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珠,你又如何解释?”箫钰问她。
“那日我潜入陆家,只为寻找那本《毒药典籍》,没想到惊动了睡着的李丽花,她拉着我的衣裳,看清我的面容后嚷嚷起来,我生怕她把左邻右舍喊来,无奈之下杀了她,陆林大喊,我也只好杀了他,之后就是陆幸,他在屋外看到了一切,他不能不死!”徐月说道,“你嘴里说的粉珠应该是我镶在腰带上的,曾夫人因我为她淘回的扈阳粉珠,随手赏了我一颗。”
“竟然是你?”梁少杰不敢置信的从人群中出来,“阿月,你有难处都可以与我们说,何必做傻事?”
在众人心目中,徐月的形象一直都是勤劳,能干,善良的女子,她虽没有父母,虽能够一人顶着整家铺子经营多年,她是整个良县都夸赞的姑娘。
就是这么一个姑娘,忽然变成杀人凶手,谁也接受不了!
“鹊喜之死也是你做的!”箫钰看着她,“包括苏城的药人案。”
“没错!”徐月点头,“我的时间有限,没闲工夫陪你们聊天,我今日就要取狗皇帝的性命,为我母妃为我多年来的折磨报仇!”她拿着两柄匕首直冲皇帝。
慕容玲带领着风二娘和所有的药人攻向皇上。
箫钰和苏樾首当其冲挡在皇上面前,顾朗带着一队人杀进来,所有人都和药人厮杀起来。
药石子和席庭羽从天而降,喷出无数化尸水,那些药人触碰到化尸水,整个人身体扭曲,痛苦的趴在地上呻吟,最后化为一滩蓝水。
皇上护着太后退入皇后宫内,他安顿好六皇子和嘉婉,对太后说道:“母后,今日若是朕回不来,请母后做主,另立储君,稳固我南朝江山!”他说完,跪在太后身前,磕了三个响头,转身出了宫殿。
“皇上!”太后眼里带着泪,想要去拉皇上回来,被众人拦住,一群侍卫从门内护住他们,顾朗带着人守在门外,只要药人前进一步,他们立即将其斩杀。
徐月和慕容玲眼见药石子出手,那化尸水令他们损失了部分药人,当即改变策略,她们不再硬闯,而是向给皇上吸入软筋散一般,带着所有药人拿出身上的手帕,那帕子一扬,离魂散在空气中飘散开来,闻了离魂散的士兵们瞬间痴狂,癫傻起来。
顾盼从佩囊中拿出一打口罩,分派给身边的每个人,直至口罩发完,那些没被化尸水泼到的药人又站了起来,而中了离魂散的士兵们开始互相残杀。
“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郑逸尘道。
箫钰便说:“眼前这位可是你妹妹,下得了手吗?”他也曾怀疑过五皇子的用心,但现在这局面,只怕他这亲皇妹都不一定会放过他,更别说他从中作梗了。
郑逸尘犹豫了,这个答案他无法下定决心,在他知道妹妹没死的那刻他欣喜若狂,那是母妃留在世上的血脉,是和自己留着相同血液的亲妹妹。当年他看着母妃被大火焚身,而今却也不能看着妹妹一错再错。
可……她有什么错?
她只是想为母妃讨个公道,她只是想把自己丢失的讨回来,她本可以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却流落于民间受尽苦楚。
箫钰见他踌躇的样子,就知道他无法下定决心,是人都会犯错,在这件事情上两难,实属人之常情,但他也是天子继承人之一,不该有妇人之仁!
“徐月,让我帮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你若真想当女帝不会只带这么点药人过来攻城的!”顾盼大声喊道。
徐月冷着一双眼看着她,“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些什么,根本不懂我的痛,凭什么做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阿月,你停手,咱们跟皇上求求情,饶恕你的过错,让梨儿治好你,咱们还是回苏城开店好不好?”陆陶开口。
“我杀了你的父母,你的兄长,你还愿意原谅我?”徐月自嘲的笑笑,“陆陶,别骗自己了,咱们回不去了!”
“冥顽不灵!”席庭羽执剑飞向徐月,慕容玲见状一把将风二娘推过去为徐月挡住那一剑,剑刃穿破她的脾脏,她吐了一口鲜血,妖娆的指甲抓住了席庭羽的手,风二娘笑了:“没想到,我竟然是死在你的手里。”
席庭羽将剑拔出来,满脸冷意,这些人,都该死!
他扬起手,直冲徐月而去,忽然龅牙跳到他的身上,像是牛皮糖一般怎么都扯不下来,四周全是龅牙的笑声,令他的耳蜗难受至极。
眼看着席庭羽丢了手里的剑,躺在地上滚来滚去,龅牙就像一只跳蚤一般在他身上不断的跳窜,却怎么都赶不走。
“滚开,你滚开!”随着席庭羽暴怒的声音传来,龅牙的笑声继续。
“这是……”苏樾锁眉,失传了的零零功,竟然还能在此处见到。
就在众人不知如何破阵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任其的箫声,霎那间只见不少毒虫毒蛇朝着席庭羽而去,那些蛇越过席庭羽精准的咬住龅牙的脖子,而后将他紧紧的缠绕住,一时间所有的毒虫毒蛇都贴在他的身上,龅牙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吼声,只须臾,龅牙的身体就变成了一副骨架,散落了一地。
“任其,是任其!”顾盼拉着箫钰的袖子高兴的说。
“我看到了!”箫钰铁青着一张脸,他又不瞎,看得到!
不过就是一个任其,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任其坐在屋顶,朝着众人挑眉,徐月见自己已经处于下风,干脆从袖中取了一枚烟雾弹。
烟雾弹炸开来,白雾茫茫,蒙了众人的眼。
混乱中,顾盼感觉有人在拉扯自己的手,箫钰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才幸免被劫。
箫钰广袖一挥,烟雾散去,站在众人眼前的是徐月用匕首挟持楚云樱的一幕。
“徐月,你放开她!”顾盼差点没冲上去,她心急如焚,生怕徐月不小心就伤了楚云樱。
“皇妹,有话好好说,你放了阿樱!”郑逸尘也试图安抚她,“你想要什么,兄长向父皇求求情,定能许你,你莫要再做傻事了!”
皇上冷眼看着这一切,再看看那群药人,他道:“纵然当年是宫闱内斗,如今皇后和贵妃已死,你母妃的仇已报,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徐月盯着眼前的男人看了许久,她手里的匕首更加贴近楚云樱的脖颈,“皇上,你一生坐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可受过被万虫啃咬之痛?可曾受过肠穿肚烂之苦?可知什么是血盅?可知什么是人间疾苦?凭什么你的其他子女可以为所欲为,呼风唤雨,而我们却活的如此卑微不堪?”
她说的是我们!
顾盼看向郑逸尘,她果然还是有关注这位兄长的动向。
皇上此刻心中十分复杂,当年宸妃的孩子没有死,而如今孩子就在眼前,自己却不知如何是好!
“让开!”她冰冷的声音开口,“放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