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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堂内,檀木香炉飘出袅袅青烟,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云玉瘫坐在青玉蒲团上,染血的绸缎层层叠叠裹着断肢,苍白的脸上冷汗涔涔。诸葛宗主手持药瓶的手顿了顿,望着这狼狈模样,终是长叹一声:“这件事我也没办法了。灵玲家亦是名门望族,雇人报复你,说到底也是因你有错在先。”

宗主指尖沾着莹白药膏,轻轻涂抹在云玉断腿处,续命丹的丹香混着草药苦涩在室内散开:“好在还有这续命丹与续命膏,这条腿虽能保住,日后怕是要落下残疾。不过,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云玉咬牙咽下喉间腥甜,勉强拱手:“多谢宗主费心。我们这就走,不再给您添麻烦。”他强撑着起身,却因剧痛踉跄半步,护院慌忙扶住。

踏出议事堂的瞬间,云玉忽觉心口一阵绞痛。护院面色骤变:“公子,您的脸……”云玉颤抖着摸出袖中铜镜,只见镜中人面色如墨,青筋在脖颈处暴起,宛如恶鬼。“老东西!你给我吃的什么?”他暴怒地踹开殿门,嘶哑的吼声惊飞檐下栖鸟。

诸葛宗主倚在雕花椅上,慢条斯理擦拭着玉扳指,冷笑如冰:“你不接受这个结果,只能死。这续命丹本就有三分毒性,能保住残躯已是恩赐。”

云玉僵在原地,冷汗浸透后背。方才宗主话语中的威胁之意,此刻如毒蛇缠上脖颈。他喉结滚动,艰难开口:“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诸葛宗主挥袖将药瓶砸在门槛上,瓷片飞溅。云玉踉跄着后退,跌跌撞撞离开了宗门大殿。

回到云府,侍妾惠儿扑上来哭道:“玉儿,诸葛那老东西以救治为名,把我们家最后六千万灵石都拿走了!”云玉却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如夜枭。他抚上惠儿颤抖的脸颊,眼底翻涌着阴鸷的光:“没关系,我还有很多……”

夜色渐浓,云玉站在庭院中,望着漫天星斗。断腿处的疼痛化作刺骨恨意,在血管中沸腾。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失去的,一定要拿回来……无论是灵玲、易凡,还是那虚伪的诸葛老儿……”冷风卷起他的衣摆,宛如蛰伏的巨兽展开獠牙。

香引魔祸:暗盟初成

易凡倚在窗前,望着天边残月,全然不知一场足以撼动青云宗根基的风暴正在暗处酝酿。夜风掠过檐角铜铃,发出细碎声响,却盖不住百里外云府中那根供香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云玉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那根刻满古朴符咒的供香。供香通体漆黑,表面的符文在烛火映照下泛着幽绿光芒,仿佛有生命般在缓缓蠕动。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将火折子凑近香头,蓝紫色的火焰瞬间包裹住香身,腾起一缕缕诡异的青烟,在空中扭曲成狰狞的鬼脸形状。

香烟袅袅升起,在空中盘旋片刻后,一道冰冷刺骨的传音在云玉识海中炸响:“你是谁?怎么会有我们盘古神族的夜来香?”声音中蕴含的威压,让云玉瞬间跌坐在地,冷汗浸湿了后背。

云玉如筛糠般颤抖着,连滚带爬地跪在香炉前,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小人云家十四代弟子之一,实在走投无路,特邀您大手一挥灭了那诸葛老儿,还我家产!只要您肯出手,云某愿为您做牛做马!”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疯狂,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空气中陷入死寂,良久,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不耐与权衡:“按理说我巨魔老祖不能帮你解决人间纠纷,奈何你又有我族信物!好,我就帮你一次,此事过后,恩断义绝!”

