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不容缓,夏朵带着许照来到宁姝私人别墅,“流月湾”。
夏朵负责敲门叫人,一旁许照面露凝色。
几日前,他与宁姝大打出手,可想而知今天这一趟…事到如今,已经山穷水尽,面子能值几个钱,当然是外公的性命更重要。
没一会儿,宁姝出现在两人面前,夏朵眼睛一喜,她拉着许照快步上前。
“姝姝。”
“我记得,有人曾斩钉截铁说过,不准我再插手你与许照之间的私事,怎么,今天倒还亲自把人领到我面前?呵,我可忘不了有人的嘴脸,啧,哪敢接待。”
“姝姝…”
“你还在生我气是不是?对不起,那日是我冲动了,姝姝,我们姐妹一场,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夏朵松开许照,她过去拉宁姝的手。
宁姝一把抽开,没正眼瞧夏朵,倒把玩谑有心的目光落在许照脸上,两两相对,许照一度沉默再沉默,宁姝反观勾唇含笑。
长满荆棘的红玫瑰,娇滴滴,火辣辣。
“把男人看的比姐妹还重要,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夏朵,你不会改的。我已经猜到你们来找我的目的,不得不说,“某人”脸皮厚的连子弹都打不穿。”
还真敢来啊。
很好。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
“姝姝…”
夏朵还想打感情牌,宁姝手势打断,她是还在生夏朵的气,气她为了一个男人对她大吼大叫,连十几年的姐妹情都不要了,索性不理,直冲许照说,“你随我进来。至于你,好好反省反省!”
夏朵着急。
姝姝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待会许照随她进去,她不在,姝姝肯定会想方设法刁难许照,欲要一起。
“姝姝,我…”
“你在外面等我。”许照跟上去对夏朵说。
“许照…”
“…”
—
“跪下。”
“…”
进来,门一关上,里外隔绝,面对宁姝强硬,不容置疑的命令,许照倚着背,脑袋低垂,迟迟没下一步动作。
执拗的反抗,可以说,临死前的垂死挣扎还要恶心她一下,宁姝眼珠一转一憎,即施加威力与压力,“求人,就得有求人办事的态度!我让你跪下!”
一秒…
两秒…
“没有诚意也敢进我宁姝的门!门在那里…”
“扑通——”
许照撑不过三秒,双膝而跪瓷砖磕得声响,下跪同时,他挺直脊背,紧握拳头,默默地承受着眼前的耻辱与不值一提的尊严,短发遮住眉眼,看不见的地方,阴影,压抑相随。
这一刻,宁姝的报复心,折磨欲达到顶尖。
她抬高面孔,倨傲无视,未把许照当人看,想起许照的狗爪子摸了她的脸,宁姝恨不得将其剁掉,挥起胳膊下去,满大厅都是许照咬唇的闷哼声。
“贱骨头!你也有今天!”
“…”
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外公还在等着他。
许照缓缓抬头,他赔笑,笑不到底。
他哑声,没了力气。一只流落街头的丧家之犬四处碰壁,好不容易有人收纳“它”,“它”当然奢求,讨好得到主人的垂怜与施舍,许照皆般认命,“只要大小姐开心,解了气,另一边脸也随大小姐打。”
一声“大小姐”,基本上断定宁姝呼风唤雨。
“这可是你说的!”
“嗯。”
宁姝打了。
打得干脆,心开怒放。
沙发上,宁姝高翘二郎腿,她在家随意自在惯了,基本上不穿鞋。
纤细脚踝处的铃铛作响,夺人心智。宁姝偏来玩兴大发,她拿脚试探,抬起许照的下巴,许照视角,玉足美腿,染着红指甲,粉粉嫩嫩的小脚泛着莹润的光泽,轻盈如燕,每一步践踏在他脸上一点一点观察着自己的反应,何不是另一种得寸进尺,凌迟。
宁姝笑得妩媚,危险又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某种程度上来讲,许照,我挺怕你这种人。”
“大小姐说笑了。”
宁姝这怼天怼地的性子,会有她怕的?天塌了,也有“好哥哥”替她扛着。
“你外公的事,风言风语,我倒,了解几分。可我唯一想不通的是,你明知我不会出手,为何还来求我?一去二来,倒把自己弄得在我面前人不人,狗不狗。”
“…”
宁姝猜,“许照,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拿夏朵做桥梁,我就会看在她的面子上帮你一把?”
“嗯。”
“吃里扒外的东西!”宁姝骂得是夏朵。
“…”
收回脚,宁姝语气颇来转凉,“你回去吧。”
许照不肯,宁姝有种被对方“赖”上的错觉。
“你外公入狱,证据确凿,我可没有通天的本领把他救出来!”
许照抬头望着宁姝的脸,“二房添油加醋,特意找人污蔑我外公,我母亲把能求的人求了遍。”
“与我何干!”
“…”
“宁姝,我求你高抬贵手。”
“…”
宁姝突来的烦躁,甩袖,“狗东西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我没有那个本事!”
“你有。”
“你——”
“宁姝,只要你肯帮我,以后。以后当牛做马,我许照绝无二话。”
“你以为你在我眼中很值这个价吗!”
“…”
“一介蝼蚁!”
“…”
“大小姐所言极是。”
“你!”
“滚出去!”
“…”
许照不动如山,宁姝气得额头冒火生痘。
“好啊,既然你喜欢跪,那就一直跪下去好了!”
本以为,许照会知难而退,却不曾想,他毅力如铁,坚不可摧。
这一跪,便是一晚。
左右抉择不定,宁姝没轻易允诺许照。
“答应他好了。”
宁姝瞪大眼睛,不理解,“哥,不是你告诫我,不要多管闲事吗!”
“分情况。”宁相凌说,然又说,“但在此之后,他得娶了夏朵。”
“!”
宁姝黑脸。
“哥,许照根本不爱朵朵,你不要为了凑合霍矜辞与陈漫,害朵朵于不义。”
许照娶了夏朵,他就不会再打陈漫的想法。
霍矜辞,顺理成章捡漏。
“我就是想看看,两个蠢货在一起会不会生出第三个蠢货!”
“哥?!朵朵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说话别不知轻重!”朵朵听见,她如何想自己?
气归气,宁姝还是在乎夏朵这个好姐妹。
“一桩婚事满足了你“好姐妹”一直以来的渴望,我想,她肯定会欣喜若狂,十分感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