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这?”
赵飞敲门,等门打开那一瞬看到张兰的脸,他惊讶出声。
许甜甜从张兰身后探出个脑袋,笑嘻嘻道:“收你来了。”
赵飞满脑子问号。
这时,听到动静的陆骁和张兰也从房间里走出来,两人手里还拎着行李。
看见行李,赵飞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没等他说什么,张兰就开口道:“赵飞,我们离婚。”
赵飞心下一沉,果然还是知道了。
噗通。
他利索跪下,声泪俱下的诉说着他的委屈、不得已。
“陆芳,事情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我没有跟柳香香睡。”
“我承认,我没有私心,可我也是为了小舅子好。”赵飞指着许甜甜说道:“她不是个安分的,脚踏两只船,我还有她给别人写的情书。”
张兰一愣,看向许甜甜。
张兰对许甜甜很好,许甜甜并不想瞒她,而且她也不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当初顾忌,也不过是因为拿不准陆骁,想钓他。
现在嘛,没必要。
“阿姨,我确实给别人写过情书。”
赵飞立马鬼叫起来:“你看,你看,她承认了。”
可他预料中的场景没有出现,张兰握住许甜甜的手臂,一脸心疼。
“是给徐清的吧?那个杀千刀的徐清,一点都不知道我们甜甜的好,这要是换在陆骁身上,我打断他的腿。”
“妈?”
“妈什么妈?我才不是你妈?再叫削你。”
赵飞缩缩脖子,看向陆芳:“阿芳,这女知青牙尖嘴利,妈都被蒙蔽了——”
啪。
陆芳一巴掌甩到赵飞脸上,赵飞人都傻眼了。
这些年陆芳处处体贴他,何曾动粗过?
“事到如今,你还骗我?”
赵飞回神,大喊道:“阿芳,我没有。”
“是——”
“是什么是?我都知道了。”
刚刚进屋的时候,陆骁为找出那封信,已经把事情大致经过和陆芳说了一遍。
虽然他说的轻松,但陆芳不糊涂,若是真让赵飞算计成功了,她如何对得起陆骁?那可是她弟弟一辈子的幸福。
“赵飞,你这个畜生!”陆芳揪着领子,左右开弓扇过去,“我说过,不许打我弟的主意,你敢动我弟,我抽死你。”
“芳姐,为渣男生气不值得,他还不配。”许甜甜担心陆芳身子,手搭在她胳膊上,把人拉开。
陆芳还没打过瘾,但自己弟媳的面子,她给。
顺着许甜甜的力道,陆芳站直身子,她拢了拢头发,朝赵飞呸了一口唾沫。
“赵飞,老娘再也不会信你一句屁话。”
“老娘,要跟你离婚,这肚里的孩子,你也别想要。”
赵飞才知道纺织厂的工作和陆骁有关,自然不可能离婚,更别提陆芳还怀着他们老赵家的种。
“阿芳,我不离婚,我爱你。”
赵飞抓住陆芳裤腿,声泪俱下的说道。
“他会跪下,他会哭着喊着求你原谅,但男人的誓言跟狗叫差不多。”许甜甜在旁搭腔道,“芳姐,你可别心软。”
陆骁忙表表示:“这里面没有我。”
就是没扯出小腿的陆芳被二人逗笑,她冲身边关心着她的三人道:“放心,我不会心软。”
“要不赶个巧,现在就压着赵飞离婚?”许甜甜提议。
陆骁:“我看行,他不同意,我就打到他同意。”
赵飞脸都绿了,但还是嘴硬道:“你打死我,我也不同意。”
陆骁还真揍了好几拳头,但赵飞哼唧归哼唧,就是没同意。
暂时没得办法,许甜甜几人只好先带着陆芳回家,慢慢谋划。
为了庆祝陆芳脱离苦海,几人去国营饭店吃了一顿大餐,回去的时候,每个人嘴角都咧开着开心的笑容。
担心陆芳的身体,她回家以后,一家人一致决定不让她上工,她要是闲了,上地里跟他们送送水。
陆芳心底过意不去,一连两三天都愁眉苦脸,许甜甜见了,多问了陆骁一嘴。
“陆骁,芳姐上过学,小学毕业,还是初中毕业?”
陆骁扬了扬下巴,有些骄傲道:“陆芳啊,高中毕业,还凑合。”
凑合。
这个教育水平落后的年代,高中毕业,已经十分有含金量了。
忽地,许甜甜想到什么问。
“芳姐,高中毕业,没分配工作?”
“怎么没?被赵飞两滴猫泪一哭,把工作让给他了,结上了一周班,被嫌弃,开了。”
许甜甜:“...行吧。”
“你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和芳姐说一声,让她下回闲着没事,到咱们地头找我。
咱们...
陆骁嘴角比AK都难压。
“行,媳妇。”
“不过,媳妇你找陆芳干嘛?”
“你们担心陆芳姐身子,没让她上工,她一个怀着孕的孕妇容易胡思乱想,觉得拖累你们,我不是在看书学习,索性把芳姐带上,多个伴。”
许甜甜隐瞒了高考恢复的消息。
陆骁也没多想,就觉得他媳妇哪哪都说的对。
“媳妇,你人真好。”
许甜甜心虚:“到家门口了,我先走了。”
不知为何,看着许甜甜的背影,陆骁觉得许甜甜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心虚。
他摇摇头,把脑子中莫名的想法甩掉,把话转告给陆芳。
陆芳有些好奇,问陆骁也没问出什么。
急性子的她,下午直接跟着陆骁一起上工了。
路上,许甜甜和她说了自己的打算。
“芳姐,虽然现在高考没了,但国家的的发展,需要人才,多学点知识没错,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以后还得养着个小的,向外谋出路为佳,村里还是太小了。”
陆芳初听只觉得许甜甜这个弟媳好,还能注意到她觉得拖累娘家的心思。
可跟着许甜甜学了两三天,陆芳觉察出不一样了。
许甜甜压根不是随便学学,她学的很精细,批注算式,她一个好几年没摸过书本的人,多看几遍都能看明白了。
陆芳越发敬佩许甜甜,她想到许甜甜家里是京市,那可是首都,说不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消息,所以,原是随便学学的她,也拿出百分百的劲头,一时间,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又是一天早上,大家上工时,陆振辉用喇叭喊道。
“队里的工农兵大学名额下来了,适合条件的先报名,然后由大家评比选出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