云玉脸上露出扭曲的狂喜,又重重叩了三个响头,额头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多谢老祖!多谢老祖大恩!”他望着香炉中即将燃尽的供香,眼中闪过一抹阴鸷。此刻的他,仿佛已经看到诸葛宗主身首异处,青云宗在自己脚下臣服,那些夺走他一切的人,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而青云宗的夜幕下,一场足以颠覆整个修仙界的危机,正随着那缕消散的青烟,悄然蔓延开来……

异象惊变:宗主的危机预判

第二日清晨,议事堂的铜门尚未完全推开,议论声便如潮水般涌出。长老们围着案几上的星图指指点点,图中青龙镇方位正盘旋着一团漆黑雾气,宛如墨滴入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染开诡异的纹路。

诸葛宗主扶着玉案的手指骤然收紧,青玉镇纸被捏得发出细微的碎裂声。他盯着星图上那团魔气,喉结重重滚动,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在玄色道袍上洇出深色痕迹:“叶澜香……”这三字出口时,他的声音竟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什么人居然请动了上界大神还是魔神!”宗主猛地转身,袍角扫翻了身后的铜鹤香炉,“难道说就是云玉那厮?”他想起昨日云玉离开时那怨毒的眼神,又想起自己收走的六亿灵石,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不过是宗门内的惩戒,怎会引来如此恐怖的存在?

“封印所用的山体道路,立刻开启护宗大阵!”宗主突然拔高声音,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让翩翩去护法!剩下的人全部去金顶避难所!”他抓起案头的传讯玉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却在即将捏碎玉简时顿住——那团魔气中隐约有盘古神族的符文波动,难道云玉竟动用了上古禁忌信物?

殿外忽然刮起怪风,将檐角的灯笼吹得左右摇晃,红光透过窗棂照在宗主苍白的脸上,宛如血洗。他望着远处山峦间渐渐凝聚的黑云,第一次感到深入骨髓的寒意:这哪里是夺产报复,分明是要将青云宗连根拔起!

金顶血劫:故人恩仇录

天际忽然裂开一道金光,金翅大鹏展开遮天蔽日的羽翼,每片羽毛都流淌着熔岩般的光泽。易凡正与灵儿在林间练剑,剑气劈开的风刃忽然凝滞——他望着那巨鸟鹰背上端坐的身影,瞳孔骤然收缩。

“凝儿姐姐!”他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那女子身着赤金战甲,发间凤羽流苏随神鹰振翅轻颤,正是当年在荒芜之地赠他救命丹药的白凝儿。

白凝儿闻声回眸,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却未停驻神鹰,只留下一道流光般的尾迹消失在云层中。灵儿收剑而立,眉梢微挑:“小凡,你和谁打招呼呢?”

“我的一个故人,很多年了……”易凡望着天际失神,想起当年废墟中那双淬着星光的眼眸,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他不会知道,此刻的金顶之上,正上演着血流成河的惨剧。

断裂的玉柱间,诸葛宗主半跪在血泊中,道袍被剑气割得褴褛不堪。四位护阵长老的尸身横陈在坍塌的祭台旁,眉心都嵌着一枚漆黑的魔钉。白凝儿手持寸许小剑,剑尖挑起宗主染血的下颌,声音甜腻如蜜:“我把你宝库里的灵石,已经还给云家了,你就安心上路吧。”

“你是上界大神,这不合天道!”宗主咳出一口血沫,浑浊的眼中满是恐惧。白凝儿闻言轻笑,银铃声般的笑声里却淬着寒冰:“天道?在我眼里就是狗屁!”话音未落,小剑划破虚空,一道赤金剑气斩下,金顶的半座山峰轰然倒塌,碎石如雨点般砸落。

神鹰铁喙叼住宗主后颈,利爪踩断他数根肋骨。就在诸葛宗主即将气绝之时,一道青光破空而来,易凡御剑悬停在废墟之上,看着奄奄一息的宗主,又望向白凝儿:“凝儿姐姐,饶了他吧。”

白凝儿收剑入鞘,指尖抚过神鹰羽毛,笑意盈盈:“原来是你啊,那个小妖族。”她打量着易凡,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小鹰,放过他。”神鹰不甘地嘶鸣一声,松开了利爪。

“小弟弟,要不要一起来?”白凝儿骑上神鹰,朝易凡伸出手。易凡摇头笑道:“下次吧姐姐,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了。”

“知道就好,记得还哈。”神鹰振翅掀起飓风,转瞬间消失在云海深处。易凡落地时,诸葛宗主正挣扎着吞服还魂丹,残破的道袍下透出结丹期的微弱灵光。

“你救了我一命,但我依然不会感激你!妖就是妖,我看不起你!”宗主擦去嘴角血迹,眼神怨毒如蛇。易凡挑眉,指尖剑气凝聚:“宗主,你现在修为跌至结丹期,我杀你易如反掌。趁我没动杀心,赶紧滚。”

