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神秘的地宫之中,曾有古老传说提及,地脉深处隐藏着一种极为危险的能量,与未知的恐怖力量相关联。
陈墨的指尖颤抖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地宫冰冷的地面如冰刃般割着指尖,在地宫冰冷的地面上划出一道道血痕,那血痕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巫文如活物般在他扭曲的躯体上游走,每一次蠕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痛苦,他仿佛能听见巫文在皮肤下“滋滋”作响的声音,那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他像一只被蛛网缠绕的飞蛾,拼命挣扎,却只能感受到绝望的粘稠,那粘稠感如同胶水般紧紧地黏着他的身体,让他每一个动作都异常艰难。
地脉节点就在前方,那是一切混乱的源头,也是唯一的希望,地脉节点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光芒闪烁不定,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秘密。
“阿九……”陈墨的声音嘶哑,像是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那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刺鼻而浓烈。
突然,一股腥甜的气息弥漫开来,阿九残破的魂体化作一团血雾,如同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地缠绕在那柄断裂的青铜剑柄之上。
血雾翻滚,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像是无数冤魂的哀嚎,那声音尖锐刺耳,直入人心。
“巫棺的最后一道封印……需要活人献祭……”阿九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无尽的悲凉,“选我,还是你自己?”
陈墨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窒息感瞬间涌上,他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那团血雾,看向那柄曾经并肩作战的断剑。
选择,永远都是最残酷的抉择。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给他选择的机会。
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骤然爆发,红衣女尸如同鬼魅般闪现,她那双空洞的眼眶死死地盯着林寒山巫化的躯体,贪婪如同饿狼。
下一秒,她张开嘴,发出一声令人胆寒的尖啸,那尖啸声如同炸雷般在耳边响起,竟然直接吞噬了林寒山那庞大的身躯!
血肉模糊,骨骼碎裂,那声音清脆而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红衣女尸的身体开始膨胀,扭曲,最终,一张青铜面具浮现在她的脸上。
那面具古朴而威严,眉眼之间,竟然与燕无疆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血脉……必须完整!”红衣女尸,或者说燕无疆的残魂,发出了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判决,那声音仿佛是从九幽之下传来,阴冷而恐怖。
陈墨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诅咒,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一场关于血脉,关于复仇的阴谋!
他不能让燕无疆得逞!
陈墨猛地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暂时清醒,那疼痛如同烈火般在舌尖燃烧。
他挣扎着起身,用尽全身力气,抓起那柄断裂的佩剑,狠狠地砸向地面。
“哐当!”
青铜断剑应声而碎,化作无数碎片,那碎片在地上跳动的声音清脆响亮。
陈墨不顾手上的伤口,疯狂地将碎片捡起,用巫文的力量将它们碾成细小的粉末。
剑身的碎片,在巫文的作用下,竟然缓缓地变成了鲜红的朱砂!
地脉节点开始震动,一股股黑色的能量如同毒蛇般涌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那气息如同腐肉般刺鼻,让人忍不住作呕。
那是反物质结晶,触之即灭,靠近即毁!
陈墨知道,时间不多了。
他踉跄着爬向地脉节点,将手中的玉珏和朱砂粉末狠狠地撒入那能量乱流的核心。
巫文在他皮肤下剧烈地灼烧,仿佛要将他的血肉焚烧殆尽,他能感觉到皮肤下的巫文如同滚烫的岩浆般流动。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飞速流逝,骨骼在寸寸断裂,那断裂的声音清脆而恐怖。
“我的代价……是成为新的巫棺!”陈墨嘶吼着,声音中充满了决绝。
就在他即将被能量乱流吞噬的瞬间,一道身影突然出现,一把将他推向了地脉旋涡的中心。
是阿九!
“山魈的契约……是守护,不是束缚……”阿九的残魂发出最后的低语,随后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陈墨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坠入地脉旋涡,无尽的黑暗将他吞噬。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看到无数的巫棺在脚下炸裂,看到燕无疆的亡灵在能量乱流中疯狂地咆哮。
一切都结束了吗?
不,这仅仅只是开始……
陈墨的力量在地宫深处爆发,那股力量如同涟漪般扩散,穿过层层岩石和泥土,遥远的皇城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波动,空气中隐隐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声。
(皇城地面突然浮现出巨大的暗青符文)皇城的地面,在毫无预兆之下,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撕开了伪装,无数暗青色的符文如同蛰伏的毒蛇,骤然从地底浮现,交织成一个令人战栗的法阵。
空气中弥漫着古老而邪恶的气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那气息如同厚重的浓雾般,让人呼吸困难。
陈墨的躯体,在坠入地脉旋涡的那一刻,便如同被投入熔炉的铁块,瞬间融化。
不是血肉横飞的惨烈,而是化作一团诡异的血雾,血雾中,无数细小的巫文如同一条条游走的虫豸,贪婪地钻入地脉的缝隙,渗入泥土,融入大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皇城各处暗巷中,突然探出一只只干枯、惨白的手臂,它们数量惊人,密密麻麻,如同无数只山魈同时伸出了援手。
那是阿九的力量,是他残存的意志。
这些手臂精准地抓住了昏迷不醒的红衣女尸残魂,将其拖入一具凭空出现、散发着幽幽寒光的青铜棺椁之中。
棺盖无声落下,封死了所有的希望与绝望。
天边,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啸,那是属于夜鸦的本体。
它盘旋在皇城上空,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大地,似乎在哀悼,又似乎在愤怒。
“结束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地底回荡,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陈墨用银针刺破指尖,巫文在掌心凝出血色镖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