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软软心里一紧,知道徐婉该是冲她来的。
但也推脱不掉,只能称:“是。”
叶巧巧见状立马就要跟着过去,被叶霜拽着:“一个帕子去那么多人干什么。”
叶巧巧用力挥开叶霜的手,给梨白翠儿使了一个眼色,三人立即朝湖边的芦苇过去。
但还没走到,就见梨软软捡帕子的时候失足落了水
好在她早有防备,只一只脚踏进了水里,立马就抓着身旁徐婉的丫鬟。
那丫鬟见状就要推梨软软。
梨软软死死拽着她,要落水就一起落水。
那丫鬟怕了,才朝后一屁股坐下,摔了个屁股墩,但是也将梨软软带了上来,只她一只脚还踩在水里。
叶巧巧梨白忙过来,将她拽了上来。
她们回去。
徐婉看了梨软软一眼,伸手接过帕子时,还关心了句:“没事吧?”
既然她要做好人,梨软软没有忍气吞声,只适时示弱:“刚不小心掉进水里,湿了鞋袜,冬日天冷前日刚病过受不住寒,就不陪着徐小姐了,还请徐小姐准许奴先回去了。”
徐婉不是要装好人吗,她就架着她,徐婉若是不准,那句关心就都是伪善了。
今日跟着的又不是只有她们的丫鬟,还有几个嬷嬷,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侯夫人的眼线。
叶霜想说不是湿了鞋袜如何陪不得。
转念又想想,徐婉这样关怀梨软软。她若是这样说,岂不显得她刻薄了。
难得聪慧了一回,自不想放过为难梨软软的机会,才说:“看你鞋袜也不是很湿,母亲叫你伺候着客人,如何有客人没走,你先回的道理?”
陈茹没吭声,看了一眼徐婉。
徐婉还是笑着的样子说:“倒是为我捡帕子苦了你了,既湿了鞋袜就快回去换了,别着凉才是。”
梨软软半点也没有客气,就知道徐婉是顾全大局的,不然哪个嬷嬷看着了,学给世子爷听,她好性儿的名声可就没了。
闻言就道:“如此,谢徐小姐了。”
叶巧巧也忙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想必母亲午睡还没醒,我就不去打扰了,明日自会去请安。”
叶巧巧也不需谁答应,也不管谁不答应,跟着梨软软走了。
她们走远了。
叶霜的脸色不太好,几次抱怨:“不过是鞋袜湿了,就这样矫情。”
徐婉跟陈茹都不搭腔,把话题岔过去了。
毕竟她们可是不能跟叶霜一起说叶巧巧和梨软软不是的,到底是名门闺秀,不似叶霜那样没有心眼子。
叶霜见她们俩不搭腔,还岔过去话题,心里也有些怨气。
想她还不是为着徐婉,徐婉倒端上了,自己当好人,叫她来当这个恶人不成。
辞了侯夫人,徐婉陈茹推辞不过,提着侯夫人送的吃的玩的,一行人就离开了。
叶霜心里有气,没去送。
侯夫人说她:“如何不去送送徐姑娘。”
叶霜生气道:“我作甚去送她,我身份比她还尊贵些。”
侯夫人无奈:“你就这般骄纵。”
虽然叶霜的身份是尊贵一些,可人家徐阁老是当朝首辅,又和皇后太子攀着亲,在明面上是叶霜更尊贵些,可实际上还是徐婉更有身份一些。
毕竟侯爷是个摆设,世子爷虽说是太子面前的红人,但到底未入科考,没有正儿八经的做官。
叶霜就凑到侯夫人面前撒娇,又抱怨:“娘亲,这个叶巧巧,是仗着苏绣给侯府长了脸面,如今越发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叶霜又把事情往严重了说:“我看是也不把娘亲也放在眼里了。你看看,娘亲叫她过来陪客,竟然是都不来娘亲这回了,就直接自己走了。”
叶霜生气的道:“这不是没把娘亲放在眼里是什么,偏爹爹最近也去张姨娘那去的多,我都少见了,想来都让叶巧巧见了去了。”
侯夫人本来也没过心的事情,苏绣给侯府长了那么多脸面,连她平日出去交际都被奉承吹捧了不少,这是利于大家的事情。
侯爷多去几次张姨娘那就算了,她还是知道侯爷的,也不过是出去吃酒得了夸,想去张姨娘那讨点苏绣的好处,拿去填吹牛欠下的礼。
左右也是带着目的才去的,毕竟她又不会变出来苏绣,张姨娘却是有的。
侯夫人没多看在眼里。
但今日听叶霜这样挑拨,心里又不是滋味了。觉得侯爷去的多,连霜儿这样为子女的都知道了,想必侯府里的下人也都知道了,明面上不说,背地里可不是要巴结张姨娘了?
那些下人眼皮子浅淡的,不明白事情真相,就瞎站队跟风。
怕是久了,她管理侯府都不好管了。
叶霜仰头,见侯夫人脸色变了。
就忙趁热打铁的道:“娘亲何不将那苏绣铺子握在自己手里,什么东西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有面一些,放在旁人那,总是不放心的。”
侯夫人面露为难,低头,摸着叶霜的头:“好霜儿,娘知道你是为娘着想,可娘也谋划了,还想着要一间苏绣铺子送给你做陪嫁,叫你面上也有光。但娘叫了叶巧巧来,那苏绣铺子如今并不在她手里。”
叶霜拔高了嗓音:“如何就不在她手里了?指定是她骗娘亲的,难道不在她手里,还在梨软软那个贱婢手里不成?我不信。”
侯夫人叹气:“我去查过了,的确不在叶巧巧手里,如今这苏绣的铺子却是在你阿兄手中。那在你阿兄手中,不就等于是在咱们手中了,娘还有什么好说的。若是说的多了,不就惹的你阿兄不高兴了,之前因着那通房的事,娘和你阿兄多有嫌隙了。”
叶霜哼了一声,才说:“阿兄如何会与娘有嫌隙?娘多心了。既在阿兄手里,我自去跟他要来给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