诸葛宗主冷笑一声,身影化作一道青烟遁走。易凡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无奈摇头:“都这模样了还敢叫板,真是厉害。”山风吹过废墟,卷起满地符纸,其中一张残破的玉简上,“盘古神族”四字正渗出诡异的血光。

新主临朝:青云重整风云

易凡指尖捏着传音符,望着金顶废墟上升腾的尘埃,忽然福至心灵。他运起灵力,声音穿透云雾直抵山脚下的小雨:“小雨姐姐,老东西修为尽失!你父亲前任宗主,该站出来扛下责任了,这可是众望所归。”

传音符另一端传来清脆的笑声:“我父亲早就知道了,谢谢小夫君啦。”话音未落,山脚下骤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易凡御剑俯冲,只见青石板路上人头攒动,前任宗主路修远身着簇新的月白道袍,正踏着朝阳走上青云山台阶。

“各位宗门兄弟姐妹们,我路修远还是以前的那个路修远!”他声如洪钟,震得山间飞鸟惊起,“废话不多说,如今宝库里已空,但我路某愿拿出全部积蓄,带大家渡过难关!”

话音刚落,台下修士们群情激昂,掌声如潮。小雨驾着飞剑翩然落下,裙摆扫过父亲肩头的落英:“恭喜爹爹!”路修远捋须而笑,眼中却藏着忧虑:“我本不想继任,可如今是非常时期……小雨,你有多少家底?”

“我有几亿灵石吧,够重建宗门了。”小雨说得轻巧,易凡却在旁咋舌——那可是能堆满十间丹房的灵石山。路修远抚掌称善:“好!拿出来分给大家,共渡难关!”

“小凡,和我一起去取钱!”小雨不由分说拉住易凡的手,飞剑划破晨雾直抵山脚下的天宝阁。阁楼内,灵石堆成的小山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小雨挥袖间,各色灵石如流萤般飞散,落入等候在堂口的各峰首座手中。

“辛苦十几年的积蓄,说没就没了。”易凡看着小雨眼中毫无痛色,反而带着释然的笑意,心中涌起敬佩。这女子站在灵石雨中,红衣猎猎,宛如执掌财富的女仙,那份魄力让他暗自喝彩:“不愧是女中豪杰!”

小雨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回眸剜了他一眼:“看什么?还不快帮忙搬!”易凡嘿嘿一笑,伸手接住一串飞落的极品灵石,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却仿佛触到了青云宗重燃的希望。当最后一块灵石落入弟子手中时,天宝阁外响起震天的欢呼,霞光穿透云层,为重建的山门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希望。

财富秘约与温情夜话

暮色浸染青云山时,小雨终于将最后一叠分灵石的账册合拢,笔尖在宣纸上划出疲惫的弧线。易凡见她眼皮直打架,索性打横将人抱起,御剑朝宗主府邸飞去。晚风掀起她额前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易凡望着怀中女子恬静的睡颜,心头微动。

将小雨放在雕花大床上,她却忽然抓住他的衣袖,迷迷糊糊睁开眼,眸中水光潋滟:“小凡,留下陪我。”

易凡顺势坐在床沿,指尖拂过她汗湿的鬓角,忽然想起一事:“小雨姐姐,我有个发财的机会,你想不想听?”

“什么发财机会?”小雨瞬间清醒大半,揉着眼睛坐起身,发间玉簪滑落,青丝如瀑倾泻。

“你们酒楼的江婉有个妹妹叫萌儿,”易凡压低声音,从怀中取出那只流转银芒的乾坤袋,“她知道一处宝藏,这是给我的定金,估摸着能值上千万灵石。”乾坤袋在掌心跳动,仿佛装着整个星辰大海。

小雨的眼睛倏地亮了,就像看到望江楼新出锅的糖醋鲤鱼:“我和你一起去!”

“别,”易凡按住她跃跃欲试的肩膀,“我还得分心照顾你,你乖乖在宗里等我凯旋。”他刮了刮她的鼻尖,惹得小雨嗔怪地拍开他的手。

“算你有良心。”小雨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过来亲亲你。”话音未落,柔软的唇瓣已印在他脸颊,又恶作剧般啄了啄他的嘴唇,像只偷喝了蜜的小兽。

易凡失笑,回吻她的额头,就像小时候偷拿她糖吃后讨好的模样:“睡吧,要不和我一起睡?”

