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词安一下跌坐在雪地上,突然跪下磕头,“对不起,楚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求你别打我,我这就给你舔干净。”
楚瑜和飞星见状,对视了一眼,皆是一脸懵逼。
“公子,属下都没用力……”
飞星简直高呼冤枉,他就轻轻推了齐词安一下,让其别把雪扫到世子的鞋袜上。
就算碰瓷也不带这样的,真的没有用劲,人就跌倒了。
“你,你快起来,小爷换双鞋袜即可,你大可不必如此。”
原本还在生气的楚瑜,看到齐词安趴在他脚边,似乎要给他舔鞋,吓得退后了两步。
怎么和声声的王妃白衿墨一样,说变脸就变脸?
又是磕头,又是舔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咄咄逼人,仗势欺人呢。
“楚公子莫要生气,都是我不好,见秋千上的花都有点枯萎了,才拔下来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别在殿下的面前说我的坏话。”
齐词安颤抖着,脸上尽是害怕的神色,跪在地上,自顾自说道。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映雪阁院外的家仆丫鬟耳中。
“你莫要胡言乱语,小爷都不认识你,何时在声声面前说过你的坏话?”
楚瑜只觉得莫名其妙,突然头上就扣了口大锅。
眼前之人的茶艺都赶上流月那家伙了。
“楚公子和殿下说我是奸细,还让殿下离我远一点,我知道楚公子喜欢殿下,对我有敌意,但我也只是想报答殿下的救命之恩,并非想抢走殿下。”
齐词安敛下眼中的冷意,看着楚瑜,弱弱道。
不少家仆丫鬟偷偷朝映雪阁里边望去,见齐词安可怜兮兮地跪在楚瑜面前,开始窃窃私语。
“楚公子怎么欺负人呢?”
“还以为楚公子最是和善,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私下里竟欺负新来的齐公子。”
“就是,齐公子都说不是故意的,楚公子还推人家,让人家舔鞋,这未免太过分了。”
“或许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齐公子现在可并非殿下的男宠。”
“我觉得楚公子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人。”
……
楚瑜微微一愣,没有出言反驳。
只因他确实和声声说过,路上的男子不能捡,可能是奸细。
他对此人也确实有点敌意,但除此之外,他可没做什么。
而飞星算是看出来齐词安的目的,朝楚瑜低声道,“公子,他想陷害你,让殿下讨厌你。”
此人居心叵测,世子太过心善和单纯,可能看不出此人的真正目的。
左右不过是想让殿下误会世子,踩着他家世子上位。
世子没有反驳,别人定会觉得世子心虚。
“你在这装什么可怜?小爷只是让你别碰秋千,你东拉西扯作甚?自己非要跪下磕头、舔鞋,却搞得是小爷逼你似的。”
楚瑜一听,瞬间忍不了,对着跪在雪地的齐词安,气愤地说道。
以后他再也不说流月是绿茶,顶级绿茶在他面前。
“是,都是我非要跪下磕头,与楚公子无关。”
齐词安抿了抿唇,顺着楚瑜的话,一副被逼无奈,将所有错拦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本就与小爷无关,你爱跪就跪着,小爷懒得和你掰扯,小爷就在这坐着,看你能装多久?飞星,把瓜子拿出来,我们一块嗑瓜子看戏。”
楚瑜一屁股直接坐到秋千上,环抱着手,撇撇嘴道。
谁是谁非,他相信声声一眼便知晓。
反正声声肯定不会冤枉他的,他没什么好怕的。
“好嘞,属下这就去拿。”
飞星立即回屋抓两把瓜子,一把给楚瑜,一把自己磕着。
主仆两人一个坐在秋千上,一人靠在树下,悠闲自得地嗑着瓜子。
而齐词安跪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上,眼眸渐冷。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如今跪着,自己受罪,起来又显得太虚伪。
记得四殿下的书房就在映雪阁附近,这么久了,四殿下怎么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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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声知晓映雪阁的动静,听说楚瑜还嗑瓜子看戏,便知楚瑜没吃亏。
只要她不过去,齐词安这场戏就唱不下去。
这才刚进王府两天,齐词安就按捺不住,挑衅她的人。
在她和别人面前两副面孔,论隐忍程度和段位可比白衿墨差多了。
齐词安想跪就跪,反正心疼不了一点。
如今白衿墨搬到湖心榭,等齐词安和白衿墨对上,那才精彩。
顾云声继续埋头处理手头上堆积的事务,突然听到窗外有细微的声音。
她转动手中的笔,猛地朝窗外射去。
“四殿下好狠的心,差点就将人家的心给刺穿了。”
窗外的祁幼微连忙侧身躲过,扭着妖娆妩媚的身姿进了书房,控诉道。
“你怎么来了?”
