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阿尔卑斯山脉腹地。
皑皑雪峰,山谷深处,一栋与世隔绝的现代建筑静静矗立,它就是“圣德庇护所”——传说中的魔鬼医院。
这里,是雅努斯联盟处理麻烦的地方。
那些不能死,但又必须从世界上消失的人,都会被送到这里,身体被昂贵的仪器维持着生命,意识则被囚禁。
孟远的身体,就在其中。
这曾是马克为他争取到的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一招灯下黑。但现在,随着响尾蛇计划的启动,这里即将变成最致命的牢笼。
方舟平台,拉撒路计划的加密作战室内。
临时组建的攻坚小队,正进行着第一次线上会议。
“圣德庇护所的安保主管,是以色列摩萨德前行动指挥官,代号‘屠夫’。”
说话的是“清洁工”,“他手下全是各国特种部队退役的老兵,人均杀戮机器。正面突入,等于集体自杀。”
一个Id为“二进制”的黑客补充道,语气充满挫败感。
“它的电子防御系统由三层独立防火墙构成,每八小时动态更换一次加密密钥。从外部强攻,理论上不可能。”
作战室里一阵沉默,常规方法全都没有指望。
就在这时,一个慵懒又带着一丝魅惑的女声响起,正是易容高手“变色龙”。
“先生们,为什么总想着把墙撞穿呢?”她轻笑一声,“我们为什么不能……让门自己为我们打开?”
一份资料被她共享到屏幕中央。
那是“屠夫”的心理侧写报告,详尽到令人发指,从他最爱的雪茄品牌,到他老婆的电话号码,无所不包。
“安保主管‘屠夫’最大的弱点,不是金钱,也不是女人。”
易容高手“变色龙”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是他的傲慢,他坚信自己的安保系统是完美的艺术品。所以,我们只需要给他一个炫耀自己艺术品的机会。”
一个胆大包天的计划,在“幽灵”的默许下,迅速成型。
两天后。
一辆挂着中东某国外交牌照的顶级防弹轿车,缓缓驶入圣德庇护所的警戒区。
车上坐着一位豪掷千金的阿拉伯王子,以及他那位足以让任何男人侧目的美艳女伴。
这位王子,正是“变色龙”的杰作。
她动用从方舟兑换的海量资源,伪造了一套天衣无缝的身份,声称要为自己病危的父亲,考察全球最顶级的医疗机构。
面对这位可能带来数亿美元捐赠的豪客,“屠夫”亲自出面接待,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热情笑容。
他像一个炫耀珍宝的收藏家,领着王子参观医院。
“王子殿下,请看。”
“屠夫”得意地指着一条全玻璃的走廊,
“这里连接着核心病区,玻璃内嵌有动态压力传感器和虹膜扫描仪,任何未经授权的生物体,哪怕是只苍蝇飞过,都会在1秒内触发警报。”
“变色龙”伪装的王子面露惊叹,而她身边那位身材火爆的女伴,则表现出百无聊赖,拿着镶满钻石的手机,对着玻璃走廊自拍。
没人注意到,在她那浮夸的手机壳边缘,一颗微型激光发射器,正向玻璃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射一串复杂的数据。
光束通过玻璃反射,被远处山峰上,“清洁工”架设的超高精度接收器捕获。
“敲门成功!回声数据已收到!”
另一个团队立刻开始分析,他们不是在攻击,而是在聆听系统防卫时的回响,以此来反向建模。
参观进行到一半,王子突然脸色一白,捂住胸口,呼吸急促地倒向一旁。
“我的心脏……老毛病……”
安保主管“屠夫”脸色剧变,立刻呼叫医疗组,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王子被迅速送入急救室,在一片忙乱中,谁也没注意到,他的手指在接触到医疗床边缘的瞬间,一枚比米粒还小的生物电流干扰器,已经贴在了金属床沿。
这枚干扰器,顺着医院内部庞杂的电力系统,将一道携带木马程序的微弱电流,送入了圣德庇护所的内网。
当晚,安保主管“屠夫”设宴款待王子。
酒过三巡,“变色龙”借口不胜酒力,摇曳生姿地回房休息。
与此同时,圣德庇护所的地下服务器内,那个潜伏了一整天的木马,终于等到了系统更换密钥,防御最脆弱的那一瞬间。
利用那不到3秒的空窗期,它在三层防火墙上,撕开了一道稍纵即逝的后门。
对于世界上任何一个黑客来说,这道缝隙都毫无意义。
但对于“幽灵”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的意识瞬间穿透了这道后门,接管了圣德庇护所的整个安保系统!
作战室内,代表圣德安保系统的三维立体模型,在所有团队成员面前点亮。
所有的摄像头、传感器、警卫的巡逻路线、换班时间……一切都变成了单向透明!
“舞台,搭建完毕,轮到你们登场了。”
恰逢此时,暴雪将至,整个瑞士,天空阴沉。
圣德庇护所的光滑外墙上,一道黑影如壁虎般,无声无息地向上攀爬。
“清洁工”借助电磁吸附手套,在垂直的墙壁上如履平地,他的目标是三楼,“沉睡者”所在的V-01号特护病房。
与此同时,医院地下管廊深处。
代号“幽灵锁”的男人,正对着一扇厚达半米的钛合金大门,这是通往核心病区的最后一道物理屏障。
他没有携带任何暴力工具,只是将一个特制听诊器贴在门上,闭上眼睛,另一只手把连接着微型电脑的探针缓缓探入锁孔。
他在听,听锁芯内,每一个弹珠与簧片,因机械联动而发出的细微声响。
作战室内,时间仿佛凝固了。
“安保主管‘屠夫’的夜间巡逻队,还有三分钟到达三楼!”
“警报!‘响尾蛇’先遣队已突破外围警戒,坐标确认中,预计十分钟内发起强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餐厅里,“变色龙”正用她奥斯卡级别的演技和一杯杯美酒拖延着“屠夫”。
“屠夫先生,我父亲对您的安保系统非常满意,”她媚眼如丝,“但他还有一个小小的,不情之请……”
三楼窗外,“清洁工”已就位。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圆形装置贴在玻璃上。
装置发出微弱的嗡鸣,高频声波开始分解玻璃的分子结构,一分钟后,一个完美的圆形切口无声地掉落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