“才不要!”小雨红着脸推开他,却在沾到枕头的瞬间,发出轻微的鼾声。易凡替她掖好锦被,看着她睡梦中仍紧蹙的眉头,轻轻笑了。烛光下,她的睫毛在眼睑投下蝶翼般的阴影,易凡俯身吹灭烛火,身影如青烟般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满室淡淡的女儿香,与一个关于宝藏的秘密,在寂静的夜里悄然发酵。

恩怨与温情:风云暂歇后的栖居之约

易凡踏着暮色归来,眉眼间满是畅快,一进家门便将灵儿搂入怀中:“宝贝老婆,那老家伙不会再来害我了。以后我就能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咯!”他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灵儿靠在他胸膛,指尖绕着他的衣带,轻声道:“其实他对我还算不错,只是太过固执,总带着偏见歧视你。刚才有人传音问我要灵草和丹药,想来就是他。”

易凡闻言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我给他送去,顺便一刀宰了他算了!”

“你呀,才不是那种小人。”灵儿仰头看着他,目光中满是倾慕,“你明明有机会杀了他,却还救了他一命。这般仗义的性子,真让我……”她脸颊微红,将头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真让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易凡被她逗得嘿嘿直笑,接过灵儿备好的药材包,按照她说的地方,悄悄放在金顶附近的草丛里。他直起身子,朝着空荡荡的四周大声喊道:“诸葛风华,我祝你早日康复,然后我再一刀杀了你!我虽妖族,但也懂得为人处事的道理!你早就知道我的为人,却始终不肯接纳我!下次再见面,定不会留情!”声浪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群归巢的飞鸟。

草丛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一道狼狈的身影闪了闪,取走药材后消失不见。易凡站在崖顶,望着那道仓皇离去的背影,不屑地冷笑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回到家中,灵儿立刻迎上来,眼神里满是关切:“他怎么样了?”

“还好,一时半会死不了。不过没个几百年,休想恢复以前的修为。”易凡耸了耸肩,“放心吧,我没杀他。要是真动手,你肯定要失望了。宝贝,我们别谈他了,好不好?”

灵儿轻笑着点头,话锋一转:“那伊琳怎么办?她毕竟是诸葛请来的人,要让她回去吗?”

“你问问她吧,伊琳是个好人。”易凡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还能不知道?我看呀,你们俩相互喜欢,都快藏不住了!”灵儿调皮地眨眨眼,惹得易凡耳尖泛红。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伊琳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灵儿姐姐,我来咯。”

灵儿连忙上前,拉着她的手在桌边坐下:“伊琳,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伊琳偷偷瞥了易凡一眼,脸颊飞上一抹红晕:“我呀,给你们看孩子吧。”

灵儿笑得眉眼弯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要不就在这住着,以后想走了,随时都能离开。”

伊琳重重地点头:“好的灵儿姐姐!”屋内暖意融融,三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将外界的恩怨都隔绝在了门外,只留下一片岁月静好的温柔。

晨光里的温馨絮语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餐桌上洒下斑驳光影。易凡难得早起,厨房中烟火升腾,不多时便端出金黄油亮的烤鸡与香气四溢的红烧鲤鱼。翩翩早已按捺不住,撕下一只鸡腿大快朵颐,油汪汪的嘴角还沾着碎屑,含糊不清地问道:“小凡,你还缺老婆不?”

易凡忍俊不禁,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发间的珠翠随之轻晃。就在这时,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绵绵与小璃手挽着手走了进来。两人裙摆沾着草屑,发间还别着不知名的野花,显然刚从外头归来。

灵儿放下手中茶盏,好奇地问道:“你俩干嘛去了?”

“我和绵绵去无忧谷找小宝、小花玩啦!”小璃眉眼弯弯,脸颊因奔跑而泛起红晕,“昨晚听说宗门换了宗主,就赶紧回来看看。”

易凡张开双臂,作势要抱两人:“乖女儿,想爹爹没有?”

绵绵跺了跺脚,佯装生气道:“我是妹妹!别总把人家当小孩子!”

“差不多嘛!”易凡嘿嘿笑着,却在听到绵绵下一句话时僵住了笑容。

“我今年都十七岁了,和你一般大!”绵绵双手叉腰,眼神亮晶晶的。

小璃也跟着附和:“是啊爹爹,我都十五岁了!”

易凡喉咙发紧,这才惊觉仙界与凡间的时间流速差异——一年仙界,凡间便是三年。若再踏入仙界,恐怕归来时自己的年纪反倒比小璃还小!他干笑两声,一时语塞。

灵儿见状,捂嘴轻笑:“夫君,我都快三十二岁了!”

