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禾乘这边,他一结束通话就让暗卫将杨老太太转移。他知道,以温辞鸿的能力,查到这家私人医院是迟早的事。
“墨爷,你的目的不是置温辞鸿于死地吗?为何不趁此引他过来,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将茶水递上,刀疤男急切出言。
墨禾乘扭头盯着那恐怖面容,脸上明显不耐,“左败,我的事情不喜欢旁人多做口舌。”
左败垂头,双手接过男人递回茶杯,又急忙摸出打火机给他点烟,“墨爷,你别生气,我只是想早点解决温辞鸿。”
男人勾唇,撑着栏杆掸了掸烟灰,“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报仇嘛不急于一时。”
左败嗯嗯两声,脑中陷入尘封的记忆中。他以前是温辞鸿身边的人,因为走私违禁物品被温辞鸿发现,逐出温氏。
被逐出温氏后,他被仇家追杀,相依为命的奶奶也在那场追杀中被人杀死。
所以他对温辞鸿的恨意尤为强烈。
一根烟尽,手下来回禀,说是杨老太太已转移离开。
墨禾乘点头,抬手让左败靠近,“左败,送温辞鸿一份大礼。去吧,c8 的炸药尽情安装在这家私人医院里。”
左败兴兴,退后之际眼中颜色如地狱恶鬼。
墨禾乘全当未见,按着火机又要点烟,不过烟没点着,眼前已出现一个他不想见的女人——欧阳露香。
“墨哥哥,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欧阳露香小声开口,那声音甜腻的让人不适。
墨禾乘甩下香烟,嫌弃不已,“你来找我做什么?”
“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让墨哥哥陪我逛逛渊洋。”女人回话,脸上尽是娇羞。
墨禾乘转开视线,摸着桌上咖啡杯,方想开口,亲卫贴近他耳边。
不知道亲卫和他说了什么,只见他听完,脸上狂风大作,有种要毁天灭地的色彩。
“你去找盛知宜的麻烦了?”很轻的口吻,但欧阳露香听着不觉脊背发凉。
思虑片刻,她吞吞吐吐接话,“我跟我一个朋友去参加欢迎宴会,在那里碰巧遇见了盛小姐。”
语毕,她的指节在桌面下抵出青白,裙摆也被指甲掐出细密褶皱。
要不说一物降一物,她欧阳露香在外天不怕地不怕,但却惧怕墨禾乘对她发脾气。
“所以给她找不痛快了!”盯着咖啡杯里一圈圈荡开的涟漪,男人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
“我没有给她找不痛快,我只是想跟她交个朋友。”
“你有什么资格和她交朋友!来渊洋之前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你可以让任何人不痛快,但唯独盛知宜不行,看来你没将我的话放在耳里。”
狂风暴雨终是降临,随着咖啡杯被摔在地面,墨禾乘腾地起身。
他瞪着血红的眸子看着欧阳露香,眼里投射出的弯刀已将她寸寸剔伤。
不过那扣在脖颈的大手却更令人害怕,因为欧阳露香已经到了窒息边缘。
“墨哥哥,我不敢了。”求饶声断断续续发出,那窒息感从喉间漫向眼眶。
她抓住男人手臂往外拉扯,指甲深深抠进男人皮肉,可男人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眼中恢复清明,猛地甩开。
倒在地上的欧阳露香剧烈呛咳,手指还保持着拉扯的姿势。
墨禾乘抬步蹲在她面前,粗重的喘息声里混着压抑狠意,“欧阳露香,若是还让我知道你找盛知宜的不痛快,惩罚就不是现在这般。”
欧阳露香连连点头,脸上是一副知道了的模样,心里却是恨意满满。
不过她恨的不是墨禾乘,而是盛知宜。
她与墨禾乘自小就定亲,可是墨禾乘心里始终有一个白月光。
在南洋时,她以为是名门淑女梁琴,所以多加针对陷害,以至于逼得梁琴离开南洋。
原以为解决完梁琴,她就能和墨禾乘顺利结婚,可是来渊洋前一晚,她才知道自己弄错了对象。
墨禾乘的白月光从来不是梁琴,而是一个叫盛知宜的女人,所以来到渊洋后她千方百计查询,终是找到机会接近盛知宜。
在见到盛知宜的第一眼,她就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很浓厚很浓厚。
那股感觉促使她不顾所有上前。
片刻后,欧阳露香抽回思绪从地面撑起,刚摇摇晃晃坐下,手提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蹙着眉没有动作,有种强烈预感。打电话的人是她的父亲——欧阳利。
待铃声彻底停止,她才翻开手提包拿出手机。
没错,欧阳利的来电。
欧阳利在这个时候来电不是巧合,一定是墨禾乘做了什么他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毕竟过往皆是如此。
“墨禾乘,我只是言语针对盛知宜你就如此对我,当真是可笑。”
说到最后,那指甲又深深掐进掌心,虽疼,却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别山馆内,黑六已将精准位置发到温辞鸿手机上。
温辞鸿浅浅张望片刻,并没有让远行江动作。
以他对墨禾乘的了解,墨禾乘现在已经转移所有,他们过去定会扑空。
“二爷,我带人过去看看吧!”徐鲁先远行江出声。
男人没有接话,脑中陡然涌出徐州前日同他回禀之事,“徐鲁,你派几个人去这家私人医院,入医院后迅速上顶楼,我会安排直升飞机接应你们。”
对于温辞鸿这个安排,徐鲁和远行江皆是疑惑。
温辞鸿抬眼,眼尾那道光芒在灯光下泛着肆意,薄唇更是似笑非笑勾起,“徐州前几日查到了左败的下落,他如今效力于墨禾乘,所以我想借这次医院的事印证一下我的猜想。”
“什么猜想?”
“那批遗失的 c8 炸药会不会出现。”
闻声,远行江和徐鲁皆是拉直脊背,“二爷,你的意思是墨禾乘这次是借助嫂子外婆的事引我们上钩,目的是要杀你!”
温辞鸿摇头,“我不敢断定,但以我对两人了解,他们应该会有这样的打算。”
温辞鸿的心思一向细腻,所想之事远比旁人更深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