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实川这不要脸的功夫,真是……强。能把自己说过的话,说成自己放过的屁,其心理素质并非是一般人能够达到。
“这是你一个屯长,说的话吗?自己说的话,就当是放了一个屁,你都是这样做屯长的吗?”艾母听到艾实川这么厚颜无耻,也是相当震惊,说起话来也变得十分激动。
“嫂子,你可以骂我。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啊,我是在为你们两家平事儿,需要你们双方都同意。现在实蛮哥不同意了,我有什么办法。”艾实川依旧在不紧不慢的地进行着厚颜无耻的狡辩,还可耻地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受害者。“嫂子,我都给艾勇说了,让他拿种医疗费的单据,去找实蛮大哥商量一下赔偿金。但是,你不接受啊,你说我怎么办!”
“就是啊,大娘!”狗腿子艾玖讽顺着话,接着给艾实川捧臭脚,一副公平公正的道德绑架者的丑恶形象。“二叔也是一个受害者,你不能一味地难为二叔啊。他都说帮你们要赔偿金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你们都别相信艾实川的花言巧语,那一天他当着庄所长的面,说他可以全权代表艾实蛮,签警务民事调解书,还保证一定替艾实蛮支付赔偿金,还保证以后绝对没有打击报复。现在坊察不在了,你们就不算数了,那好!我这就通知小阁子,让他把艾实蛮夫妻抓进坊狱。”艾母让童伴稚打电话给邬坊察。
“一毛赔偿金都没有,今天我就让你们全家在艾家屯消失!”一个巨大的声音从人群背后传来,此人非是旁人,正是艾实蛮的老伴,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准备一展身手。
“拦住她,拦住她!”直到艾实蛮老伴离艾母一米多远的地方,艾实川才对自己的狗腿子吩咐到,其心理威慑力的运营,达到了小混混的顶级标准。
艾母把艾安舒推到一边,准备誓死扞卫自己儿孙。面对着高高举起的菜刀,在生与死之间,也被吓晕了很长时间。
“妈,你怎么了。”在床上一直很憋屈的艾勇,等到母亲和女儿出门时,越想越觉得后怕,于是就跟了出来。在他来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基本结束了。
“艾勇啊,你怎么才来啊!”艾实川一副很关切的样子,“你妈和你女儿没事儿,你把她们领回去吧,别让她们在街上瞎胡闹了。”艾实川说话的时候,表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态度,似乎告诉众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你们都要乖乖听话。
艾勇扶着母亲和女儿,开始回家。童伴稚也把艾勇的手机收好,然后帮艾勇扶着艾母。就在艾实川得意洋洋的时候,手机响了。
“喂,是庄所吗?”艾实川一脸谄媚地打招呼。
“艾屯长,你在搞什么,你们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有人又报警了。”庄所很有威严地为艾实川。
“庄所,就是有一个妇女在屯里瞎胡闹,现在已经解决了,没事了。”艾实川的嘴,骗人的鬼。
“是吗?不会是艾勇的老娘吧?”庄所似是而非地问艾实川,其意味也是一个老狐狸。
“哪有,不会,他们从医院刚回来,哪里有空在街上胡闹啊。艾勇是个老实孩子,不会在屯里胡闹的,庄所你放心吧!”
“不是就好,”庄所也就是敲打一下艾实川,“那个赔偿金,你们给艾勇了没有?”
“正在筹措中,庄所,一万八不是一个小数目,筹措起来需要一些时间。”
“好,你们尽快把赔偿金给艾勇,时间长了容易出事儿。我不想在短时间内,再看到你们屯里出事儿。”
“好好好,一定的,庄所长。”艾实川点头哈腰地应承着庄所。“你什么时候到家里喝茶,好水好茶给您时刻准备着。”
“那行吧,喝茶就不用了。待会儿我们的人会打回访电话。回头告诉你们屯报警的人,事情都得到解决了。”庄所对艾实川办事还是很不放心,但是对艾实川的态度很满意。“好了,挂了,我还要去开个会儿。”
“好好好,庄所,你先忙,你先忙。”艾实川挂了电话,脸上的谄媚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圆滑。“乡亲们,刚才咱们谁报警了?”
周围的屯民没有人承认,只是在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艾实川又问了一遍。
“乡亲们,咱们谁报警都没有问题,我也知道你没有什么恶意,想用正规的手段来维护咱们的安定团结,你的目的是好的,心地也是善良的。只是啊,咱们屯内部的事情,最好还是咱们内部解决。”艾实川的嘴上,说的满是仁义道德,但是话锋一转,就开始了阴险狡诈。“你们报警,最后警坊还是要靠屯里解决这件事情。刚才就是庄所打电话问屯里是什么情况,有什么需要配合屯里的工作,我说事情已经解决了,庄所的坊察就不用来了。待会儿警坊的回访电话给你打过来,你就给他们说事情已经解决了。如果你说没有解决,庄所和坊察找到你,而你又没有如实交代问题,报假警,那么问题就严重了,你是要做坊狱的。到时候,你可别说,二叔,救救我。我告诉你,这都白搭,你触犯了国朝法规,谁也救不了你。”
艾实川这顿白话,可以说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加上狗腿子艾玖讽的歌功颂德,一时间艾家屯处处洋溢着“待我入关,自有大儒为我辩经”石川盛世的恢弘场景。艾实川内心自然十分愉悦,迈着四方步,回到了自家院中。同时吩咐艾玖讽,“贤侄啊,你找几个人,看看艾勇是什么情况,如果想去镇上,就给我拦回来,咱们不能让他们家破坏咱们艾家屯的繁荣稳定。”
艾勇扶着家人回到家中,心中满是苦楚,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此让人头疼。艾勇在屋里唉声叹气,艾实相从后院走来,很严肃地对艾勇说,“艾勇,刚才安轩出去玩,被艾玖讽给截回来了,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儿。”
“是吗,我去看看。”艾勇没敢任何耽搁,爬到墙体看了一下,确实有几个货在远处的墙角监视自己家。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自己有心去和他们拼命,但是这上有老,下有小,自己有事,谁养活家里人啊。哎,做人难啊!
“艾勇哥,怎么了?”看到艾勇唉声叹气,童伴稚过来关心了一下。本来他在给艾母和艾安舒做心理疏导,趁着喝水的功夫出来了。艾勇就把目前的状况,和自己的担心,给童伴稚说了一下。
“给邬坊察打电话啊,问问他怎么办?”
“兄弟,我也想了。只是这几天太急了,太忙了,忘记留我阁普哥的电话了。”艾勇有点儿沮丧地说。
“看来,要试一下咱们的杀手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