“我、我也快十八岁了吧哈哈……”易凡挠了挠头,笑容里满是尴尬。晨光中的餐桌,因这番对话泛起阵阵欢笑,烟火气与温馨交织,将宗门更迭的风云都暂时隔绝在了门外。

天宝阁风波与生辰宴趣

小雨的传音符在袖中发烫时,易凡正给翩翩梳理被晨露打湿的发丝。他捏碎玉简,御剑直抵山脚下的天宝阁,刚落地就被里头的人声浪撞了个趔趄。

阁内檀香混着灵石的冷冽气息,孙琦长老扶着老花镜,正对着陈列柜里的玉如意啧啧称奇。李秋然师姐倚着珊瑚屏风,与云溪低声说着话,两人发间的珍珠步摇随动作轻颤,在晨光里划出细碎银芒。

“各位长老,师姐好。”易凡拱手笑道。云溪抬眸望来,眼尾的泪痣在胭脂映衬下愈发妩媚:“小凡,你好,好久不见又帅气了呢。”

孙琦放下玉如意,胡子抖了抖:“我们是来贺喜的,听说你和小雨大小姐在一起了?”

“别听他胡说八道!”小雨从内堂走出,红衣衬得她脸颊绯红,“对了,灵玲来过了,说你去了她闺房?”

“啊?”易凡头皮一麻,那晚潜入送罪状的事差点败露,“她来兴师问罪了?”

“没有啦,”小雨噗嗤笑出声,“只是让你去她家一趟。”

易凡长舒一口气,转身御剑赶向灵玲的居所。青云宗外门弟子的营地藏在竹林深处,灵溪子正带着一群女弟子在院中忙碌,石桌上摆满了切好的莲藕片与刚摘的野菊。

这是他第二次来,上次还是摸黑潜入送罪状,此刻光天化日下踏入院门,竟有些不自在。他刚咳了一声,就被几个眼尖的小姑娘围住,指尖在他袖中佩剑上摸来摸去。

“小妮子住手!这可是师叔大人!”灵溪子端着一盘清蒸鲈鱼从厨房出来,见状连忙喝止。

易凡拨开人群,看向站在廊下的灵玲。她今日穿了件水绿色襦裙,发间簪着新摘的玉兰,比那晚在悬崖边更显清丽。“灵玲,找我有事吗?”

灵玲绞着裙角,脸颊泛起红晕:“今天我十六岁生辰,想请你吃饭。”院中的风忽然卷起竹帘,将她未说完的话揉碎在满桌佳肴的香气里,引来女孩子们一阵善意的哄笑。

生辰宴醉梦与玲珑情愫

暮色漫过竹篱时,石桌上已摆满热气腾腾的菜肴。灵玲坐在易凡身侧,竹筷夹着一块外焦里嫩的糖醋鱼,看似随意地放进他碗中,指尖却不经意擦过他手背。易凡只觉那触感如羽毛轻拂,还未反应过来,青瓷酒杯已被斟满琥珀色的青竹酒。

“师叔,尝尝我们酿的酒!”几个女弟子端着酒坛轮番上前,清脆的笑声惊飞檐下燕子。易凡推辞不过,几杯下肚,只觉一股温热从喉间蔓延至四肢百骸,眼前的竹影灯花都开始打起旋来。灵溪子见状,冲妹妹使了个眼色,带着众人嬉笑着散去:“妹妹,我们走咯,你看着办吧哈哈!”

不知过了多久,易凡在一阵清雅的兰香中醒来。雕花拔步床的纱帐半垂,他猛地坐起,却发现自己竟躺在灵玲的闺房里。床幔外,灵玲正坐在妆台前,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素白寝衣勾勒出纤细的轮廓,发间玉簪滑落,青丝如瀑倾泻。

“我没做什么事吧?”易凡慌忙整理衣襟,脸颊发烫。

灵玲转过身,眸光似水:“没有,你光睡觉了。小凡哥哥,谢谢你救了我。”她起身走到床边,指尖轻轻拂过他眉心,“那日若不是你,我……”

“举手之劳而已。”易凡避开她的目光,瞥见空荡荡的房间,“她们呢?”

