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清脆的响声如同暮鼓晨钟。
“满足身边最近之人的愿望,10\/10。已完成”
系统树上泛着盈盈光色的指示上勾动着苏棠的心神。
苏棠只看了眼就收回视线。
这会儿,太后在咳嗽,咳的很厉害。
“去请太医。”嬷嬷唤。
宫监去请太医,苏棠去小厨房取了她做出来的枇杷膏,暂且压下太后的咳嗽。也就趁着这个时候,苏棠按下了系统树上的按键。
盈盈的光影之下,如同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云雾。
太医到来时,那层云雾才渐次散开。
偌大的美食技能树变化成真正树的模样,五根树杈上绿叶茂密。
“技能”“调味”“创新”“日常”和之前一般无二,唯有的区别就是“烹饪”后面的“麻辣烫”“面食制作”两个没有了,变成了“特级”二字。
虽说比其他四个枝条都少了些,却是完全与众不同。
“特级”?
脑海中什么异样也没有,一切和原来没有区别。
何意?
苏棠还没琢磨出来,太医到了。
太医抹着额头的汗,显然是一路急奔而来,可太医院离后宫很远,就算是跑着也没这么快。
这个疑惑只在脑中转了个圈就不见了。
太医在诊治,她也要在旁候着。
太医开了药方,嬷嬷看着药方直皱眉。
苏棠看了眼就明白了,药方几味,都只有一个特点,苦。
太后最不喜欢苦。
太医道:“太后娘娘肺气失和,当以润肺化痰、扶正固本为要。”
苏棠听着,脑中忽的冒出来一个法子。
法子来的怪异,可好像似乎正对路?
苏棠道:“雪梨川贝炖白蜜,可好?”
太医眼中微亮,道:“还请县主告知君臣之方。”
苏棠不知道什么君臣,还是把配料做法写了出来。
雪梨,川贝母,白蜜,另加鲜枇杷叶三片,还有她脑袋里突然冒出来的配餐。
粳米粥撒陈皮丝一钱、杏仁霜半钱。
银耳炖腐竹,佐南杏仁五粒。
太医眼中大亮。
“好,好法子。”
太医都说好了,嬷嬷自然欢喜不已,苏棠的手段如今别处不说,后宫之中没有一个不服的,哪怕是最寻常的吃食在她手中也能犹如珍馐美食。
太医抄录了一份,苏棠按照食谱去准备,太医在旁看着,忍不住又低低问了句,“县主可有开胃解火之食?”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郁火口疮之火。”
苏棠愣了愣,莫名的她的脑袋里冒出来几道食疗谱。
“焦三仙各三钱,金银花二钱,陈皮一钱半,绿豆衣一钱,入竹叶芯十茎,注山泉水三碗,武火煮沸转文火,煎成一碗半,滤渣取汁,趁温兑入青梅汁半匙。辰时、申时各温服半盏,连服三日。若见嗳气频作、腹中雷鸣,此乃气机通畅之兆!”
“早食可薏苡仁、赤小豆煮糜,撒烤南瓜籽粉一撮。午羹嫩豆腐焯水,浇蒜泥马齿苋汁。茶点:紫苏梅子。”
太医脑中飞速旋转,不由抚掌:“好,好。”
“竹叶芯引心胃之火下趋水道,味淡而窍通。午羹清热解毒如汤沃雪,紫苏梅子又解油腻。君臣相辅事半功倍。”
“县主可是学过医?”
苏棠对上太医灼灼的目光,只能道:“不曾,不过或许是做的饭菜多了,就有了心神之灵?”
闻言,太医对苏棠只若见神人。
毕竟世上每日做饭菜的人多了,还没几个能随手的就做出药膳来。
苏棠也似乎明白了她这个“特级”是什么意思了。
无中生有的药膳。
无中生有的菜品。
原来她研究出来的菜品大都是她吃过的或见过的,可现在她看着眼前的几样原材料,莫名的就会想到各种的法子。
不止味道好,还营养丰富,更甚是能治病。
给太后治病的太医都说好。
这要是换做她那个时代,妥妥的金牌营养师。
诶,不对,她升级了,也就是说他找到了真凶。
是谁?
太子?还是四皇子?
……
“是太子。”
清寂的院内,陆静渊脸色发凉,“江南之地被流放罢官的官员尽数在册,京都之内与之交好的官员大都是太子的人,由此可见那些人必然和太子有关。”
“我初入京都,便逢恶事,大理寺监,朝中弹劾,桩桩件件皆是太子所为,太子之恶昭然若揭,而我自问与太子并无交恶之心。”
“以寺丞之名于大理寺查卷宗,多可见疑点与太傅相关,可证据却是不足,而那证据也是太子麾下之人所供。”
“如今永城来的口供所言,太子治下早已统领了江南的两军,两军之中精锐不乏众数,若是伪装成匪人轻而易举,而偏偏一年之前,两军之中正有一队三百人之伍下落不明,日期就在家中遇乱之前七天,”
方夫子沉吟,眼底透着深寒冷意:“十二年前,太子和四皇子都在玉门县观兵,一来一往都经过常县,而冒充太傅孙女的就是在常县获救。任谁都知道胆敢对太傅家的独女不善,又岂是寻常人?你入了大理寺都没能看到这个案子,可见这案子是被压下去了。谁压下去的?只有陛下!也只有陛下压下去,太傅才只字不提。”
“还有,四皇子怎么就那么巧去了安城县?你查出来的证据其中半数又是四皇子给的,若无四皇子,你的证据唯有片面,而所有你看到的证据都和四皇子毫无关系。”
“太子德威不重,四皇子早有意争那个位置,不论太子做什么,四皇子少不得盯着,同样,不管四皇子做什么,太子也不会毫不知晓,不然太子也不会在那个位置上待这么久,所以越是看着毫无关系,就越是大有关系。”
“陛下让你查,你查到的陛下也一并知晓,你判断出来的,陛下不会判断不出。”
“所以陛下才病了?”陆静渊接口。
方夫子缓缓颔首,眼中意味深长。
陆静渊心头一跳:“夫子,你是说或许会旧事重演?”
方夫子摇头:“不知,我只知道你那媳妇在这个时候入宫,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