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何忠良握住了那把无坚不摧的匕首,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让他混乱的心绪稍微平静了一些。
当然,过足了瘾,他还是把武器弹药又都收回了空间。
何忠良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九点。
接下来,他需要确定安全屋的位置。
直接去问铃木晴子或者朴民?显然不可能。去档案室查?风险太大,而且时间紧迫。
何忠良闭上眼睛,开始回忆白天在铃木晴子办公室看到的那份文件。文件上没有写安全屋的位置,
但朴民的签名旁边,似乎有一个很小的标记,像是一个简化的“山”字。
山?山本隆一?还是指某个地名里有“山”字?新京附近有山的地方……
何忠良脑海中迅速浮现出地图。新京北郊,有一片丘陵地带,叫做“丘山”,那里地势偏僻,树林茂密,是藏匿人的好地方。
难道安全屋在丘山?
这个推测没有任何依据,只是他根据那个“山”字标记和地理环境做出的猜测。
但现在,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搜集信息,只能赌一把。
何忠良深吸一口气,开始施展中级化妆术。镜子里的影像开始扭曲变化,几分钟后,一个面容普通、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镜中。
这是他常用的一个伪装身份,一个在新京做小生意的商人。
换好衣服,戴上帽子,遮住大半张脸,何忠良再次检查了一遍武器,确认没有遗漏。
然后,他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拉开窗帘一角,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公寓对面的街角,果然有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假装在抽烟,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他的公寓楼。那是朴民派来的监视者。
何忠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吹灭蜡烛,摸黑走到门边,轻轻打开一条缝隙,确认走廊里没有人后,迅速闪身出去。
他没有走楼梯,而是利用中级潜伏术,悄无声息地来到公寓楼的背面。这里有一个狭窄的消防通道,平时很少有人使用。
何忠良顺着消防通道往下爬,动作轻盈而敏捷,如同一只夜猫。
楼下的监视者显然没有料到他会从背面下楼,还在街角悠闲地抽着烟。
何忠良屏住呼吸,利用阴影的掩护,绕到监视者的背后,猛地出手,一掌砍在他的后颈上。
监视者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何忠良没有停留,迅速将他拖到暗处,用绳子将他绑好,堵住嘴巴,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他没有去储物空间取三轮摩托车,而是选择步行。
在新京的夜晚,一辆突兀出现的三轮摩托车太显眼了,反而不如步行灵活。
何忠良沿着偏僻的小巷,朝着北郊丘山的方向快速行进。
夜风格外凉爽,吹散了白天的燥热,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紧张和焦虑。
路上偶尔遇到巡逻的日本兵和伪警察,何忠良都利用中级潜伏术远远地避开,或者干脆躲在暗处,等他们过去后再继续前进。
晚上十点半,他终于来到了丘山脚下。丘山果然如他所料,地势偏僻,树木茂密,只有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向山上。
他停下脚步,躲在一片灌木丛后,仔细观察着山上的动静。
山上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灯光,也没有任何声音。
但何忠良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正从山上弥漫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腰间的m1911手枪,开始沿着小路,小心翼翼地向山上摸去。
越往上走,树木越茂密,光线也越暗。何忠良开启了中级潜伏术,身体仿佛融入了黑暗之中,脚步轻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蹲下身,仔细倾听。前方不远处,传来了隐约的说话声,夹杂着抽烟的吧嗒声。
“妈的,大半夜的守在这鬼地方,真没劲。”一个粗哑的声音抱怨道。
“行了,少说两句吧,朴科长说了,这小子是个硬点子,要是让他跑了,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另一个声音警告道。
那个粗哑的声音不屑道:“跑?就他那样,被打断了一条腿,还能跑到哪儿去?我看啊,今晚朴科长就该过来,给他个痛快了。”
“闭嘴!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
何忠良心中一紧。赵峰被打断了一条腿?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透过树木的缝隙,看到前方有一个简陋的木屋,木屋周围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伪警察,正在抽烟聊天。
木屋的窗户上蒙着厚厚的窗帘,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何忠良能感觉到,里面一定有人。安全屋找到了!
现在的问题是,里面有多少人?除了这两个守门的,屋里还有多少守卫?赵峰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
何忠良没有贸然行动,而是继续潜伏在暗处,观察着木屋周围的情况。
他需要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就到了午夜十二点。
木屋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着日本军服的少尉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对门口的伪警察说道:“你们两个,进去换班,我在外面守着。”
“是,少尉阁下。”两个伪警察连忙掐灭烟头,走进了木屋。
何忠良眼睛一亮,机会来了!
他迅速计算着。
两个伪警察进去换班,到下次换班至少还需要一段时间。
屋里原本有多少人?如果刚才出来的少尉是里面唯一的日本人,那么现在屋里可能还有三到四个人:两个换班进去的伪警察,加上之前在里面的守卫。
加上外面这个少尉,总共有四到五个人。人数不算太多,以自己的能力,应该可以应付。
何忠良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mp40冲锋枪。这种枪射速快,火力猛,适合近距离作战。
他悄悄绕到木屋的侧面,这里有一个后窗,虽然也蒙着窗帘,但缝隙比前窗大一些。
何忠良小心翼翼地拨开窗帘一角,向里面望去。
屋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光线照亮了不大的空间。
地上铺着一些稻草,一个男人被绑在墙角的柱子上,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但他的一条腿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