“我把她们赶走了,就为了和你独处一会儿。”灵玲说着,从妆奁里取出一只莹白的玉镯。镯子触手生温,表面刻着细密的水波纹,正是水系修士的护身法器。她小心翼翼地将玉镯戴在易凡手腕上,声音细若蚊蚋:“这是我的护身神器,虽然不算贵重,哥哥不要嫌弃。”

“说什么呢,我怎会嫌弃。”玉镯贴合肌肤,隐隐传来灵力波动。易凡看着灵玲泛红的耳垂,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刚才说……”

“我姓水,名玲珑。”她抬眸望他,眼中有星光闪烁,“以后记得叫我的名字。”

告辞离开时,夜露已打湿青石板路。易凡走在竹林间,手腕上的玉镯时不时碰撞出清越声响。他摸了摸镯身,想起玲珑临别时欲言又止的眼神,忽然觉得这趟生辰宴醉得蹊跷——那青竹酒分明是凡俗酿造,怎会让他一个修仙者酩酊大醉?风吹过竹林,送来远处望江楼的更鼓声,他却没注意到,玉镯的水波纹路里,正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绯红。

易凡推开家门时,暮色正浓。媚儿晃着九条蓬松的大尾巴从廊下走来,鼻尖在他身上轻轻一嗅,忽然眯起狐狸眼,声音带着狡黠的笑意:“哟,身上有别的女人味呢!”

“对啊,这个人就是你。”易凡挑眉,忽然伸手按住媚儿毛茸茸的耳朵,指尖蹭过她粉红的耳廓,“再胡说八道,就揪你的耳朵!”

“你才是大色狼!”媚儿娇嗔着,九条尾巴如绸缎般扬起,卷住易凡的脖子往怀里带。她踮起脚尖,鼻尖蹭过他喉结,忽然在他唇上轻轻一啄,毛茸茸的尾巴尖还调皮地扫过他腰间。

“灵儿!你家狐狸精欺负人了!”易凡笑着假意挣扎,却被媚儿抱得更紧。院中的灯笼忽然亮起,暖黄的光晕里,媚儿的狐耳轻轻抖动,眼中水光潋滟,九条尾巴在身后铺成绚烂的红毯,将两人的身影裹入其中。远处传来灵儿的轻笑道:我晚上和琳儿炼制但要了,就不回来睡了!媚儿听了更加得意了揪着他的耳朵不放任由易凡怎么呼救,却没人真的来解围,只有夜风吹过,将廊下的铜铃摇出一串暧昧的声响。

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棂在榻上投下斑驳光影。易凡侧身躺着,指尖无意识划过媚儿蓬松的狐尾,忽然低笑出声:“媚儿姐姐,你从小照顾我、爱护我,怎么就不嫁给我呢?”

媚儿正用尾巴给他掖被角,闻言动作一顿,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晃动。她垂眸看着易凡,眼中映着月光,声音带着一丝怅然:“因为我是灵狐,你是妖族啊……我们本就殊途,是没有好结果的。你想我时,我陪着你就好,嫁人的事,就算了吧。”

易凡望着她眼中的温柔与无奈,忽然释然地笑了。他像小时候一样,缩进媚儿温暖的狐尾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好,不嫁就不嫁。”他嘟囔着,声音渐渐模糊。

媚儿看着他熟睡的侧脸,月光勾勒出他挺直的鼻梁和微抿的唇,这张脸与她记忆深处的那个人几乎重合。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拂过他眉心:“你要不是这副模样……”话未说完,便被易凡在睡梦中搂住腰肢的动作打断。

他无意识地往她怀里钻了钻,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意。媚儿低头,在他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九条尾巴将他裹得更紧。“傻小子。”她低声呢喃,眼中满是欣慰与守护的决意,“只要你安好,我便一直都在。”窗外虫鸣唧唧,榻上一人一狐依偎而眠,月光下的狐尾如同一床温暖的毛毯,将未说出口的情愫与长久的守护,都悄悄裹进了这寂静的夜。

晨曦透过雕花窗棂,在锦缎被褥上投下细碎光斑。易凡缓缓睁开眼,指尖下意识抚过身侧微凉的床榻——媚儿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枕边只余一缕若有似无的山茶花香气。

吱呀一声,雕花木门被推开,灵儿揉着朦胧睡眼款步而入,发间玉簪随着步伐轻晃,叮咚作响。她唇角噙着狡黠笑意,眉眼弯弯如新月:\"夫君,昨夜与我那小狐狸姐姐相处得可好?\"

