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风不知道国舅府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最近忙得很。
处理了这么多的世家和商人,临平府的经济有点岌岌可危,虽说抄家充公的门面和东西不少,可若是没有好好运作,这些东西都没有用。
他在着手恢复临平府的经济,正火烧眉毛忙碌得要死。
不过他发现自家二丫姐,哦不,应该叫思蓁姐,她管理账册的天赋很高啊。
她这些天女扮男装跟在他身边,真的是帮了他大忙了,节省了很多时间。什么真假账面,死账什么的处理得很快。
谢清风忙得脚不沾地,临平府手下的官员们自然也不会清闲到哪里去。
但他们已经都不敢再跟以前一样造次了,谢清风指哪儿打哪儿。
刚开始谢清风着手处理那群世家豪强的时候,他们以为就仅仅只是世家而已。没想到这厮居然如此不讲同僚情面,就连自己府里的官员也斩了七八个。
不知道谢清风是不是在故意杀鸡儆猴,他们顿时老实很多了。往日什么关系户都不敢走动,别说是出去喝酒了,就连求人办事的上门都闭门不见。
往日里门庭若市的官员府邸,如今门可罗雀。
临平府通判通大人将自家朱漆大门关得严严实实,连门缝都塞了棉絮,生怕外头飘进只苍蝇,被人说成私会外客。听说往日隔壁府里最爱往他府上跑的绸缎庄老板揣着厚礼在巷口徘徊了三天,硬是连门槛都没跨进去,只得了管家一句“老爷病了,不见客”。
县丞张大人更是把自己锁在书房,连小妾端茶都要隔着窗递进。有次他恍惚听见外头传来马蹄声,以为是谢清风来抓他了,吓个半死。
曾经热闹非凡的聚贤楼,如今也冷冷清清。店小二擦着空荡荡的桌椅,摇头叹息:“往日这个时辰,各府大人早把酒宴摆上了,现在可好,连个赊账打秋风的都没有。”
米行的陈掌柜前些日子在街上偶遇一位熟识的小吏,刚想上前招呼,对方却像躲瘟疫般撒腿就跑,留下他呆立原地,满脸尴尬。
更有甚者,直接将自家往来书信、礼单统统付之一炬。
市井百姓们瞧着稀奇,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卖炊饼的刘老汉边揉面团边笑道:“以前这些官老爷出门那阵仗恨不得把整条街都占了,现在倒好,跟做贼似的。”
这场由谢清风掀起的风暴,彻底改变了临平府的官场生态,也让百姓们第一次瞧见了府衙难得的清净模样。
李文远是真的佩服谢清风的雷霆手段,这几板斧下来,谢清风的威严直接立住了。府衙的公文往来不再是层层推诿,积压如山,而是当日事当日毕。签押房里的铜铃整日响个不停,这清脆的铃声倒像是给众人上紧的发条。
就连府里那口荒废多年的古井,也被重新清理干净,
临平府府衙许多年的歪风邪气真的被谢清风给治好了。
而且可不止府衙是这样,自从谢清风抓了两个知县之后,下辖的各个县衙也都支棱起来,生怕谢清风给他们抓走咯。
毕竟在这官场上这么多年,说完全不贪是绝对不可能的,大家多多少少心里都有点鬼。
这下,临平府谁还敢小看自己面前这个堪堪及冠的少年知府?
谢清风在处理公文的时候,发觉到侧面的视线,他转头一看,见李文远对着他笑得很诡异。
他鸡皮疙瘩掉一地,“李大人,您在想什么?!这笑......”像个卖小孩的人贩子,本就不年轻的李大人,笑起来眼角的褶子都皱成菊花了。
李文远说出自己刚才心中所想的后,谢清风嘟囔道,他还没怎么往下查呢!
许多走关系获得职位啊什么的,只要没有涉及到人命,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了,毕竟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若是他真的较真起来,不说整个府衙了,就是县衙里都无人可用。
从古至今不管是什么时间,这个社会都是个人情社会,走关系什么的都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临平府官员们战战兢兢地过了一段日子,发现谢清风真的没有打算对他们秋后算账,心中的紧张与恐惧也逐渐消散,没有之前那么草木皆兵了。
不过他们再也不敢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若是现在有人再上门送礼给他们钱求办事,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谁知道谢知府什么时候会再倒查一次?
谢清风的手腕铁血无情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