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部队那边的空气不那么紧张了,各级干部能常回家陪陪老婆孩子了,可是,家属院的空气却不知不觉的紧张了起来。
清理所有不符合随军规定,却长期住在家属院的人员,七大姑,八大姨,小姨子,大舅子,等等,搬出了家属院一大批,现在,连每天在路边,服务社门口闲聊的人都少了。
李萍的父亲李建国被周政委约谈,约谈的内容十分简单,如果管不好自己的女儿,那就转业吧。
李建国的职位正卡在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如果能再进一格,转业到地方能有一个机关小领导的职位,如果现在转业的话,也就是一个机关里的一个小科长,权利只有指甲盖大小。
文工团团长也被周政委约谈,谈话的内容很是不留情面:“你们文工团的女兵年纪大了心也大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眼睛光盯着人家的职务,不知道人家已经结婚了吗?脸皮都不要了?众目睽睽之下都能伸胳膊拦人,你们的思想教育太跟不上了。”
“超龄的该安排转业就转业,别把新来的小姑娘们带坏了。”
文工团团长受得也不是无妄之灾,文工团的风气如今也是真的不好,周政委在经过一番调查之后,从地方调了一个团长过来,把现任团长调去了别的军区文工团。
现任团长临走之前给李萍记了一个大过,他心知肚明这次是受了李萍的牵连,让她转业的话,现在不是转业的时间,要不是他没有那个权利,他都想把李萍开除。
这个军区离京市近,他是好不容易钻营到这来的,想着悠闲的过上几年,转到京市地方的文工团去,让李萍闹这一出,十来年的路白走了。
李萍被记了大过,在全体人员大会上宣布后,李萍哭着在文工团新老团员异样的目光中跑回了家。
没想到,回到家迎接她的是他父亲的暴怒和巴掌。
“啪!”李建国一个耳光打到李萍的脸上:“真是个蠢货,让你想办法,你就是这么想的,当着人家媳妇的面说人家的坏话,当着好几个领导和那么多围观的人,明着破坏人家的家庭,你,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李萍捂着被打的脸不可置信,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打,就为了江竹芽,为了那个贱人,她不但在单位被记了大过,回家还要被疼爱她的爸爸扇耳光,这她怎么能忍,江竹芽,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嫁给白战煜了,你,你个二婚的寡妇,怎么就能心安理得的抢我的男人!
不,她绝不能放弃,她要让江竹芽死,她要抢回原本就应该属于她的一切。
说起来这李萍也是真够癫的,人家白战煜也不过是在她要被自行车撞上时伸手拉了那自行车一把,对,都不是拉的她,拉她的是炊事班的小武。
她从那以后就跟在人家白战煜身后,人家对她不假辞色,她认为白战煜是尊重她,疼爱她未成年,人家白战煜调去别的军区,和所有的朋友都辞行了,没和她说,她以为白战煜是怕她伤心,是怕影响她,拖累她。
她自己感动自己的等了白战煜五年,要白战煜来负责,白战煜人家已经结婚了。
“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他,一定是被江竹芽那个女人胁迫的。”
“我要拯救他于水火。”
“他救了我,我也要去救他。”
难道救她命的不应该是小武吗?她不应该对小武以身相许吗?她的眼睛根本看不到小武。
癫,这是真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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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竹芽带着小冰冰,和几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在空地上跳房子。
现在只要小冰冰出门玩,她都会陪着,上次孩子的头皮有一块都红了,把她心疼坏了,都想冲到朱团长家把死老婆子的另一只胳膊也卸了,还好白天泽说他已经给小冰冰报仇了。
白战煜也肯定了他的说法,那个小胖墩两个食指都骨裂了,肿得跟胡萝卜似的,要疼好一阵子呢。
“第一格。”江竹芽把方木块扔到画好的房子里,一蹦一跳的完成捡格板的任务,然后是:“第二格。”“第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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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江阿姨你太厉害了,我想和你一伙,你这都要跳通关了。”在江竹芽成功的把格板扔到最后一格的格子里时,几个小女孩全成星星眼了,拍着手跳着都说要和她一伙儿。
“可是阿姨要和自己的女儿一伙儿啊。”
“是的,我的妈妈永远都是和我一伙儿。”小团子白如冰,兴奋的举起小胖手。
“且,一个寡妇,和孩子一起玩,净装嫩。”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很小声的在吐槽,可是江竹芽听见了,抬头一看,这不是那天一而再的叫她寡妇的人吗?
正找她呢,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呦,想要装嫩也得有资本啊,你这老黄瓜就是装嫩也像是刷绿漆,脸上的皱纹就是抹粉也跟狗屎下霜似的,怎么我能装嫩,你装不了,嫉妒了?”江竹芽火力全开,听得周围的人都捂着嘴笑。
“你,你怎么能骂人?”那人被说得面红耳赤,她以为只是小声嘀咕,没想到被正主听见了,现在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还来得及吗?
重要的都不是丢脸,重要的是家里人叮嘱她了,在家属院不要惹白战煜的媳妇,那朱老婆子在家属院作天作地的七八年了,怎么就这次得罪了白副旅的媳妇,马上被扫地出门,而且再也不能来了。
还有那个文工团的团长,因为被团里的女演员牵累,已经被调走了,团长都换人当了,原团长说是平调,其实,是去管道具去了,那还能有什么权利。
文工团的女团员向来嚣张,恃美行凶,直接把人家丈夫抢了的都有,哪一次迁怒到团长头上了?
被家人叮嘱了,她不敢像那天一样大声说了,可是心里气又不顺,小声嘀咕嘀咕还被人家听见了,这要是惹祸上身,该怎么收场呢。
她颤颤抖抖的说:“我,我也没说啥,你,你不能欺负人。”她拉上自己的孩子,落荒而逃了。
就这本事,江竹芽骂赢了都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不过,江竹芽的心里也是狐疑,这样一个人,她和她完全没有交集,她为什么一而再要对自己出言不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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