易凡倚着绣枕轻笑,眼底泛起温柔涟漪:\"你不在时,她总这般。这些年你忙于宗门事务,是媚儿陪着我熬过无数个日夜。她于我,是家人,是姐姐,更是如影随形的知己。转眼竟已过去十载春秋。\"

灵儿歪着头,发间流苏扫过肩头:\"依我看,倒不如将翩翩娶回家。\"

易凡无奈地摇头,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我已将你和鹿儿卷入这情网,怎敢再去惊扰他人?小雨、婉凝,她们都是极好的姑娘,我又怎忍心辜负?此生得你与鹿儿相伴,再加上白薇姐姐,已是上天垂怜。\"

灵儿掩唇轻笑,眸中流转着灵动狡黠:\"只怕白薇师姐未必肯屈居于此。她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怕是受不了这深闺拘束。\"

易凡挑眉,眼底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光芒:\"由不得她不肯,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将她'请'回来!\"

灵儿忽然凑近床头,对着虚空娇声喊道:\"白薇师姐,你可都听见了?\"话音刚落,玉简骤然泛起微光,清脆笑声如银铃般倾泻而出:\"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且等着姐姐好好'教训'你!\"

易凡佯装惊恐,肩膀微微颤抖:\"师姐饶命!\"可眼底却藏不住笑意。

白薇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魅惑:\"小凡弟弟,姐姐在老地方等你,可别让我等太久。\"

易凡笑意渐浓,对着玉简郑重道:\"待我见到姐姐,定要给你个大大的拥抱,然后风风光光娶你回家!\"

玉简那头传来一阵轻笑,带着几分期待与嗔怪:\"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踏云赴约,共商秘途

暮春的阳光斜斜地洒在青石板路上,为这座宁静的小镇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易凡结束了与友人的对话,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即将开启的中州之行,充满未知与挑战。转身望向灵儿,目光中满是温柔与眷恋,轻声说道:“灵儿,我要去镇上和玉萌商量一下去中州的事情,很快就回来。”灵儿轻轻颔首,美目之中满是关切,柔声道:“路上小心,万事多加留意。”易凡走上前,在她如瀑般的发丝上轻轻一吻,带着灵儿的牵挂,步伐轻快地迈出家门。

此时的望江楼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小二小雨穿梭在桌椅之间,忙得脚不沾地,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却依然面带笑容,热情地招呼着客人。江婉站在柜台后,眼尖地看到了易凡,她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说道:“小凡,这是玉萌住的地址,她等你好久了,都有些着急了。”易凡接过纸条,道了声谢,便溜溜达达地朝着目的地走去。

龙岩镇的这座庄园,静谧而雅致。园内繁花似锦,绿树成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易凡轻轻推开雕花木门,缓步踏入,只见玉萌正蹲在一片花丛中,专注地摆弄着花花草草。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青丝随意地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更显温婉动人。易凡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中一动,悄悄走近,故意轻咳一声。

“呀!”玉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来,脸颊微微泛红,嗔怪道:“小凡好坏!”那娇嗔的模样,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惹人怜爱。易凡嘿嘿一笑,眼中满是笑意:“萌儿,我们哪天动身呢?”玉萌整理了一下裙摆,眼神坚定地说道:“就今天吧,我正好有时间。乘坐传送阵到那边只需要一天时间,再前往临安镇大概十天左右,到皇城三天足够。不过,开启宝库却困难重重。”

易凡嘴角上扬,自信地说道:“我有破雾舟,从中州到临安也就两三天,去皇城一天足矣。对了,那个宝库在哪里?”玉萌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在皇宫附近。”易凡闻言,打趣道:“你是不是想偷皇家国库啊?”玉萌白了他一眼,娇笑道:“怎么会?那是我江家的东西,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易凡表面上笑着应和,心中却暗自起疑。江家的东西为何会在皇宫附近?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但他并未多问,只是将这份疑惑默默藏在心底,准备在接下来的行程中寻找答案。

二人又详细地商讨了一番行程安排,确定了出发的时间和携带的物品。夕阳的余晖渐渐染红了天际,易凡和玉萌站在庄园门口,望着即将西沉的落日,心中对即将开始的中州之行,既充满期待,又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但他们都清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挡他们探寻真相、取回属于自己东西的脚步。随着夜幕降临,他们将踏上这段充满未知的旅程,而等待他们的,又会是怎样惊心动魄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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