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所准备，但……
舌尖触及到香软的那一瞬，沈妄还是不自然地颤了下长睫。
像是有股细细密密的电流从触点猛然蔓延开来，带着酥麻的感觉席卷了全身。
感官在浅而急促的呼吸中不断放大。
干涩难耐，金发少年的喉结微不可察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双肩不由自主地耸起，本能地前倾去迎合少女后仰的幅度。
“啪——”
尚未能勾上那抹柔软，身体就猛地被少女推搡开，一声清脆的耳光骤然落下！
温柒柒用的力道不小。
沈妄偏着头，红晕顷刻在他的侧脸上渲染开。
薄唇微张，喘着粗气。
空气间的旖旎尚未消散，余下呼吸渐沉渐重的两人沉默无言。
疼感强烈。
却也盖不住唇角残留的余香。
沈妄舔了舔唇。
面前少女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满是怒意：“沈妄！你是疯了么！”
她怎么这种时候这么喜欢叫他的名字啊。
这样一遍又一遍……
听得他心痒。
金发少年眼神暗了暗，没有伸手去捂脸上无法退却的痛感，而是就那样略显凌乱地抬起眸子。
由于生理性的疼痛，那双眸子里泛着湿漉漉的眸光。
眼尾也红得让人心疼。
可他望过来的眼神中却没有什么博得同情的楚楚可怜，有的只是藏进暗涌中的锋芒不退。
“没有，我很清醒。”
嗓音喑哑，他伸手拉过少女微微发颤的手，目光灼灼落在泛红的手心上，语气有些紧：
“……倒是你……”
双指轻轻按揉在其上，皱着眉，小心翼翼：“疼不疼？”
温柒柒恍惚了一下。
不知是因为他那句“很清醒”，还是因为这句“疼不疼”。
垂眸片刻后，少女抽回手，语气生冷：“药已经给你上好了，你好好养着。”
没回答，也没再提及刚才的插曲。
她站起身，始终没再看沈妄一眼，只是轻轻开口：“沈妄，以后别老打架了。”
少年目光追随着她。
见她要走，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少女顿了顿。
她了解沈妄。
也许在别人眼里，包括偶尔他自己的眼里，都会把他视为一条无害和煦，没心没肺，永远阳光的小金毛。
但她却很清楚。
真正能够形容沈妄的……
其实是一条认准了猎物就绝不可能松口的猎豹。
果敢，决绝。
只要发现机会，就会主动出击的天生猎手。
所以。
打骂对他来说是没用的。
思想跑歪了这件事，要从长计议。
不过，这样的歪……
应该好过像以往的循环里他义无反顾地喜欢上林薇雪，为林薇雪献祭吧？
温柒柒一想到他的结局，语气就稍稍软了些，将他抬起的头又重重揉了下去，劝诫：
“更别为了别人一句话，就不顾生死，跑到敌人堆里闹同归于尽。”
指向性很明确。
少年却听不进去，被少女拂下的手转而去轻扯她的衣角，语气可怜：
“我……是不是又要好久见不到你了？”
按理来说，是的。
沈妄平日里都是在圣斯利亚贵族学院住宿的，而温柒柒来上课的时间一般都会和他篮球队训练的时间错开。
再加上按照剧情沈妄这小子最近很安全，温柒柒自然没有要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看着她认真盘算的模样，少年的语气一软再软，乞求着：“那……”
“什么时候教我，正确的恋爱观？”
“？！”
温柒柒气得张牙舞爪：“这东西不是可以自己学的吗！”
沈妄歪头：“我自己学了啊。”
他手指摩挲着少女的衣角，没忍住低笑了下：“但你说是错的。”
“……”
温柒柒揉了揉眉心。
她甚至想让沈妄自己去多买几本恋爱的书自己学。
但又怕这不聪明的小脑袋瓜子又重蹈覆辙地爱上林薇雪。
没办法，少女幽幽叹了口气，画大饼：“过段时间我会来学校住，到时候再说吧。”
这饼很香，少年眼睛都亮了一瞬。
少女往前走两步。
医务室的门还是那么远的距离。
低头。
看到了某金毛犬由于太兴奋了根本没松开的手。
“……撒手！”
“再陪我一会儿。”
得寸进尺。
“沈妄！”
“可以再亲一下么？”
“……沈妄！你再不撒手我要揍你了嗷！”
少女急躁地向前扑腾：“我要回去啦！太晚的话三哥会担心的！”
少年原本要松开的手在听到“三哥”两个字后，又收紧了。
唇角的笑意压下，他向后依靠着椅背，叫她：
“姐姐。”
“？”
“出个气再走吧。”
“哈？”
沈妄迎着她的目光，一言道明：“你刚才很想收拾我的，不是么？”
睚眦必报是你的本性。
能让你放弃严惩我的理由……
是你眼中刚刚一闪而过的难过么？
为什么而难过？
为了我在你经历的循环中不可改变的结局么？
少年笑容温柔，一句又一句低语着：“承载太多，容忍太多，会累垮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姐姐。”
“今天，是放纵日。”
对于我的荒唐无礼。
对于牵绊你的世俗规束。
你需要一次放纵。
少女扬眉，嗤笑了声，勾魂摄魄的纯净眸子潋滟蛊人：“你认真的？”
沈妄缓缓拉下领口，侧头，露出肩颈锁骨的位置，以同样的疯狂回望她：“任你处置。”
“姐姐。”
沉默了两分钟后。
“……疯了。”
如沈妄所预料的，温柒柒真的靠近过来。
俯身。
漂亮纤细不染尘埃的手指将他的衣领向旁侧缓缓推移，声音平淡：“会很疼哦。”
“嗯。”
少年的气息听起来不太稳。
少女没多在意，垂下头。
狠狠咬住。
手指紧握住他的衣领，指尖几乎是要嵌入到他的衣料之中。
这是她少有的，压抑到了极点后失控般的情绪宣泄。
很痛。
少女一点儿都没留情。
沈妄闷哼了声。
却没有躲闪。
而是伸手按在了她的脑后。
餍足之后，少女稍稍抬头。
眼下的血痕明显。
像是一个标记。
察觉到她的抽身离开，少年手指微微用力。
按住她的后脑，迫使她不经意地转了头，又沉着呼吸念着她的名字，凑过去吻她。
没有缠绵。
只有舌尖被咬破，血腥味在口腔内蔓延后的燥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