顾云声淡声问道,白辰山断了一臂,这个节骨眼估计焦头烂额。
祁幼微自上次在书房与她谈合作后,为了避免被白辰山怀疑,每次都是暗中传信给她。
“自然是想殿下了,为了来见殿下,人家还专门换了件好看的衣裳,殿下,人家好看吗?”
祁幼微眼角轻挑,撩了撩了头发,朝顾云声贴过来,一个转身坐到她腿上,红唇微启。
她红衣罩体,身段纤细起伏,腰间挂着金色细链,每动一下,上面的珠花便轻轻晃动,明艳妖娆。
“你好骚啊。”
双峰顶着她的胸膛,顾云声看着向她抛媚眼的祁幼微,缓缓吐出。
“讨厌~”
祁幼微环上顾云声的脖子,媚眼如丝,故作羞涩。
顾云声任由祁幼微如何撩拨,依旧平静如水,无动于衷。
她可没忘记正事,“白辰山最近可有动作?还有流月可有消息了?”
“殿下是不是不举?人家一个大美人在你怀里,殿下还能想起旁人,可真伤人家的心。”
祁幼微怔了下,拉着顾云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的柔软处,红唇缓缓凑近,娇媚道。
向来只要她勾勾手,男人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难得看上一个对胃口的,可四皇子怎么就不上钩?
她豁出去了,就不信这样还拿不下四皇子。
“美人身材确实不错,可本宫最近吃素,要不,你把衣服全脱了,本宫没准就有兴趣了。”
顾云声微微侧过脸,躲过祁幼微主动献上来的吻,手在那团起伏的柔软打圈,语气中带着玩味。
这两天,她确实吃素,谁的院子都没去。
遇到祁幼微这种尤物,只恨自己那玩意还没长出来。
不过祁幼微应该和不少男人玩过,她不嫌弃祁幼微,却嫌弃那些脏男人。
所以口嗨,玩玩可以,但她不会和祁幼微做那种事。
“殿下好坏,人家怎么好意思在这宽衣解带?殿下让人家打探消息,总不能让人家白干活吧?只要殿下吻人家一下,人家就告诉你。”
祁幼微轻挑了眉,望着顾云声,笑吟吟道。
又失败了,四皇子不愧是她看上的人,有难度,她喜欢。
顾云声眼眸微闪,拉起祁幼微的手,刚要敷衍一下。
就被祁幼微抽回了手,她摸了下饱满的红唇,“吻手可不算,人家要殿下吻这里。”
她可不是四皇子的手下,四皇子让她办事,要点福利不过分吧?
要是别人,她才不会提这种要求。
可四皇子的吻,她不吃亏,还有点期待。
“吻不了,本宫的人会吃醋的,是吧?羽涅。”
触及祁幼微期待的眼神,顾云声眉眼抬起,唇角笑意分明,幽幽地说道。
前世死于蓝卿衣沾毒的红唇上,她对红唇有点阴影,实在下不了嘴。
虽说有神医路清河在,可还是怕被毒死。
她出门在外,哪怕穿女装,也不施粉妆和涂口脂。
只能拉羽涅当一下挡箭牌咯,谁叫羽涅一直躲在角落看戏?
不管她和谁亲热,羽涅都静静隐在角落自卑地偷窥。
明明长得如此好看,极具特色,十分符合她的审美,可给机会,总不中用。
隐在角落的羽涅心骤然一跳:……
殿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提起他?
他自认为自己的心思隐藏得极好,不曾在殿下面前泄露半分。
何况他又不是殿下的男宠,哪有什么资格吃醋?
