,我是想着你在厨房忙活一天了,估计也烦了做饭这事儿。我拿回家煮好,再给你送过来。”
傻柱嘿嘿笑了两声,说道:“秦姐,今儿就不麻烦你了。今儿这里面啊,”他压低声音悄悄说,“是半只鸡,我回去熬点鸡汤。我寻思你们家调料估计不全。”秦淮茹听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想自己坐月子的时候都没喝过几回鸡汤呢。“柱子,你看啊,棒梗他们几个也好久没喝过鸡汤了,要不……”
“嘿嘿嘿,秦姐,这话你可别说,棒梗他们今儿啊,可有口福呢。”秦淮茹一愣,疑惑道:“口福?什么口福?”“嘿,我跟你说,他们仨今儿在轧钢厂那边烤了一只鸡。你还别说,棒梗这小子手艺还真不赖,烤的鸡蘸着酱油吃,挺香的。不说了不说了,秦姐,我得回去熬鸡汤了,再晚雨水回来就喝不上了。”
秦淮茹听傻柱这么一说,当场愣住了。缓过神后,她急忙跑回家,把正在睡觉的贾张氏摇醒,问道:“妈,妈,你今儿给棒梗钱了吗?”
“我哪有钱给棒梗呀?”贾张氏立马叫起屈来。“那柱子说棒梗在外面烤鸡呢。”两人正说着,棒梗领着小当和槐花走进院子。贾张氏和秦淮茹对视一眼,都没出声。秦淮茹随即张罗道:“那就吃饭吧,吃饭吧。”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棒梗和小当还在假装大口啃着手里的馒头,小槐花毕竟年纪小,心里藏不住事,抱着个二合面馒头,左顾右盼的。秦淮茹装作不经意地问:“槐花,怎么不吃饭了呀?”
“妈,我……我不饿。”
“你不饿?你吃啥了呀?”
“我……我没吃啥呀。”小槐花进门时就被哥哥姐姐叮嘱过,不能说吃鸡的事。
“你没吃啥怎么就不吃了?平时你不是饿得最快嘛。”小槐花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秦淮茹突然发问:“馒头好吃还是鸡好吃?”“鸡好吃,我哥烤的鸡好吃。”小槐花脱口而出。
秦淮茹脸色瞬间一变,目光如炬地狠狠盯着棒梗,质问:“棒梗,你哪来的鸡?”“妈,我……我在院里捡的鸡。”棒梗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秦淮茹。
就在这时,突然后院传来一声大喊:“谁偷了我的鸡!谁偷了我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