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没有跨年晚会。
尤其是对徐孝先而言,总觉得这年过的像是在过别人的年。
但好在,这个除夕夜还有程兰与他一同度过。
并不算是很丰盛的年夜饭,程兰难得的陪着徐孝先喝了不少酒。
面若桃花的样子,让徐孝先看的有些痴。
而程兰此时的心情可谓是极为的不自在跟忐忑不安。
她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自己兑现昨夜承诺的时间也就越来越近了。
喝的有些晕乎乎的两人,收拾完一切后便回到了厅堂。
而此时外面的夜空中,时不时传来鞭炮声。
如此一来,也就显得他们这个温馨的小院,在这个特殊的夜晚显得有些冷清与寂寥。
洪氏兄弟夫妇在夜色降临时来过一趟,随即与徐孝先约好,明日会过来拜年。
房间内,炉火烧的很旺。
程兰已经有些燥热起来,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那家伙故意的。
目的都是为了……创造条件。
“你不准偷看,去我房间等我。”
在徐某人的软磨硬泡下,程兰终于答应了徐孝先的要求。
“要不要我拿盘花生米,再拿些酒过来,我们两人再喝一些?”
徐孝先激动的搓搓手。
很想悠然自得的端着酒杯往太师椅上一靠,而后看着只穿飞鱼服的程兰,来上那么一句:来,给爷跳个舞助助兴。
程兰白了一眼徐孝先:“你就没安好心思,我才不管你呢。”
随着程兰走进了徐孝先的房间兑现自己的承诺。
而徐孝先也再次前往厨房拿了一盘花生米,提着一壶梨花白再次回到了厅堂内。
不大会儿的功夫,就在徐孝先快要望眼欲穿时,只见自己的房门缓缓打开,门帘被一道惊艳的人影怯怯掀开。
“可以了吧?”
此时的程兰满面羞红,即便如今只是穿了一件飞鱼服,但浑身却是燥热的难受。
“等一下。”
就在程兰想回屋换衣服时,徐孝先却是放下酒杯走到了程兰跟前。
“你……你要干嘛?”
程兰紧抓胸口,嘴角带着妩媚与风情,尤其是那一双美眸,此时更是艳若桃花。
“把头发放下来。”
徐孝先一边说,一边拔下程兰头上的发簪。
随着发簪被徐孝先拔掉,程兰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瞬间在脑后倾斜而下。
徐孝先见过很多次程兰披散着头发妩媚娇艳的样子,但此时此刻还是被眼前只穿着飞鱼服的程大妖精,惊艳的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代入了飞鱼服里面寸缕未着的想象,徐孝先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噗呲一声,呆呆傻傻的徐孝先让程兰不由笑出了声。
“傻样儿,要不要……我这般陪你喝酒?”
“要!”
徐孝先扶着程兰的香肩,飞鱼服的丝滑,里面程兰绵软的香肩,让此时的徐孝先恨不得立刻把程大妖精就地正法。
随即两人在八仙桌前坐定,只靠着一盘花生米,一壶梨花白,两人便对饮起来。
过程中,程兰沉甸甸的胸口时不时被八仙桌挤压变形。
而每次都能让徐孝先看的挪不开眼睛。
即便他知道此时里面的形状是什么样子。
夜色渐浓,除夕的热闹与世隔绝,蜡烛缓缓燃烧着。
厅堂里,多尔衮被扭捏的程兰赶进了徐孝先的房间。
八仙桌上的花生一粒不剩,一壶梨花白同样被两人喝尽。
而八仙桌上却是多了程兰这一道妩媚风情的盛宴,徐孝先俯视着仰躺在八仙桌上的程兰。
随即缓缓解开了其身上的飞鱼服,灯光下白的发光的程兰的诱人娇躯也渐渐呈现在徐孝先的面前。
“就这一次,以后不准这般欺负我……。”
程兰迎上了徐孝先的唇,双手主动环住徐孝先的脖子……。
……
次日清晨,难得两人一同起床。
而后几乎同时走到了厅堂,此时厅堂的八仙桌上,还躺着昨夜里那一件飞鱼服。
程兰呆呆的望了望八仙桌上的飞鱼服,瞬间满面羞红:昨夜里……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太气人了!
被这家伙得逞了!
在徐孝先的房间,委屈的睡了一宿的多尔衮,此时正汪汪叫着开始挠门。
到现在它都不知道,为何昨晚他们非要让自己在徐孝先的房间睡呢?
