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绣眼神还落在前方,屈指头也不回弹她脑瓜。
如意:……
怪不得总觉得王英娘亲弹人的手法有些眼熟。
经过一阵子的休养,萧锦绣虽然还是很瘦,身体已经养回来不少。
多亏了华神医不遗余力地照顾,加上如意给力的后方补给,如今,她已经能完整地打完一套拳。
她是个闲不住的,能提枪就想骑马,能骑马就想杀敌。
她决定带一部分人,探一探边关。
分明有大夏十万将士驻守,沐国却总能安插探子过来,这能没问题?
经她查探,果然在距离军营百里之外发现端倪。
“这沐国人当真是鼠辈,打洞成了瘾。”
说实话,若非听说过天原门在雁门山开凿山洞用大夏百姓试药之事,她也想不到去检查那些岩壁。
“就是洞确实有点大,想填上不容易。”
听到这里的如意把刚揉好的面团放到一边:“大概,也没那么难。”
一行人跟着萧锦绣来到山洞外。
“也不知偷摸挖了多少年,规模还不小。”
如意也觉得,这要是放在现代,高低成岩洞景观,进去一趟还得收费百八十的那种。
如意卷袖子:“能搞定。”
直接震塌的话搞不好会造成山体滑坡,所以,这山洞还真得人工填。
不过此人工非彼人工,如意的操作过程不便让人观看。
所以在场的只剩自家人。
如意笑眯眯伸出手:“爹娘不是一直好奇当初那山洞里的天原门人为何会被野兽咬死么。”
“这就给你们展示。”
山洞里还不知道有没有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如意抬手放出了商城里兑换出来的恶兽们。
这山洞和当初那藏匿做实验的地方不同,一条道通到底,基本没有岔路。
所以恶兽所到之处,有什么陷阱麻烦,都一目了然。
要是不小心阵亡了,换一头继续。
长安三人目瞪口呆。
凭空收纳取物之后,他们又长见识了!
可如意偷偷看了眼萧锦绣的表情,却发现她并无太多意外之色。
难道是同为穿越人,小说看习惯了?
她哪里知道这人现在思绪早飘远了。
萧锦绣咂摸咂摸,刚刚如意“爹娘”一起喊,那叫的就不是她。
这么一回味,确实有点想她男人。
可她男人这会儿估计刚到京城,没准还得被下大狱。
要不要写封信让人帮他一把?
有如意在,穿个山洞毫无危险不说,还有吃有喝有说有笑,不知道的还当他们是来郊游。
行至半途,如意算算时间,倒也并不想直接走到底。
一来好奇心没那么大,二来嘛……
“给他们留点礼物。”
沐国人不是喜欢用毒么。
如意就往山洞里抹了些不易挥发的毒物,再从空间弄出些能在山洞里存活的毒草毒虫,堆满长长的甬道之后,她再度抬手。
【取出】。
山洞通道就这么被封上了。
她还贴心地用蒋干他们和的夯土,将各个角落都夯实填满,确保一只毒虫都爬不过来。
约莫这般细致了几十米后,她开始不拘小节,胡乱填缝。
反正人过不来就行。
他们来回几日,将山洞填满的那天,裴子清也快马加鞭地回到京城。
大狱确实是要下的,但被关押之前,他独自见了皇帝一面。
保存完好的稻穗让见多识广的皇帝差点惊掉眼球。
得知望县新一批稻种都被裴子清低调地换成这种子,他更是激动得来回踱步。
“这是大夏的希望!”
“从此后,大夏再也不会缺粮!”
“这事不能让沐国知道!”
裴子清打断他:“不,是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
皇帝发出疑惑的:“哦?”
裴子清直接道:“否则,怕是这消息瞬间就要长了翅膀。”
皇帝沉下脸:“裴子清,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裴子清就没打算迂回:“陛下,朝中有人与沐国勾结。”
他甚至没打算让皇帝缓一缓,直接道:“是高家。”
不等皇帝开口,他噼里啪啦将望县高家所为说了个分明。
“被他们残害的百姓随时可来对峙。”
原本是在押送高世兰回京后就将证人带来皇帝面前,可从护一那里听说高世兰被关押后就不曾提审,他就改了主意。
高岩闯祸,望县二茬稻出现,皇帝正是对高家不满和稻种重视达到最高峰之时,此时告状,效果最佳。
果然,皇帝很快决定,审高世兰。
但在他提审之前,裴子清先做了些准备。
高世兰如今已然没了当初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她等啊等,等了几个月也没等到任何人来就她。
裴子清眉梢挑起,更是轻飘飘道。
“望县最近来了许多未婚女子,每日都有车马经过高府门前。”
“你可知如今望县什么卖得最好?”
“是生子的方子。”
也不完全都是胡扯,只不过那些女子都是奔着容奕去的。
然正因贵女们此行太过高调,他表弟不能继续留在望县,只能一同回来。
也不晓得是谁出主意让那些女人大老远跑去望县。
高世兰慢吞吞抬起头。
数月不见天日的牢狱生活令她反应有些慢。
虽慢,她却还是一点点理解了裴子清话里的意思。
她爹要娶妻生子!
这是决定放弃她!
裴子清“愤愤”道:“别以为高贵妃一手遮天,你就能逃出去!”
然后就被人“押”入牢房。
高世兰迟钝的大脑开始思考。
裴子清会被抓,说明高贵妃权势依旧,她爹还好好的,说明事情被压了下去,可他们都没事,为什么不来救自己!!!!!
是因为她残缺之躯吗?
他们是不是要拿她顶罪?
就像从前他们将其他人当弃子一样!
她浑浑噩噩被带去殿前,怒火中烧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但几日后,皇帝下令,将高家抄家,满门斩首。
与之同时颁布的皇命还有——
加强边关防守,决不能再放细作入关。
望县县令渎职,罚俸罚工,但罚的不是徭役,而是下地。
皇帝还专门为他安排了个司农的官职,隶属户部。
县令换了个人当,也是熟人,文修远。
文大学士说想让孙子历练,皇帝一想他对望县也算熟悉,文家又不曾参与党派之争,加上他才刚被裴子清罚过徭役,二者共事恰好互相掣肘,完美。
裴子清乌纱帽还没戴热就被撸了官,不少人落井下石百般嘲笑。
“不愧是裴大人,上任不到一年就降职,真乃平生未见。”
“这话说的,火烧将军府被罚去山村的不也就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