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是何意?这么着急撵本宫离开,莫不是父皇出了何事,不想让本宫知晓?”
顾屿川呵斥上前的侍卫,看向谢皇后,沉声道。
凭什么顾云声那个废物能进去,而他话都没说,就被禁足?
谢皇后眼中划过一丝冷意,“胡说八道,皇上身体好得很,倒是大皇子,丢下和亲公主匆匆回宫,该不会是别有目的吧?”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顾屿川为何这么快回宫。
皇上知晓顾屿川弄丢和亲公主,还让小德子传口谕,说明皇上并无大碍。
“本宫这是担心父皇的安危,母后竟这般揣测儿臣?这些年,儿臣拿母后当生母孝顺,母后可别听他人几句话的挑拨,对儿臣有误解。”
顾屿川被戳中心思,脸色微变,随即装出一副坦荡的样子,出声道。
“你要是真孝顺本宫,那就让你母妃彻底消失,当年你不过是个孩子,且养在本宫身边多年,本宫视你为亲子,在你身上投入不少心血,实在不愿换对象扶持。”
谢皇后敛下眼中的厌恶和恨意,在顾屿川的耳边,语气温和,还含着一丝无奈。
要是谋划多年的襄贵人,最终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所杀,那这仇才报得畅快。
顾屿川闻言,怔愣了下,心里微微一动。
都是谢晚棠害的,导致他最近诸事不顺,看来谢皇后已经知晓他母妃当年所做之事。
难怪谢家近两日处处与他作对,他其实也不想失去谢家这棵大树。
母妃在宫里并不受宠,这么多年还只是个贵人。
且母妃的娘家因贪污被抄家流放,给不了他任何帮助。
而谢家就不一样了,这些年为他提供不少资源。
与其让顾云声捡漏,得到谢家的助力,让整个谢家站在他的对立面,成为他的绊脚石。
不如利用这层养子关系,牺牲母妃一人,换取谢家的信任。
毕竟谢家肯定也不想扶持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
等他上位后,再为母妃报仇,让谢家万劫不复。
“母后,此话当真?”顾屿川收回思绪,低声问道。
“自然,冤有头债有主,本宫毕竟养了你多年,实在不愿因你母妃一人所为,怪在你身上,可本宫也不想与旁人一同成为太后。”
谢皇后轻叹,一脸慈母地看向顾屿川,压低声音道。
果然是个狼心狗肺之人,为了权势和地位,连自己的生母都下得了手。
哥哥说得对,这种人要是登上皇位,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扶其上位的谢家。
“在儿臣心中,只有母后一个母亲,还请母后给儿臣一点时间,儿臣定办妥此事。”
顾屿川眸中闪过一丝决绝,绝不能因为母妃一人,影响他的大业。
顾云声站在原地,双手环抱,利用内力,将两人特意压低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心中暗自嘀咕,没想到谢皇后还挺会隐忍的。
不过也是,能当上后宫之主,岂会是等闲之辈?
而顾屿川确实狠,襄贵人为了顾屿川这个儿子可谓是机关算计。
估计襄贵人怎么也想不到顾屿川会毫不犹豫舍弃自己。
“那屿川可得快些,不然本宫可不能保证说服哥哥改变主意。”
谢皇后垂下眼帘,嘴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得逞和冷笑,提醒道。
顾屿川点点头,狠厉地瞥了眼站在殿外台阶上的顾云声,转身大步离开。
如今他被禁足,绝不能再让顾云声那草包捡到便宜,获得谢家的助力。
母妃,既然你疼爱儿臣,那就替儿臣做最后一件事吧。
若要怪,就只能怪母妃身份低微,提供不了他任何帮助。
“云声,你父皇怎么样了?”
谢皇后顺着顾屿川的目光,看向顾云声,收拾好情绪,开口问道。
“母后不必担心,父皇伤势不重,静养一段时日即可恢复。”
顾云声下了台阶,走到谢皇后身旁,语气平淡。
皇宫里头的人,一个一个皆是戏精。
谢皇后明明恨顾屿川和襄贵人,恨得牙痒痒,表面却不显。
襄贵人表面吃斋念佛,两耳不闻窗外事,私下里却最是阴狠毒辣之人。
“那便好,云声,你和皇上在殿内待了许久,可是出了何事?”
谢皇后脸上满是温和,试图套话道。
皇上身体一向不太好,确定真的没有大碍?
且顾云声进殿许久,皇上和顾云声说了些什么?
刚才路清河从殿内出来,她问了皇上的情况,路清河回答得滴水不漏,半点也没打探点有用的消息。
“没有,就是三年未见,和父皇唠些家常,比如小时候调皮,不肯读书写字,被父皇责罚,还有,父皇派儿臣去寻找失踪的嘉和公主,限两日内。”
顾云声不设防地说道,似乎半点没拿谢皇后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