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清浔迈步走出,黑色风衣下摆微扬,踩着细高跟,一步步朝云栖榭影顶层的长廊走去。
走廊尽头,是那扇熟悉的门。
门前站着两个身形高大的保镖,看到清浔过来,眉头一皱,伸手拦住:“不好意思,这里不对外开放。。。”
话音还没落下,清浔一个侧身,干脆利落地闪到他身旁,手肘猛地一撞,狠狠击在他肋下,只听那人闷哼一声,整个人踉跄着往旁边倒去。
另一个保镖反应过来,抬手就要擒拿,清浔却像早就料到了他的动作,一记飞踢踹中他手腕,趁对方重心不稳,顺势一个过肩摔,把他压在了地板上。
整套动作快到几乎让人看不清,只留下一阵沉闷的闷响和两名痛苦哼声的保镖倒在地上。
清浔站定,轻轻拨了拨鬓边的碎发,姿态从容,眼神凌厉又冷静。
她掏出随身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唇色,顺手又抹了点口红,才弯腰拍拍其中一个保镖的脸,声音懒洋洋的。
“我不是来请客的,是来要债的。麻烦替我通报你们老板。。。”
她微微一笑,漂亮又凛冽,“债主来了。”
江时序站在走廊尽头,看着清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个保镖撂倒,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
他还穿着那件红衣,衣摆微卷,眼神却晦暗复杂。
他的眼睫微颤,像是没从刚刚那一幕中回过神来。
他一直知道清浔聪明、有手段、有钱……却从没想过,她竟然还会这么干脆利落的功夫。
那可不是花架子,是实打实的街头近身格斗,狠、准、稳。
“你……”江时序嘴唇动了动,“你到底……还藏了多少手段?”
清浔没有回头,只是从倒下的保镖身边跨过去,语气淡得像在说天气。
“我没藏什么。只是你从来不问。”
她像风一样走过去,而江站在原地,心脏狠狠撞了一下。
另一边,老板办公室内,轻音乐悠悠响起,云栖榭影的老板正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切着雪梨。
手起刀落,白瓷盘里落下均匀的果片。
有人跌跌撞撞冲进来,还没开口,老板抬头,嘴角带着笑意。
“慌什么,我这地儿可不是谁都敢……”
“不是、不是别人……是她!是清浔!她杀回来了!”
老板笑意一滞,手中刀差点滑落,片刻后皱了皱眉头。
“她不是刚走?怎么又回来了?”
手下咽了口唾沫:“就是回来了……还把门口那俩给干翻了。”
云栖榭影老板看着监控画面,
画面中,门口两名安保人员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一个抱着手臂惨叫,另一个则蜷缩成一团,额角青紫,明显已经昏迷。
那可不是普通保安。
他亲自挑选的,是退役特种兵出身,反应敏捷、身手极好。
一般人别说靠近他们,就算靠近一步都得被警觉拉警报。
可现在,才几分钟时间,就被干净利落地放倒,连个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啧……”老板摇了摇头,慢慢放下手里的雪梨刀,唇边勾起冷笑。
“真是低估她了。”
他抬手,关了监控屏幕,转身坐回宽大的皮椅上,翘起腿,神情玩味。
“这么大火气……估计是没能顺利把江时序带走吧?”
他懒懒开口,语气却透着讥讽。
“呵,我选上的人,又岂是她说带走就能带走的?”
“不过啊,,,”
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扶手,眼神冷得像结冰的湖面,话锋一转,冷冷一笑。
“她以为我会怕她?就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老板脸色骤然阴沉,低低骂了一句,随即抬眼,像是想起什么,眉梢带了点冷笑。
“好啊……我倒要看看,她来找我,是想来干什么!”
他转身走到酒柜旁,顺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沉甸甸的枪,缓缓地装上子弹,嗤笑出声。
“别以为我怕她一个女人。”
“嘭——!”
沉重的顶层包厢门应声飞开,撞在内侧墙壁上,发出一声惊雷般的巨响,门框都震出些微裂纹,扬起一股烟尘。
室内金碧辉煌,琉璃灯垂挂,奢靡一如旧时王朝。
那一声巨响让所有人都瞬间警觉,几个保镖下意识就要起身,下一秒却被一道如刀锋般的目光定在原地。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
风从身后灌进来,撩起她墨色的长发,清浔一身剪裁利落的西装外套沾着一点灰,脚尖微沾血迹,整个人气势如霜。
她抬手,慢条斯理地摘下脸上的银白面具,露出那张冷静从容、眼神带火的脸。
她看起来没有喘息,甚至没有愤怒,可她站在那里,气场却叫所有人不敢再动一下。
“啧。”老板微微侧头,姿态懒洋洋的,仿佛她的出现不过是场笑话。
他穿着一身天鹅绒家居服,刚才正惬意地饮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断。
他却不怒反笑,眼神玩味地上下扫了清浔一眼。
“哟,怎么又回来了?”
他晃了晃酒杯,语气嘲讽得像在拍烂剧。
“该不会是吃了闭门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还是说……拍完货之后才发现,救不了人,想回来撒泼?”
清浔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目光冷漠地扫过他身后几个保镖。
老板却越说越得意,笑意透着几分狠辣与鄙夷。
“你以为能当救世主?就凭你?我还以为清大小姐天赋异禀、本事通天,结果呢?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他说着,悠哉悠哉地靠进沙发,漫不经心地端起酒杯,又轻轻摇了摇。
“我还以为你多厉害,结果也不过如此。女人嘛,长得好看点,就以为全天下都会顺着你?”
他语气刻薄又嚣张,说到最后嘴角带笑,仿佛已经把清浔的气急败坏想了好一遍。
的话音刚落,门口又是一阵轻微的响动。
“咔哒。”
那是皮鞋踏上地砖的声音,不急不缓,像是一滴墨落入沸水,瞬间搅乱了所有人的视线。
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拍卖会上那身红衣,色泽艳丽,却因他本人的气质衬得不张扬,反而像一株沉静妖冶的曼珠沙华。
额前的碎发略微凌乱,脸色苍白,身形清冷,整个人宛如从沉眠中苏醒的古画美人。
他眼罩已经摘下,眼尾微微泛红,眉眼依旧精致,却像是风雪中倔强伫立的孤枝。
江时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