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月的银针,尾端缀着那颗幽蓝的反物质结晶,在昏暗的环境中,那幽蓝的光芒如同冰冷的星辰般闪耀,散发着丝丝寒意,缓缓钉在了林寒山的眉心。那一瞬间,细微的“噗”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空间里,于陈墨耳中却如同惊雷炸响,震得他耳膜生疼。
林寒山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那双总是闪烁着疯狂光芒的眼睛,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死灰般的寂静,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像一棵被寒风吹折的枯树,沉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幽蓝的反物质结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鸣,那声音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哭嚎,又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低语,在空气中回荡,似有形的丝线缠绕在众人的心头。更诡异的是,这低鸣竟然与陈墨掌心那道狰狞的伤疤产生了共鸣,一股灼烧般的疼痛从掌心蔓延开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那疼痛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在掌心肆虐,让陈墨不禁皱起了眉头。
陈墨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道伤疤此刻正发出妖异的红光,如同烙铁般炽热,还散发着微微的热气,摸上去滚烫无比。红光逐渐扩散,蔓延至他的整条手臂,最后停留在他的脸上。他感觉自己的脸皮像是被撕裂开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席卷而来,仿佛有无数根针在脸上扎刺。
当痛楚稍稍缓解,陈墨颤抖着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脸颊。他摸到了一块冰冷坚硬的东西——一个面具。那冰冷的触感如同冬日的寒冰,从指尖传来。
一个和他之前在夜鸦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的青铜面具!面具上,那些繁复而扭曲的纹路,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更加阴森,像是在嘲笑他的无知,像是在宣告一个可怕的真相。
林寒山,他竟然……也是夜鸦?
这个念头如同晴天霹雳,在陈墨的脑海中炸响。他突然意识到,林寒山的秘密远不止他所看到的这些,这个看似癫狂不羁的道士,究竟隐藏着怎样惊天的阴谋?
强忍着内心的震撼,陈墨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血池中的青铜棺椁还在震动,苏挽月的血似乎激发了某种古老的机制。那些散落在血池周围的古卷残页,上面的血色文字闪烁不定,像是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的历史。陈墨伸手触摸那些文字,指尖刚一接触,一股强大的灵力瞬间涌入他的身体,那股力量如同汹涌的潮水,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幅幅古老的画面:阴暗的祭坛上,巫族祭司吟唱着晦涩的咒语,那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以术士的血脉为引,将狰狞的恶灵封印在巫棺之中。那画面如此真实,如此残酷,血腥的场景和诡异的氛围让陈墨几乎窒息。
就在陈墨沉浸在这些画面中时,异变突生。
林寒山虽然被银针穿透眉心,但却并未真正死去。他的身体突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反物质能量,那能量如同汹涌的波涛,冲击着周围的一切,整个血市都开始剧烈摇晃。血池翻滚,如同沸腾的岩浆,滚烫的血水溅起,发出“滋滋”的声响。青铜棺椁中的亡灵也受到了影响,疯狂地挣扎着,铁链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
““该死!”陈墨低声咒骂道,心中暗骂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让他们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他毫不犹豫地拉起苏挽月的手,转身向后疾退。
在这紧张的时刻,陈墨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苏挽月的手在自己手中不停地颤抖着。他知道她此刻一定非常害怕,毕竟眼前的场景实在太过恐怖和诡异。
然而,陈墨并没有时间去安慰她,因为他深知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控制范围。如果不能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他们恐怕都难以逃脱这场噩梦。
他的目光迅速扫视着四周,寻找着可能的出路。突然,他的视线被血池吸引住了。那是一潭深红色的池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仿佛是由无数生命的鲜血汇聚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