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被她一顿抢白,噎得够呛,本来是不打算和她计较的,就在何雨柱准备发飙的时候,秦淮茹连忙出来拉着贾张氏。
并且一脸不好意思的向着四合院的大家道歉,秦淮茹把一脸不愿意的贾张氏带回家去。
何雨柱回到家里,他心里琢磨着,这事儿不对劲。
李副厂长特意点的菜,怎么会原封不动地到了秦淮茹手里?还说是“赏”的?这里面,怕是有什么猫腻。
何雨柱心里那点嘀咕,秦淮茹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这一宿几乎没合眼,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李怀德那张笑脸和油腻的眼神。
天刚蒙蒙亮,鸡叫头遍,她就强撑着起身,把槐花喂饱,又轻手轻脚地将那个铝制饭盒刷三遍,直到锃亮,才用一块浆洗得发白的干净布包好,揣在怀里,出了门。
秦淮茹脚步匆匆地往轧钢厂走。她心里七上八下,既怕见到李怀德那张笑里藏刀的脸,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
那饭盒,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更是催命的符,必须尽快还回去。
厂长办公室外,她深吸几口气,胸口憋闷得发慌,才鼓足全身的勇气,颤抖着抬手敲敲门。
“进。”李怀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得意。
秦淮茹推开门,低垂着头,几乎是挪着碎步走进去,将饭盒轻轻放在李怀德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李副厂长,谢谢您的饭盒,我……我给您送回来了。”
李怀德正端着个搪瓷缸子,里面泡着浓茶,热气氤氲。
他掀起眼皮,目光像探照灯似的在秦淮茹身上扫一圈,在她那张因缺乏睡眠而略显憔悴,却依旧难掩丽色的脸蛋上,以及那因为哺乳而更显丰腴的胸口处,意味深长地停顿片刻:“哦,是秦淮茹同志啊,坐,快坐。”
秦淮茹感觉那目光像带着毛刺的手,在她身上刮过,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局促地在椅子边上坐了小半个屁股,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手心里全是冷汗。
“饭菜还合口吧?孩子……有奶吃了吧?”李怀德放下茶缸,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慢条斯理地开口,那派头像极了关心下属疾苦的好领导。
“合口,合口。谢谢李副厂长关心,孩子……孩子也吃上了。”秦淮茹的声音依旧细弱,头埋得更低,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李怀德满意地点点头,像是对她的回答十分受用,随即话锋陡然一转:“你男人贾东旭的岗位,按理说,你是符合政策内部顶替的。不过嘛……”
李怀德那句“不过嘛……”像一把小钩子,轻轻一拖,就把秦淮茹悬着的心又往上提提。
他慢悠悠地呷口茶,茶水的热气模糊他镜片后的神情。
“按政策,是该你顶。可厂里盯着这个岗位的人,也不少。”
李怀德放下茶缸,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声响,每一声都敲在秦淮茹的心尖上。
“你也知道,现在这年头,一个正式工的岗位,多金贵。”
秦淮茹的手心冒汗,她几乎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她明白,戏肉来了。
李怀德不再说话,只是用那种审视的、带着穿透力的视线打量她,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偶尔传来一两声车间机器的轰鸣。
秦淮茹觉得空气都凝滞了,压得她喘不过气。
女儿饿得发瘪的小脸,贾张氏那张刻薄的嘴脸,还有何雨柱那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神,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她不能倒下,孩子还需要她。
她缓缓抬起头,迎上李怀德的目光,那里面有期待,有暗示,还有一丝不容错辨的赤裸裸的占有欲。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一下,闭闭眼,再睁开时,眸子里已是一片死寂的认命。
她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慢慢走到李怀德的办公桌旁。
李怀德的呼吸似乎粗重些,他靠在椅背上,没有动,只是贪婪地看着她每一步的靠近。
秦淮茹伸出手,指尖带着冰凉的颤意,触碰到他放在桌上的手背,那皮肤粗糙而温热,烫得她心头发慌。
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和认命的悲哀。
李怀德喉结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反手便握住她的手,力道不容拒绝地轻轻一拉。
秦淮茹身不由己地朝他倾过去,鼻息间尽是他身上烟草和劣质雪花膏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
许久,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
秦淮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襟和鬓发,脸颊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潮红。
李怀德斜靠在椅子上,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一口,然后满足地吐出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带着一种餮足后的慵懒和猫捉老鼠般的得意。
这秦淮茹,果然是个尤物。
那股子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劲儿,带着点儿被迫的羞怯和认命的哀婉,比食堂那个咋咋呼呼、一眼就能看穿的刘岚,不知要勾人多少倍,驯服起来也更有滋味,更有成就感。
“李副厂长,”秦淮茹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下喉间的哽咽和胃里的翻腾,声音依旧细细的,“还有个事儿,想……想求您给拿个主意。”
李怀德眯着眼,透过烟雾打量她,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哦?说来听听。”
“是我那不懂事的儿子棒梗,”秦淮茹垂下眼睑,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愁苦和哀求,“前些天,他不小心,把厂里放映室那个……那个放映机给碰坏了一点儿。您也知道,我们家现在这情况,实在是赔不起……求厂长开恩。”
李怀德心里暗笑,这女人,倒是真会顺杆爬,刚尝到点甜头,就开始提要求。
不过,这样才有趣。
“放映机?那可是公家的财产,弄坏了,按规定是要照价赔偿的,还要通报批评。”他故意把话说得严重,想看看她的反应。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又白几分:“李副厂长,您大人有大量,棒梗他还小,真不是有心的。求您……求您给想想办法,不然我们娘几个真没法活了。”
她往前又凑近些,那股子若有若无的馨香混合着她身上特有的女人气息,再次飘过来,带着刚经历过某些事情后特有的味道,让李怀德心里又是一荡。
“还有,”秦淮茹像是鼓足毕生的勇气,又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委屈,“昨儿您给的肉,真是香,孩子们……孩子们都说没吃过那么香的肉。可……可家里孩子多,我这奶水也不足,孩子们还是饿得嗷嗷叫。您看……”
她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带着一丝怯弱,一丝哀求,一丝期盼,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却已然流露的……媚态,就那么望着李怀德。
李怀德夹着烟的手指顿住。
这秦淮茹,是真把他当成救命稻草,什么事都敢开口求。
不过,她提的这些,对他而言,确实不算什么大事。
放映机坏了,让后勤那边报个零件损坏,内部消化一下就行。
至于吃的,厂里食堂采买,他打个招呼,弄点边角料或者多匀点肉票出来,也不是难事。
但这女人,不能让她觉得太容易得手,不然以后岂不是蹬鼻子上脸?
他故作沉吟:“秦淮茹啊,你这可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厂里有厂里的规章制度,我这个副厂长,也不能一手遮天不是?这事儿,不好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