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病人们有条不紊地取号、排队，林霄不禁挑了挑眉。
仅仅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秦淼就主持安排好了一整套问诊体系。
在他的调度下，支持王海的众弟子与王海的护卫相互协作，一些人负责打下手，另一方则负责维持秩序。
小小的义诊摊五脏俱全，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病人虽多，却丝毫不见混乱！
“这个秦师侄，是个人才啊。”林霄不禁有些感慨道。
“呵。”
林蝉在旁边撇了撇嘴。
“这几年山上大大小小的项目，从你看到的那些新设的殿群，到门内的采买、修缮、庆典，哪个不是秦淼师弟一手包办的？”
“不过是管这么点病人，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林霄闻言点点头，这秦淼，倒有几分组织能力！
看来人品和能力还真不一定挂钩。
“别去管别人了。”林蝉看了林霄一眼，眼神中的担忧一闪而过，貌似不经意地开口道，“你这儿一个病人都没有，这也太难看了吧！”
“要不，我发动几个师兄弟，帮你也搭个台子？这样至少醒目一些。”
“师兄弟？”
林霄一愣，然后摆摆手，坏笑着看向林蝉。
“你说，这里除了小风...哦，还有那个秦淼，还有哪个是你的师弟？”
林蝉闻言，脸颊微微一鼓，有些气急，“我就不该搭理你，随你的便吧！”
见林蝉要走，林霄这才笑了笑，拉住林蝉，收起玩笑的神色正色安慰道：“不急，我先看看热闹，看看他那边是什么状况。”
“那你自己看着吧，我可不管你了。”林蝉撇撇嘴不满道。
王海的诊台前，病人络绎不绝。
整套治疗的流程速度很快，患者见到王海后平均不过五六分钟，就捧着病方离开了。
虽然葛云说这些人都是疑难杂症，可大多数人的真实情况却是常年贫苦，根本没有钱去市里正规的大医院检查！
小医院医生水平不高，又没怎么见过他们的病例，自然会被认定为疑难杂症。
对于一些相对常见的病症，王海三言两语便点出病根，大笔一挥开出药方。
考虑到病人的情况，他开的药方多以价格低廉却有效的中药为主，对这些穷苦病人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拿到药方的病人大多喜出望外，颤抖着接过那张薄薄的纸，仿佛接过了生的希望。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啊！”
“王大神医，真是大善人啊！”
病人们连连向王海鞠躬道谢，一声声“活菩萨”不绝于耳。
这些病人成了活广告，一传十，十传百，更多的人从酒店内外各处涌向王海的摊位，队伍很快排起了长龙。
而林霄呢？
相比之下，他这边显得格外冷清。
理由很简单！
其一，林霄没有像王海一样支起一个像模像样的摊位，不少人根本不知道他也在做义诊！
另一点...
则是他太年轻了！
比起看起来仙风道骨，更像老中医的王海，林霄看起来更像个嘴上没毛的大学生！
这些饱受病痛折磨的患者凭借直觉，显然更愿意相信年长的王海。
见王海这边队伍人山人海，秦淼暗自得意。
这可都是他统筹安排的！
“唉...这人也太多了，这要排队到什么时候去？”
忽然，秦淼听到了队伍中的病人的悄声讨论。
“要不，我们去找那一位小师傅？”另一人搭话道。
“这...不好吧，那位小师傅也太年轻了...”开头那人显然有些犹豫。
“怕什么，葛神医说让两人同台竞技，两人水平不至于差太多吧？”
“你说得也对，要不我们去试试？”
听到同伴的劝诱，第一个人明显动摇了。
秦淼见状，眼珠一转，拉过两个面相和善的王海护卫在旁边悄声耳语两句。
两人点头，很快便脱去外套，悄悄混入排队的人群中。
“哎，你们看，那位小医生那么年轻，行医经验大概不能跟这位王神医比吧！”
“虽然这边人是多了一点，不过看病这种事，还是经验老到的稳妥啊！”
“说得对啊！这都等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反正我肯定排队等王神医！”
“我也是，那边连队伍都没人排，看来那个小医生医术也不咋地！”
不一会儿，队伍的末尾传来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声音，阴阳怪气地对话道。
一些本就焦急又犹豫的病患一听到这话，纷纷觉得有理。
话语像病毒一样在队伍里传播开来。
众人看林霄的眼神，更添了几分疑虑！
“说得有理啊！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这...我们都排队这么久了，要不就再等等？”
一席话语彻底打消了许多病人去林霄这边求医试探的念头，所有人都更加坚定地往王海那边挤。
秦淼见状更加得意，轻蔑地看向了林霄的方向。
秦淼惹出来的动静不算小，在林霄身边的林蝉只是稍微想了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呸！真不要脸！”
看着远处面色得意的秦淼，林蝉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你就看着他们这么嚣张？”林蝉突然转过头，愤愤不平地看向林霄，“好些个师兄看不上王海那付做派，我去找他们说说，他们一定会愿意帮我们的...”
林蝉对着林霄滔滔不绝地说着，而此时林霄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她的身上。
“你听我说了没有？！”
林蝉显然发现了林霄的心不在焉，有些生气地说道：“你要是输了，老头儿可就要被王海拐去北方了。”
“你放心！”林霄终于转过头，“老头都不着急，你跟着急什么？”
“就算这局他赢了，也不过是平局，到时候万一有加赛，我一定全力以赴！”说话时，林霄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至于你说的支个摊子...”林霄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也好，麻烦你去找一些愿意帮我的师侄，帮忙支一个义诊摊子，就照着他们那个来就行。”
林蝉闻言一喜，笑着点点头道：“包在我身上！”
“嗯。”林霄笑了笑，“你们先把摊子支起来，我有点事，一会儿就过来。”
“啊？”
林蝉愣了愣，“你不在摊子支起来有什么用啊...诶！问你话呢！诶！！”
没有理会林蝉的叫唤，林霄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气得林蝉在身后急跺脚！
林霄的目光，是被人群中一个形如枯槁的老者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