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姜氏颇有几分担心,又不想让自家女儿受苦。
“还是我自行想个法子,你不必为此而……”
“阿娘。”宋漪澜无奈苦笑,“女儿自是够的。”
这侯府之中原本便用不上什么银钱。
再加上万物都有宋无忧。
宋漪澜自然也不必担忧。
“世子带我一向极好,只要是我所想之物,世子都愿替我买来,这些钱母亲就全然留下吧。”
她看着眼前的女儿。
如今知她过得极好,算是放心下来。
宋漪澜本是想将人留下用饭,却被人拒绝。
“家中还有琐事,再加上你阿爹还在家里等我,我得回去了,你好好的服侍世子,多体谅些,莫要与那庄氏争风吃醋。”
“女儿知道的。”
——
将宋姜氏送走后,宋漪澜是为何自己的心总是有几分波动。
甚至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宋无忧从房外走进来,瞧见坐在椅子上愣神的宋漪澜。
“发生了何事?你这幅看起来便满是忧虑的模样?不如同为夫说说,让为夫看看有何解决之法?”
“世子回来了,可在外面用过了饭?”
宋漪澜回神,连忙开口问道。
“用过了,你还没说怎么了?”
他拉着人手一起坐了下来。
宋漪澜将此事告诉给宋无忧。
“母亲离去时的模样让我实在担忧,也不知是否在家中与父亲有过争吵,世子,我想回家瞧瞧。”
原是此事。
宋无忧自然知晓是因何缘由。
心中有几分气恼,更连带着语气都有几分冰冷。
“回去做什么?你如今已经是我的妾,你想回哪里去?”
宋漪澜也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冷漠的他。
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话。
“我只是想回去看看阿娘…”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他松开了女子的手。
那双眼更是犹如染上了几分冰霜。
“更何况你一个不过是在侯府做妾的女子,心里还想着娘家的事?”
做了妾室,就是归于了旁人家。
哪里还能容忍着她心里在想些别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阿娘与爹爹二人之间感情不好,受了爹爹欺负而已,世子,算是妾身求求你。”
她又伸出了手想来拉他。
却被人直接一把推向了远处。
手肘直接磕在了一旁的家具,钻心的疼。
可这次却没有换来那男子的半分疼惜,却只换回了她气愤远走的背影。
“小姐…”
身旁的丫鬟被吓到,此刻大声喊道,又想着叫人去寻府医。
“不。”
这件事情绝不能够传出去。
不然只会是恨者快,亲者痛。
“可是小姐…”
“若是别人问起今日世子为何远走,就说他今日回来时,因为外界俗物而心绪难平,同我说了几句体己话后,又想起书房还有事物,不曾处置,便先行离去。”
“是。”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落下的鲜血。
却只觉得有些心寒。
曾经那些爱时的恩爱情意。
如今却全然消散。
她原本一开始时便是以色事人,才有今日的机会。
而如今眼下,也再不像从前,能得他半分心意。
可家中之事,怕是定有隐情。
还是要寻个妥善机会,前去瞧上一瞧。
她又拉过了身旁的下人,“我还是有几分放心不下母亲与父亲,府上时常有采买车辆离去,你这次便跟着车辆一同出去,替我去瞧瞧父母如何。”
“是。”
次日。
在人离去之时,宋漪澜心中便有几分记挂。
总觉得好像真的有何事发生一般。
此事自然也落在了庄玉妗眼眸之中。
“昨日那位宋夫人登门,今日她又派人回去看望。”
“是,而且听说昨日世子是已经去了她处休息,用满脸怒气的离去,将来二人应该有了几分争执。”
这更是让人觉得好笑。
“世子一向偏心于她,更是多有爱慕之心,又怎会轻易…”
这还真是个老天爷送来的好机会。
“那世子妃要奴婢做些什么?”
“你也跟上去,瞧瞧那宋家到底是何等模样。”
“是。”
——
午后。
消息才传进了宋侯府中。
“奴婢回来的路上还特意多耽误了些时辰,要到去了那女子住所,听说…那位听了便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昏了过去,到现在都不曾醒来。”
到现在都不曾醒。
也真是个小可怜。
只可惜谁让他们二人关系实在不算……
庄玉妗如今没有半分同情,只有高兴。
“那她…可知此事皆是世子受意?”
那奴仆摇了摇头,“应是不知道的,她院中下人自然不敢再有刺激,所以想来应该是不曾真正告知于他,这些皆是世子…”
“你来…”
庄玉妗在人耳旁低语了几声。
而至晚间。
宋无忧也觉得昨日有些过激。
特意买了宋漪澜喜欢欢的物件回来时,这一切罪魁祸首皆是宋无忧的消息,已传至整个宋侯府。
他踏入房中之时,宋漪澜独自坐在床边,神色憔悴。
“这是怎么了?可请过了大夫?昨日我确实有几分莽撞,但是你放心…我没有那么绝情,你父母的事我会让人过去调解……”
他像往常一样说着软话。
还以为面前的傻姑娘便能像从前一般扑向自己怀中。
不曾想这次却毫无任何用途。
只见她坐起身子,目光冷淡地看着眼前之人。
“世子既然提起我父母亲,那不如让妾来问问,我家…今日这番模样,究竟是拜谁所赐?”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了!”
她看着面前仍旧不肯与自己说实话的宋无忧。
“那印子钱,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怎么能做,你怎么可以做!”
这些为难他人而自己赚得盆满钵满的钱。
就算拿着也脏了手。
“怎么?觉得这些钱侮辱了你宋大小姐的手?你瞧瞧你这院中所有的摆设,你身上穿的用的也一样,不是来自这印子钱的利润!”
他也没了兴致,不愿再哄着。
“宋漪澜,别忘了你不过是你阿爹送到我床上的一个玩物罢了!”
他也并非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