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似乎互换。
姜夕雾略显为难,“可以是可以,不过这边没准备你的睡衣。”
没被拒绝,陆宴辞眸底微微一闪,“我带了,不用担心。”
“那我先去洗澡了。”姜夕雾回他。
说完,她拿上一套干净的睡衣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那种不安的焦躁感又开始席卷,陆宴辞走上阳台,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支烟。
他打开窗户,任由冷风吹打在自己脸上,努力压制住烟瘾,将它生生折断,直到最后,他控制住了对烟的渴望。
闭上眼睛,深呼吸的动作重复多次,再次睁眼时,陆宴辞的眼里只剩一片清明。
等姜夕雾洗完澡出来,陆宴辞去到卧室,一点一点帮她吹干了头发。
他的指腹温暖,动作轻柔,这一次,姜夕雾再没了头皮发麻感。
姜夕雾仰起头,扑簌簌的长睫似鸦羽一般,她绵绵一笑,“宴辞哥,发尾我自己来,你也去洗澡吧。”
“好,”陆宴辞将吹风机递到她手中,“等我,我很快就好。”
姜夕雾点点头。
等陆宴辞淡出视线,姜夕雾弯着的眉眼迅速恢复,她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是一张寡淡的脸。
头发处理好,她收起吹风机,躺到床上,拿出剧本转移了视线。
陆宴辞洗完澡出来,看到他的小姑娘正安安静静研读剧本,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可细细感受,他只觉得这样恬静的表面下,隐藏着的是暗流涌动。
陆宴辞擦干水渍,穿上睡衣坐到了姜夕雾身侧。
长臂一捞,将她整个人揽在怀中。
姜夕雾没挣扎,任由他抱着,只是视线,未从剧本上挪开。
他刚洗完澡,身上沾着湿气与沐浴露的清香,姜夕雾靠近了一些,没闻到一丁点的烟草气息。
她没抬头,只有唇瓣翕动,“宴辞哥,你戒烟了?”
陆宴辞亲了一下她的头发,“正在努力。”
“抽了这么多年,怎么想突然戒了?”姜夕雾又问她。
陆宴辞怔了几秒,没说实话,“最近咳嗽犯了,医生建议少抽或者不抽。”
“这样啊,”姜夕雾甜甜一笑,“医生的建议挺好的,不过戒烟一定很难受吧。”
陆宴辞“嗯”了一声。
姜夕雾将剧本放到床头柜,侧头,下巴仰着看向他,“宴辞哥,我教你一个办法,想抽了你就吃颗糖,糖很甜,效果会很好。”
一双凤眸,渐渐迷离。
陆宴辞低头,噙住了她的唇。
撬开她的牙齿,舌尖扫荡,姜夕雾想躲,陆宴辞低哑着嗓音,“夕雾,别动。”
他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对她这样了。
怕他有下一步的动作,姜夕雾不敢迎合,眯着眼睛偷偷观察着他。
陆宴辞停了下来,趴在她的肩膀,喘着气,“想抽烟了,就亲你,好不好?”
“不好,”姜夕雾轻眨了一下眼睛,“我要拍戏的,不能随时随地陪着你。”
“我可以认。”陆宴辞应声。
两人都没动。
几分钟后,陆宴辞换了个姿势,让姜夕雾枕着自己的肩膀,亲了亲她的额头,“很晚了,夕雾,该睡觉了。”
“知道了,”姜夕雾闭上双眼,耳侧是他有力的心跳声,“宴辞哥,晚安。”
陆宴辞:“晚安,夕雾。”
姜夕雾睡着后不久,口中呓语,“早知道应该跟你签合约的。”
陆宴辞没听清,等他凑近时,姜夕雾已经安静了下来。
翌日。
姜夕雾翻了个身,发现身侧空了,上眼皮骤然掀开。
隐隐约约,听到陆宴辞的声音从阳台方向传来。
姜夕雾汲着拖鞋打开阳台的门,从身后主动抱住了他。
陆宴辞掌心将她的小手包裹住,唇角微微上扬,只说了一句,“人我会去接,先挂了。”
“宴辞哥,是阿姨的电话吗?”姜夕雾靠在他的后背,声音闷着。
“嗯,”陆宴辞转过身,反客为主,下巴抵在她的脑袋,“白洛薇回来了,母亲让我去接她。”
“跟你有婚约的那个?”姜夕雾撇开他的脸,仰起头。
“母亲说的不算,”陆宴辞揶揄,“吃醋了?”
“没有,”姜夕雾摇摇头,“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看了一眼日历,快过年了,的确该回来了。
陆宴辞说,宋竹青说的不算,难道他要为了自己取消婚约?
这样可不行。
陆宴辞要真的取消婚约,自己就走不掉了。
她得从长计议。
“宴辞哥,一会儿怎么安排?”姜夕雾问。
陆宴辞看着她,“送你去母亲那儿,我去接人,接到后,可能要一起吃个饭,介意的话,我帮你推掉。”
“不介意,”姜夕雾几乎脱口而出,“什么时候出发?”
“不急,”陆宴辞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动作宠溺,“去洗漱,我们先吃早餐。”
姜夕雾点点头。
陆宴辞从外头买了小笼包,豆浆回来,还有一些蒸点,都是热乎的。
洗漱完,姜夕雾吃了不少。
前段时间掉出去的肉,她得尽快补回来,不然撑不起妆造。
忽然想起什么,姜夕雾拿出手机,给陶叶发了一条微信,“陶陶,你关注一下女二的角色扮演者。”
林向绾出事,女二的角色扮演者要么另有人选,要么物归原主。
前者还好,若是后者。
顾昭昭是顾淮安的孩子,如果母亲遗书中说的是真的,她跟顾昭昭就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了。
她得尽量避免与顾昭昭接触。
顾家的事,姜夕雾听说了一些。
顾昭昭的母亲叫周漫初,与顾淮安算是青梅竹马,只是顾淮安家境不好,周漫初的父母一直颇有微词,周漫初不管不顾,硬是与顾淮安成了家。
周漫初不止在爱情上如此,生意场上更是雷厉风行,只是多年前,她与顾淮安的关系产生了裂痕,她将重心转移到了国外,为了自己的事业与女儿,顾淮安两头跑,渐渐有心无力,拿到大满贯之后,息影,捧起了自己女儿。
至于裂痕是什么,有传言说是顾淮安出轨,但一直没有实质性证据,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姜夕雾是被遗弃的孩子,她并不好奇自己的生母只谁,在她心中,陈榆禾是她唯一的妈妈。
姜夕雾在心里期待着,女二的扮演者最好不是顾昭昭。
绥城,不止陆宴辞代表着资本。
顾淮安也可以。
“在想什么?”陆宴辞喝了一口豆浆,玻璃杯放下,见她一直握着手机,问。
姜夕雾摇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