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虎身上的黑色鳞片开始脱落，一片片掉在地上化作黑雾消散。他的身体缩小，眼中的黑洞慢慢恢复成正常的瞳孔。
“乐清……”
他踉跄着走向剑齿虎，每走一步都很艰难。虎峰松了口气，单膝跪地，额头冷汗直冒。
就在这时，乐清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银虎浑身是血朝自己走来，挣扎着坐起来，伸出手。
银虎握住她的手，彻底恢复了人形。黑色的能量从他体内散去，他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你醒了。”他说。
乐清点点头，她的手很凉，但握得很紧。女儿和儿子扑过来抱住银虎，女儿哭得更凶了，儿子眼眶也红了。
“没事了。”银虎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乐清扫了眼战场，满地的尸体和血液，受伤的虎族战士。她的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
警告：深渊形态后遗症——宿主伴侣七天内无法再次使用深渊之力，否则将永久失去理智。
乐清心里一沉，她看向银虎，他的脸色很差，身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先处理伤口。”她说。
虎峰走过来，看着银虎：“你还能动吗？”
“能。”银虎站起来，但身体摇晃了一下。
虎啸扶住他：“别逞强。”
乐清从剑齿虎背上下来，金色的生命之力从掌心涌出。她先给虎啸治疗肋部的伤口，再给虎啸处理大腿上的贯穿伤。
“你自己的身体……”虎峰皱眉。
“我没事。”乐清摇头，“你们的伤更重。”
她挨个给受伤的战士治疗，金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显眼。虎岩看着她，突然开口：“之前是我们误会你了。”
乐清没说话，继续治疗。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亮起十几道光柱。光柱冲天而起，将黑暗撕开一道道裂缝。
虎峰脸色一变：“其他神域的人到了。”
“什么？”虎啸抬头看去。
“深渊之力的波动太强，惊动了附近所有神域。”虎峰说，“他们感应到了，正在赶来。”
银虎握紧拳头，他现在虚弱得连站都站不稳，根本没有再战之力。
“走。”虎峰做出决定，“立刻撤离。”
“往哪走？”虎啸问。
虎峰看向远方，那里是一片荒芜的死地，没有任何生灵敢踏足。
“死亡谷。”他说，“只有那里，他们不敢追进去。”
死亡谷的入口在三十里外，虎峰刚下令撤退，天空就被火光染红。
一道巨大的火柱从云层中砸下来，落地的瞬间炸开，火焰朝四周蔓延。虎族战士们下意识后退，热浪扑面而来，空气都被烤得扭曲。
火焰散去，十几个身穿红袍的人站在焦黑的地面上。领头的是个老者，白发白须，周身环绕着跳动的火焰。他扫了眼战场上的尸体，视线落在银虎身上。
“深渊之力归我火神域。”老者开口，声音洪亮，“其他人可以离开。”
虎峰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说话，天空又暗了下来。
寒风呼啸而至，温度骤降，地面结起一层薄冰。冰蓝色的光芒从天而降，凝成一座冰桥。
一个女人踩着冰桥缓缓走下来，冰蓝色的长发垂到腰际，每走一步，脚下就结出一朵冰花。她身后跟着十几名冰神域的战士，个个面无表情。
“火神域想独吞？”女人停在火神域老者对面，“先问问我们同不同意。”
火神域老者冷哼一声：“冰凝长老，你们冰神域管得也太宽了。”
“彼此彼此。”冰凝长老淡淡道。
话音刚落，天空传来轰鸣声。一艘巨大的飞舟破开云层，船身上雷电缠绕，噼啪作响。飞舟降落，舱门打开，走出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身材魁梧，光头，脸上有道闪电形状的疤痕。他抬起右手，雷电在指尖跳动。
“跟我们走。”男人看都不看火神域和冰神域，直接对银虎说，“保你平安。否则今天谁都走不了。”
银虎站在原地，脸色苍白，身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他握紧拳头，深渊之力在体内翻涌，但根本调动不起来。
系统的警告还在脑海里回响，七天内无法再次使用深渊之力。
虎峰上前一步，挡在银虎面前：“诸位都是神域中人，何必为难我们这些小势力？不如各退一步，公平竞争如何？”
火神域老者笑了：“公平竞争？你们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就是。”雷神域的光头男人冷笑，“识相的就乖乖交人，省得我们动手。”
冰凝长老没说话，她的视线在银虎和乐清之间游移。
乐清从剑齿虎背上下来，站到银虎身边。她的脸色很差，但眼神很坚定。
金色的生命之力从她体内涌出，在周身形成一层光罩。光芒越来越亮，整片森林都被照得通透。
火神域老者眯起眼睛：“生命掌控者？”
冰凝长老也皱起眉头：“难怪敢这么硬气。”
她看向火神域老者：“她要是拼死释放生命领域，在场所有人都得受伤。”
火神域老者脸色一沉。
生命掌控者的生命领域是范围攻击，一旦释放，方圆百米内的所有生灵都会被强行剥夺生命力。虽然不致命，但会让人虚弱很长一段时间。
“你想和我们同归于尽？”火神域老者问。
乐清没说话，只是加大了生命之力的输出。金色光芒变得刺眼，虎族战士们都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体内，伤口在快速愈合。
虎啸瞪大眼睛：“她在给我们治疗？”
虎峰点点头：“她在告诉他们，她有能力保护我们。”
雷神域的光头男人突然笑了：“有意思。”
他转头看向火神域和冰神域：“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这样，我们各派一人，和虎族的人比试。谁赢了，深渊之力就归谁。”
火神域老者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可以。”
冰凝长老也同意了：“那就比。”
虎峰脸色一变：“等等。”
“怎么？”光头男人看向他，“你们不敢比？”
虎峰咬牙：“我们可以比，但有个条件。”
“说。”
“如果我们赢了，你们必须放我们离开。”虎峰说，“而且三天内不得追杀。”
光头男人笑了：“行。反正你们也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