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凡捋了捋哮天犬一般的小胡子,满眼真诚的点点头。
“没错啊,人中龙凤。”
“霸王龙吧!”
张建国挂了个档就往前开。
“我听明白了,就是店长还没找好呗?你小子大鼻涕掉到嘴里知道甩了?车撞到墙上知道拐了?咋不开业前一天就说呢?”
“嘿嘿,瓷窑厂那边一大堆的事儿,我也抽不开身嘛。”
张建国想想也是。
在遇到张建国之前,胡不凡就是个走街串巷、专门宰富二代的诈骗犯,这突然成了一家中型企业的一把手,确实有些赶鸭子上架。
虽说这个时代都是摸石头过河,但是人家至少之前下过河。
好在有韩疯子在后面把着,时不时疯疯癫癫的拿拿主意,这才把场面镇住。
不过,现在胡不凡也是越来越像样,假以时日成为华夏陶瓷巨头也在合理范围之内。
“这样吧,店长还有服务员我去张罗,不凡你就先挑选有代表性符瓷器,一样一件摆在柜子里,老韩你就给每个瓷器写一段云里雾里的介绍,越玄乎越好,最好车上五行八卦、灵气运气什么的。”
韩疯子一瞪眼,本来以为是进城下馆子打牙祭,没想到直接摊上了大活。
“可以干,但是得加钱。”
“加加加,开业的那一天我给你们一人一个大红包。”
三人下了车,只见这个店铺足足有一百五十多平方,在中央大街属于中等偏上的水平。
而且在韩疯子的指导之下,一水的实木装修,古色古香,尤为有味道。
“老韩,你考虑风水了吧?”
“废话,你也不看我是干嘛的?就连你这柜子的朝向我都算了,还有啊,瓷器厂的那几栋楼、仓库,兵站的那些房子,我都算过,你记得给我算上工钱。”
家有一老,百事都好。
韩疯子虽然平时疯疯癫癫,但是他那双小眼睛一直都在到处提溜,看到什么风水大忌,直接一针见血。
这几个地方的风水布局交给他指定没问题。
“行,那咱们分头行动。中午咱们就在饭馆吃,瓷器今天入场、简介也必须今天写好,店长服务员最迟明天就到位。”
张建国说完不顾俩人的反对,直接开车溜了,直奔秋林公司。
他认识的干销售的就一个人,白清明。
这小子虽然娘们唧唧的,但是正好适合在这瓷器店里装逼。
毕竟这小子的气质和天运瓷器很搭,属于阴柔型,另外也跟天运瓷器一样很小众。
张建国轻车熟路的进了秋林公司,结果在服装柜台并没有找到白清明。
“唉,同志,白清明请假了吗?”
“啊,没请假,你找他……”
售货员指了指身后五六十米的仓库,欲言又止……
张建国点点头,心想这又是出事儿了?
出事了好啊,出的越大越好!
张建国鬼鬼祟祟的凑到仓库前,竖着耳朵听。
只见这仓库内传出一阵吵闹声,张建国再回头看了看刚刚服装柜台上的那个服务员,面色怪异。
看来确实处事儿。
“凭什么?凭什么要把我调到日用品柜台?服装柜台这一块都是我管的,怎么说变就变?”
白清明尖细的声音在仓库内来回飘荡。
张建国嘴角轻轻抬起,心里暗自高兴,果然是出事了啊,而且还是针对白清明的事儿。
这不是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吗?
舒服!
“清明同志,岗位轮到这是正常工作程序,希望你能配合理解。而且再怎么调来调去那都是在咱们在秋林公司上班,又不是把你调到其他单位,同样也是领班的岗位,没什么区别嘛!”
张建国满脑子里搜索这声音的来处,突然之间便想起一张大圆脸,钱主任。
呵呵,当初他跟崔胜男来给白清明撑场面,这钱主任恭恭敬敬的跟个孙子似的,又是发展入党、又是优秀工作者。
没想到这才几天啊,茶水还没凉,这就开始整幺蛾子了。
按照张建国对白清明的了解,指定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也不会闹到仓库。
“钱主任,既然没啥区别,那就让你小姨子去日用品柜台呗?那卖醋,更适合她。”
钱主任闻言,脸色变的跟酱油一样。
这年头谁还没个亲戚要照顾?
不过这都是暗地里说来说去,从没人放在台面上。
“清明同志!你说的话可要负责任!我再三跟你强调这只是普通的工作调动,你不要胡搅蛮缠,更不要子虚乌有的中伤他人。”
“是嘛?整个秋林公司谁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怕老婆,是不是回家跪搓衣板了?钱主任,据我所知一般情况下领班的工作调动需要开会研究吧?你怎么自己个儿就这么定了?”
钱主任面色一变,有些尴尬的环视四周。
“白清明!你也说了,一般情况下领班的调动需要开会研究,但是现在这是一般情况吗?”
“咋不一般了?就因为这是你的小姨子的事儿,所以就不特殊了?钱主任,你好大的脸啊?”
张建国不用想也知道,现在白清明肯定双手叉腰,指着钱主任的鼻子骂。
而且钱主任肯定也气急败坏,毕竟他在秋林公司这一亩三分地,说话也都还算那么回事。
被指责的手下当着这么多人骂,这脸还往哪搁?
“白清明,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在通知你。赶紧交接工作,去日用品柜台报到!要是耽误了生产,你要负全部责任。”
白清明被吼的一哆嗦,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道:
“你就是假公济私!谁不知道服装柜台干净,活轻松,日用品柜台每天臭烘烘的?你就是想把好处往你们老钱家捞!”
“少说废话,要么换岗位去报到,要么就赶紧滚!”
啪的一声跺脚声传来。
白清明带着哭腔说道:
“钱老王八蛋,你欺负人!老娘不干了!”
一阵稀里哗啦、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白清明扭头就往外跑,一路梨花带雨。
“张建国?建国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