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霜吗?把浴巾拿过来吧!”
沈晚棠清甜的声音传来。
云湛瞬间僵在了原地,耳尖却莫名的发红发烫。
不是她有事情找自己,在这里等自己吗?怎么在沐浴啊......
刚刚、刚刚应该敲门的......
但是......这是自己的屋子啊!需要敲门吗?!
“秋霜,浴巾拿进来放在这儿就好了,我还想再泡一会儿......”
愣在原地的云湛喉结滚了滚,只感觉内心像是被一根羽毛轻轻划过,痒痒的,酥酥的。
衣袖下的指尖不安的来回摩挲,耳边一直回荡着纱帘内流动的水声,还有沈晚棠刚才说的话。
浴巾?!
她刚才说浴巾!
哪儿有浴巾?
要是自己这般莽撞被发现,还真不妙。
如今还是快些找到浴巾拿进去,快些离去,再装作自己没有来过的样子......
云湛借着里头昏暗的光线,弯着腰四处寻找着沈晚棠说的浴巾。
他拥有百步穿杨的视力,可是现在在一间光线不算差的屋子里,却怎么也找不到一条小小的浴巾。
怎么办怎么办......
沈晚棠不会要发现他了吧......
云湛紧张的手心都是汗,胸口竟也莫名的发烫,升温。
屋子里难以名状却勾人心魄的幽香似乎有种魔力,让他脑袋嗡嗡作响的同时,又莫名兴奋。
正在这时,云湛终于在青云纱帘旁的衣架上发现了那一条浴巾,原本晦暗的眼眸终于亮了亮。
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宝藏似的。
他赶紧上前,伸手拿起浴巾,攥在手里,另一手缓缓的撩起了纱帘。
注意到身后的动静,沈晚棠掀了掀眼皮,蹙起了黛眉。
今日说来也奇怪,原本办事沉稳的秋霜今日竟然会粗心的连她的浴巾都忘了准备。
出去取了那么久,到现在才给她重新拿来。
水都凉了也不知道加......
“算了,我不想泡了,把浴巾给我吧。”
沈晚棠从浴桶中伸出一条洁白的藕臂,轻轻的搭在朱红的木桶上。
像是绸缎般莹润的肌肤上还挂着层层的水珠,因着水温的关系,还浮现出淡淡的粉红。
藕臂之上的玉肩还留着一片娇艳的花瓣,更衬得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忽而,沈晚棠从浴桶中起身,哗啦啦的水声倾泻而下。
她拿起身后的浴巾,直接裹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回头,却不见人影。
秋霜呢?
这么快就出去了?
云湛背对着青云纱帘,胸膛飞快的上下起伏着,一颗心激烈的上蹿下跳,仿佛下一秒要蹿出来似的。
这个女子怎么回事......
竟这般、这般大胆......
她为何......
“秋霜,我的衣裳......”
云湛还没平复呼吸,身后便传来了小女子的声音。
“王爷?怎么、怎么是你?!”
云湛下意识的转身,看见了面前只裹着浴巾的小女子,只感觉身体某个地方一阵燥热倾泻而出,瞬间激起惊涛骇浪。
小女子氤氲着水汽的脸颊上浮着两朵缱绻的绯红,湿漉漉还挂着水珠的头发松散的垂在雪白的双肩,线条优美的锁骨之下,是被浴巾恰到好处的包裹着双峰。
云湛的脸颊烫的不像话,面对沈晚棠的问题,他薄唇轻启,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女子似想到了什么,收回撩起纱帘的手,转过身去,后退了几步。
【天哪,这云湛是色狼吗?怎么还偷看人洗澡呢?】
云湛听见沈晚棠的心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色狼是什么意思,但是云湛明显觉出,肯定是类似于“登徒子”之类的词。
来不及想太多,云湛还是下意识的道歉: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是、是......”
是玄影这个混账!
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假传通知!
让自己平白做了一回登徒子!
回去一定扒了他的皮!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了玄影的声音。
“王爷,属下有事禀告!”
云湛听见玄影的声音,眼眸中立刻蔓延怒意。
“何事?”
犹如千年雪山般冰冷的声音传来,站在门外的玄影直接被吓的一哆嗦。
不应该啊......
秋霜不是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吗?
玄影本来也不想来打扰,是刚才发生了一件大事,不得不来禀告。
“王爷,刚才营帐外的士兵巡逻的时候,发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现在人已经被抓住,还请王爷定夺!”
形迹可疑之人?!
云湛脑海中立马浮现奸细二字,五军营是大周最大最重要的军事要地,若是被敌国奸细趁虚而入,后果将不堪设想!
云湛没有丝毫犹豫便推开了门,回眸望了一眼轻轻晃动的青云纱帘,便大步离去。
“本王这就去。”
青云纱帘内。
沈晚棠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直到外头的脚步声走远,她才悄悄探出脑袋,伸手拿了挂在衣架上的衣裳,穿在了身上。
边穿边走到了梳妆台前,她还在想着云湛今日怎么会忽然闯进来。
按照云湛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到死还只是小处男的特点来看,他不应该做出会闯进来偷看人洗澡的事情啊......
除非......
可是秋霜和秋月那两个小丫鬟为什么要那么做?
哪儿来的胆子竟然擅作主张?!
思绪间,沈晚棠余光瞥见了铜镜中的自己。
这寝衣!?也太性感了吧......
刚才穿衣裳的时候,沈晚棠还在想着今日云湛的反常,丝毫没有注意到寝衣的材质!
这穿了比没穿更能撩拨情欲,好一个欲拒还迎!
连沈晚棠自己看了都会脸红的程度!
指尖划过这敞开的衣领,这细腻又光滑的触感......
是香云纱!
还是品级最高的!
这种香云纱,只有宫里才会有!
难道是......
......
玄影战战兢兢的引着云湛来到一处营帐,还没走近,里头便传来声响。
“你们真的搞错了!我不是什么奸细!我、我就是碰巧路过的,都是误会!是误会......”
“放肆!你若不是奸细,大晚上的,在我们营外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快说!是谁指使你!”
云湛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抬眸看去,营帐内跪着的熟悉身影,还有那人背着的破旧大木箱子。
这不是......
“属下给王爷请安。”
正在审问的张副将看见云湛来了,立马上前恭迎。
云湛不动声色的看向地上低着脑袋跪着的人,转身坐到了上首的椅子上。
待跪在地上愁眉苦脸的人见到云湛的时候,直接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