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没天赋的人走进太阳篝火,这是种族在黑暗纪元得以生存下去的准则,就算爷爷身为族长,也不能破坏这个规矩!
徐渡月望着爷爷的背影,沉默了许久。
过了好一会儿,他对着爷爷的背影缓缓弯下膝盖,接连拜了三次,然后紧紧握住玉佩,一步一步朝着远处走去。
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踏入苍茫大地的场景,可真到了这一刻,他心里却多了几分不安。
眼前那黑漆漆的大地,就像一头张开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吞食人的恐怖巨兽。
走到部族边缘的时候,徐渡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身,朝着太阳篝火的方向拼命跑去。
此时,在太阳篝火旁,老爷子正独自坐在石墩上,神色黯然。
徐渡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掉眼泪的爷爷,场面一下子变得尴尬极了!
老爷子看到徐渡月,顿时火冒三丈,举起手中的短棍就要打:“你这臭小子,回来干什么?”
边打还边骂,也不知道是气自己掉眼泪被孙子瞧见了,还是有其他原因。
“爷爷,我就回来问一下,刚刚您让我吃的那颗黑芝麻是什么东西呀?”徐渡月赶忙问道。
“那是……火种。”
老爷子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坐回到石墩上。
“你应该听说过,燧人氏跑到第一颗太阳坠落的地方,用自己的性命作代价,带回了太阳篝火的火种。
你吃的那颗黑芝麻,就是咱们人族部落的太阳篝火,经过不知道多少年才孕育出来的一枚火种。
要是以后你能创建一个新的种族,这颗火种就能帮你在新部族里生出一个太阳篝火。
就算不创建新种族,它在你身体里,也能让黑暗荒野里的危险离你远一些。
你实力这么弱,黑暗荒野又到处都是危险,要是没有这颗太阳火种,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闯荡呢。”
老爷子低着头,声音有些低沉。
他既想让孙子一直陪在身边,可又清楚不能这么自私。
要是徐渡月继续留在部落,以后恐怕只能天天躲在家里,像个没用的人一样等着死亡降临!
他坚信孙子是先天生灵,未来不该默默无闻,而应该像群星国度里的神官、幽冥地府的阴官那样,声名远扬!
“竟然是太阳篝火的火种……”
得知爷爷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后,徐渡月心里百感交集。
他几次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对着爷爷深深地拜了下去。
等老爷子抬起头时,徐渡月已经消失在黑暗荒野之中了。
徐渡月年满二十四岁这一年,生平首次告别了自己的部族。
他一路向前行进,究竟走出了多远的路程,他心里也没个准数。
直到某一刻,他下意识地转身回望,曾经那能将数万里天地照得亮如白昼的人族太阳篝火,此刻却已远在天边,看上去就如同一颗黯淡微弱的星辰。
此时的他,正置身于一片荒无人烟的黑暗荒野之中。
耳边时不时传来各种诡异的声响,阴森又神秘,仿佛这片荒野里隐匿着数不清的未知危险。
四周回荡着令人胆寒的嘶吼声,那声音好似是从地狱深处传出来的,仿佛要把他整个人活生生地吞掉。
徐渡月心里紧张极了,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拳,掌心已满是汗水。
可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既然踏上了这条充满未知的道路,身后便再无退路,只能咬着牙继续朝前走。
幸运的是,进入这片荒野后,他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那块玉佩有了反应,开始发出微微的光亮。
这丝光亮并不耀眼,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里,却显得无比珍贵。
有了这丝微光,徐渡月仿佛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借着这微弱的光线,他好歹能看清脚下的路,不至于一脚踩空,掉进悬崖或者深渊丢了性命。
这片黑暗荒野,就像是一个巨大且恐怖的噩梦牢笼。
每一个踏入此地的人,都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漩涡。
他们不仅要时刻竖起耳朵,警惕着周围隐藏在暗处的未知危险,那些凶猛的黑暗野兽随时可能从某个角落猛地扑出来,给予致命一击;
还要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脚下的每一步,因为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摔得粉身碎骨,连一丝生机都难以找寻。
徐渡月手中的玉佩,就如同黑暗中摇曳的烛光,光线虽然微弱,却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
凭借着玉佩散发的淡淡光芒,徐渡月也只能勉强看清自己周围大概三五米的范围。
而在他的体内,还隐藏着一枚神奇的太阳火种。
这枚火种不断散发出一股神秘而强大的气息,正是这股气息,让那些对他垂涎已久、虎视眈眈的黑暗野兽不敢轻易靠近,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他的安全。
回想起当初自己对离开部族一事犹豫不决时的情景,徐渡月心中暗自猜想,或许部族里那位德高望重的老爷子早就料到他这一路会遭遇诸多艰难险阻,所以才特意为他准备了玉佩和太阳火种这两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两样“保命符”,徐渡月才有了在这片危机四伏的黑暗荒野中勉强维持生存的勇气和底气。
然而,即便有了玉佩和太阳火种的庇佑,徐渡月的处境依旧糟糕得超乎想象。
他的四周被无尽的黑暗包围,那黑暗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他紧紧裹在中间,让他喘不过气来。
身处这片黑暗之中,他完全失去了方向感,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时间在这片黑暗里仿佛也失去了意义,变得模糊不清,一切都陷入了无尽的混沌和迷茫之中。
饥饿的感觉如影随形,像一个凶狠的恶魔,不停地啃噬着徐渡月的身体和意志。
在那些最艰难的日子里,为了活下去,他已经顾不上食物是否干净,也不在乎食物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