“他也是殿下的男宠?殿下嫌弃人家就直说,何必拿别人当借口?”
祁幼微一愣,眼中莫名有点失落,随即扬起笑脸,语气中带着一丝不信。
羽涅银发蓝瞳,是众人眼中的异类,四皇子怎么可能喜欢他?
四皇子是嫌弃她脏?为了不和她亲密接触,竟编造这样的借口。
“不是,羽涅早就是本宫的人了,羽涅,过来。”
顾云声推开祁幼微,起身整理了下有点凌乱的衣裳,语气温和。
羽涅替她办事,对她忠心耿耿,今后也会真正成为她的人。
“殿下。”
羽涅从角落现身,有点不解地朝顾云声走去,停在离她两米外,低声喊道。
“要是这银发蓝眸也是殿下的人,本姑娘不仅将白辰山的消息全告诉殿下,还帮殿下救出流月。”
祁幼微见状,越发觉得是顾云声嫌弃她,才拿羽涅当挡箭牌,出声道。
她见过四皇子其他男宠,一个一个恨不得贴在四皇子身上。
流月,还有之前在白衿墨屋里见过的那个毛头小子,他们看四皇子的眼神充满爱意。
羽涅跟随四皇子多年,只要真有什么关系,两人也不会这般有距离感。
甚至比她还不如,她至少还坐到四皇子的腿上,与其有肌肤之亲。
而羽涅连靠近四皇子都不敢,可见暗卫就是暗卫,两人没有其他关系。
“这可是祁姑娘说的,小羽,你离这么远,莫不是怕本宫吃了你?”
顾云声眸光流转,抬眸看向羽涅,抿了抿唇角。
祁幼微身为白辰山的人,若有她帮忙,自然是事半功倍。
不过有点奇怪,流月落在白辰山的手里,已有三日了。
按照白辰山的狠辣劲,听说流月背叛了白衿墨,成为她的男宠。
为了不让流月暴露白衿墨男子的身份,岂会留他一命?
莫非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祁幼微如此自信地说能帮她救出流月,说明流月暂时还活着。
至于证明羽涅是她的人,那还不简单?
正好趁此机会刺激一下羽涅,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免得每次都下意识闪躲,装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不,不是……”
听到顾云声的称呼,羽涅蓝眸微闪,往前走了两步,站在顾云声面前。
心中暗道,殿下不会吃人,但会撕碎他的伪装和隐藏的心思。
他并非不想靠近殿下,只是殿下太过耀眼,是他高攀不起的存在。
像他这般卑贱之人,世人眼中的怪物和异类,又岂敢沾染殿下分毫?
顾云声眉眼微挑,伸手拽住羽涅的衣领,迫使他与自己平视,在他紧张的眼神中,吻住他的唇瓣。
羽涅蓝眸忽颤了下,心口一阵悸动,眼眸中既有惊喜、错愕,还有慌乱。
大白天他没做梦吧,殿下吻了他?
虽不是第一次和殿下接吻,可还是令他万分紧张和心动。
上一次是殿下为了提升修炼内力速度,服用了碧落花和泡药浴。
他误以为殿下出现意外,急忙闯入屋内,不料被殿下拉进浴桶,那是殿下第一次吻了他。
那时候他蒙着眼,看不到殿下的神情,不知殿下对他是否喜欢,或者厌恶?
还是说殿下泡药浴,疼得有点神志不清,才吻了他?
而这一次,他真真切切看到殿下的眼睛,并非戏谑,也没有任何嫌弃和厌恶,而是很温柔。
祁幼微眼神一滞,有点难以置信,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四皇子竟真的碰了那个银发蓝眸的怪物,所以是她猜错误会了。
“小羽,下次再像根木头杵着,就罚你替本宫暖床。”
顾云声轻轻咬了下羽涅的唇,放开他的衣领,意味深长道。
羽涅闻言,垂下眼帘,脸庞染上了点点红晕,轻抿嘴唇,小声地嗯了一声。
暖床?殿下是逗他的吧?
就算殿下需要暖床,府上有那么多公子,怎么排也轮不到他头上。
刚才他其实有点想逃跑,但难得殿下对他这般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