火炉旁边也很暖和啊。
元月初一,徐孝先与程兰几乎无事可做。
清晨的寒冷中洗漱完毕,接下来便是迎接一波波客人的开始。
洪氏兄弟夫妇与洪清文最早来给徐孝先、程兰拜年。
身为程大妖精的员工,程兰自然也准备了红包。
随即四女便跑进了程兰的房间不知在密谋着什么。
洪氏兄弟如今也已经与徐孝先渐渐熟络起来,不再像以前那般拘谨。
只是如今几人之间还没有多少共同话题。
但随着吴仲、陈不胜到来,昨夜寂寥了一夜的庭院,也终于是热闹了起来。
连着两日的时间,徐孝先与程兰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而权势带来的直接利益也在这个时候体现了出来。
这两日的时间,徐孝先几乎都是在迎来送往中度过。
既有一些想要结识的官员来拜会,或者是差人递请柬名刺。
也有北镇抚司的官员来拜会,何福詹、张用、殷善、陈西复以及王淮,甚至包括一些百户、副千户等,都曾在这两日前来拜会徐孝先。
原本程兰所住的西厢房,此时也早已经摆满了各种礼物。
有些礼物显然是精心挑选的,有些礼物一看便知,不过是因为人情世故走过过场罢了。
最让徐孝先惊讶的,则是在初三这一天,程兰独自一人回娘家后,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带着另外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出现在了徐孝先的面前。
“林百户?”
徐孝先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老上司上前所百户林仓。
而站在林仓旁边的,赫然是良乡县知县林治。
林仓面对如今旧貌换新颜的徐孝先显得有些拘谨。
在徐孝先邀请两人来到厅堂后,林治含笑介绍道:“徐大人,我也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若不是元日拜会大哥时聊起来,还不知道徐大人当初曾与我大哥是同僚呢。”
“林大人不必如此委婉,什么就跟林百户是同僚了,我当初可只是林百户麾下的一名校尉而已。
而且……话说起来,那时候林百户看在吴仲、陈不胜的面子上,可也没有少照顾我呢。”
徐孝先神色坦然的微笑道。
虽说英雄不问出处,但不还是有另外一句话吗:英雄也怕见老街坊。
而这个问题在徐孝先这里显然是不存在的。
从校尉开始到如今,若是换做别人怕是早就从这里搬走了。
但徐孝先跟程兰已然习惯了这个他们二人精心经营的温馨小宅院。
即便是有时候街坊四邻也会在背后戳戳点点,但两人从没有在意过。
人活一世,得按自己的标准与主见来活着,若是在意旁人的目光与指点,那就等于按照旁人的标准为旁人而活着了。
所以此时见了自己当初的上司,徐孝先也只有感到惊讶,甚至还有些高兴。
倒是林仓此时表现的一直都很拘谨。
“今日即是借着元日的喜庆来拜会徐大人你。”
林治跟林仓二人坐下,看着徐孝先熟练的倒水沏茶,继续道:“也是有一事儿想要跟徐大人商议。”
“林大人直说无妨,你我之间完全没有必要客气。”
徐孝先把茶水递给两人坐下道:“林百户可能不知道,我跟令弟林知县虽然接触时间不长,可却是有着共同的理想与目标的。”
林治谦虚的笑着,心里头多少还是很受用徐孝先给予自己的肯定与看重。
但是也很惊讶徐孝先的简朴。
如今已经官至北镇抚司掌印镇抚了,可谓是皇上跟前的心腹重臣了。
其府上竟然是如此的简单,连一个丫鬟、下人都没有,一切都需要他亲力亲为。
而且今日携大哥林仓来拜访徐孝先,林治甚至都做好了可能被冷落的准备。
在他看来,这个时间徐孝先的府上必然会有好多人前来拜访。
他们兄弟二人在京城的官场,甚至可以用籍籍无名来形容了。
所以到时候,进了门庭若市、贵客连连的徐府,恐怕徐孝先都不会有机会招待他们兄弟二人。
但成想,所谓的徐府竟然只是一间普通庭院,而且家里竟然只有徐孝先一人,在他们兄弟二人来时,正在无聊的逗着一条半大的黑狗在玩儿。
“本不该在元日这喜庆的时间跟徐大人提及这些,但徐大人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想起来了什么事情,就立刻想着如何去着手准备。”
林治铺垫了两句,随即道:“加上你与我大哥也算是熟人了,所以想必你也清楚,我大哥的一技之长在什么地方。”
徐孝先一边点着头,一边望向林仓。
而后笑看着林治:“林大人的意思是……让林百户脱离匠籍?以及负责北关仓建设一事儿?”
“脱离匠籍一事儿我们兄弟二人没有想过。”
林治坦诚道:“只是我很清楚我大哥在建造上的能力与责任,因此我的意思是想让我大哥参与,如此一来,我也能放心一些。
终究是在良乡,虽是徐大人你主导,但我身为良乡知县,对这些迁徙过来的百姓流民的安置,同样也有一定的责任不是?”
“林百户的意思呢?”
徐孝先扭头看向林仓。
林仓吓了一跳,没想到徐孝先会问他。
于是想都不想的道:“我怎么都好说,在哪儿当差都是当差,若是建北关仓需要我出力,我定不会辜负你……徐大人。
但……这怕是得让上前所上面的人同意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