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级分销商、二级分销商的,听着怎么就文绉绉的?
但大致意思还是能明白的。
说白了,就是找几个大腿子,再由他们去拉拢更多小腿子,一层带一层,形成一张铺货的网。
大家各自负责一块市场,卖的越多,赚的也越多,彼此之间利益绑在一起,自然就拧成一股绳。
在鸿运食品厂二楼的办公室里,杨鸿远正坐在皮质办公椅上,背靠着椅背,神情沉稳。
墙上挂着一幅装裱精致的字画,四个“修身立德”遒劲有力的毛笔字格外醒目。
杨鸿远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用发胶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根根分明,五官更是端正,眉宇间透着几分儒雅之气。
光看这副模样,谁都会觉得杨鸿远是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文化人。
可实际上,杨鸿远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是个披着人皮的流氓头子,他干过的肮脏事、缺德事简直是数不胜数。
杨鸿远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眼神平静却不失锋利,此时站在的邓虎正在汇报着工作情况。
“远哥,这几天周氏歇业整顿,我们趁机吸纳了上百个小摊主,成品出货量基本维持在每天一万瓶左右,工人也都安守本分,没出什么岔子。”
杨鸿远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不错。”
日出货量高达一万瓶,在当前市场环境下,已经算是相当可观的规模了。
可邓虎话锋一转,略带担忧地说:“不过……咱们这边都是成本价出货,几乎不赚钱。要是长期这样下去,恐怕会撑不住。”
按往常来说,一瓶成品能有三到四成的毛利,一天出货一万瓶,怎么着也能赚个三千到四千块。
可现在呢?全都是成本价出货,一分钱利润没有,顶多就是走个量,看着热闹罢了。
典型的赚了吆喝,赔了买卖。
钱没挣着,人倒是累着了。
杨鸿远慢悠悠地转着手里的茶杯,语气不急不缓:“虎子,眼光放长远些。”
顿了顿,杨鸿远开始嘴角微微一扬,却没什么笑意。
“那个周兴辉,确实有点本事。明明就是个乡下作坊的小老板,愣是把我想出来的那出投毒的好戏给搅黄了。
连三癞都得跑路,我也都差点就栽在他手里。
所以我必须抢光周兴辉的生意,他要是倒台了,以后报仇就更加简单。至于剩下的那些小作坊,谁还敢跟我争?
等我把市场彻底吃下来,一切都是我说了算。这个就是垄断。”
低价抢占市场,再一步步实现垄断,杨鸿远一个靠拳头起家的混子,哪里懂得这套玩法?
那都是跟一位高人学到的,杨鸿远不过是学以致用罢了。
这年头,做生意光靠狠不行,还得有脑子。
邓虎听得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开始沸腾起来。“远哥高瞻远瞩,真是深谋远虑!周兴辉最多支撑一两个就会败下阵来。”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正是曹美婷,她穿着一条紧身红裙子,嘴唇涂得鲜红,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金项链。
一见曹美婷进来,邓虎立刻住了嘴,先是看了杨鸿远一眼,才识趣地走出办公室,并顺手把门带上。
曹美婷扭着腰,圆滚滚的屁股一步一晃地走到杨鸿远身侧,再坐上他的大腿,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声音嗲得发腻。
“远哥,人家想你了,特地来陪你。”
杨鸿远一手搂着曹美婷的腰,另一只手则顺着她大腿缓缓往上摸。
曹美婷轻轻一颤,而后发出一声娇滴滴的轻哼,凡是男人听了,都会兴奋不已。
这正是杨鸿远这么喜欢曹美婷的原因。
就在下一秒钟,杨鸿远把曹美婷翻转过来,她整个人都趴在了办公桌上,两人足足花费了一个小时,去摸索彼此的身体构造。
曹美婷的裙子和丝袜差不多全烂了,她裸着身,脸上摆着一副不知道怎么办是好的表情。
杨鸿远叼着一根烟,靠在办公椅上,眯着眼吐出一口烟圈,再从抽屉里抽出两百块钱,随手一丢:“拿去。”
“多谢远哥。”
曹美婷笑盈盈的,正准备伸手要接,可杨鸿远却突然喊了一声:“虎子,进来。”
门几乎是瞬间被推开,邓虎大步走了进来。
曹美婷脸色大变,她现在可是光溜溜的啊,她慌忙背过身去,算是挡住了三点。
可即便如此,曹美婷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不满的神色,因为她清楚知道自己的位置,自己不过是杨鸿远发泄邪火的一团肉。
没有资格生气,也没有资格羞耻。
邓虎下意识地瞄了一眼,目光在曹美婷的大露背上停留不过一秒钟,便立即把目光收回,这可是大哥的女人,他根本不敢有任何逾越。
杨鸿远只顾着对邓虎交代正事。“给我找上一些能动手的人,把周兴辉的工厂给我砸了连那些给他干活的工人,也统统教训一顿。还有围在他店门口等货的小商贩,也趁机揍一顿。”
干这种事,完全是杨鸿远的老本行,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方便亲自出面,只能让邓虎去找以前的手下动手。
杨鸿远要的就是让商贩不敢碰周兴辉的货,也让工人不敢替周兴辉干活,他等不了一个月两个月时间,他要的是在几天之内干倒周兴辉的工厂。
用拳头说话,用暴力开路。直接干脆!
邓虎没问原因,直接说了一个“是”字,随后转身走出办公室。
周兴辉带着周玉梅和刘俊生刚骑上摩托车,准备出门谈分销的事。
可还没等车子发动起来,就看到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冲了进来,个个手里拎着铁棍,眼神狠辣,杀气腾腾。
他们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原材料被掀翻在地,成品被踩碎踩烂,货架被砸倒,连墙壁被砸出坑来。
一楼炸了锅,二楼也不安宁,目之所及全都遭了殃!
厂里已经哭喊声一片,工人们为了保命四散奔逃,商贩们也未能幸免全都挨了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