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音心情也不好，连他一起怼：“大都督这么好奇，刚才怎么不问他呢？我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天色不早，我想睡了， 大都督请回去吧。”
廖凯，“……”
这是被人给撵出去的吗？
自从他成了内务府大总管之后， 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的呢，只是他竟然也不生气，“行，你休息， 我再让人调查他的事儿，裴言礼别的不说，天生打仗的料子， 他不过用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肃清了，整个齐州府所有的反贼。
不仅仅是这个人的身手厉害， 他对战场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里，能看破很多陷阱，这个是很难得的， 一般的将领都没有这样的本事。”
楚清音道：“这是他多年打猎形成的直觉， 他有今天也不容易， 那群人想要算计他，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
廖凯：“你还是在意他的。”
楚清音没有反驳：“人总要有一些自己在乎的东西，廖都督， 你要是这么聊天的话，那我也问问你， 你在乎皇后娘娘吗？”
廖凯脸色一变，“楚清音，本都督给你脸了是不是？”
楚清音脸色也冷了下来：“大都督，你可以不给我脸的，你当初让我留下，不就是为了牵制阿礼的吗？我配合您演戏， 还帮您这么大的忙， 您可别过河拆桥啊！”
廖凯眯起眼睛：“你都知道？”
楚清音，“我知道不知道不重要，我只知道，任何的偶遇都是巧合，都是蓄谋已久， 我一个小村姑能让大都督看上， 就很反常。
既然是反常，肯定有所图谋了， 现在阿礼的身份就是你在意的，你有需要的时候，是不是用我来威胁阿礼了呢？
不过我也提醒廖都督， 我楚清音也不是软柿子， 由着你拿捏的。”
廖凯眼神闪了闪，突然笑了，“阿音，本都督自认对你也不错了， 咱们之间何必闹得这么僵硬呢？”
“我也是欣赏大都督心怀天下的仁慈之心， 才愿意跟着大都督的，这世上啊，缺少大都督这样一个有能力， 有良心的领头人了，所以，我愿意尽力帮你了。
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愿意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救下更多的人，这个世道，总得有一束光的，总得让人有点儿希望，不是吗？”
廖凯再一次动容， 她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少见。
“你休息吧。”
“大都督慢走！”
楚清音送他离开，之后再也没有睡着， 待在屋子里直到天亮。
……
第二天，楚清音没事儿人一样继续来找廖凯了， 换上那套大红色的太监蟒袍， 她还挺喜欢穿的呢。
廖凯看着她进来， 眼神有点儿怪异：“你穿这个做什么？”
“不好看吗？我觉得挺好看的，当然，若是武将蟒袍，我也喜欢，配上长刀，穿着登云靴子， 风流而又威风，不知道能让多少女孩子为我着迷呢。”
廖凯无语，“你也是女孩子呀。”
“呵呵，我以为您忘了呢？下一步咱们怎么安排，真的跟我裴言礼打的吗？不是我泼凉水，真的打起来， 咱们这些人都不是对手。”
裴言礼的功夫有多厉害，楚清音是亲眼见过的， 他真的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他一个人， 就能挡得住廖凯的大军。
廖凯别看二十万大军，但是楚清音看着真正的精兵并没有多少，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也没有万众一心的首领来制造凝聚力， 想打败裴言礼，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这么不看好我的吗？”
“我说的是实话，大都督不信的话，可以去试试。”
廖凯也知道自家事儿， 他是读书人出身，再怎么努力，也很难收拢将士们的心的， 那些真正有能力的武将，也不愿意追随他一个太监啊，这是廖凯的短板。
“你有什么主意？”
她既然说了， 肯定有别的想法。
楚清音道：“我的意见是放弃齐州，先拿下别的州府，比如隔壁的襄州，避免和裴言礼正面交锋。
裴言礼的短板是他的人都不是他的嫡系，想要收拢这些人，裴言礼还得花费一些时间的。
咱们都有短板，现在碰上，只会两败俱伤，不如各自为战，等待最后的终极一战。”
楚清音想说的是，两人若是能联合，推翻了皇帝，让裴言礼坐上皇位会更容易一些，但是， 廖凯心中只有白月光皇后， 让他背叛皇上和皇后， 他怕是做不到的。
廖凯沉默，一会儿才道：“本都督考虑一下。”
“那好， 我先告辞了， 上次答应了弟兄们去打野猪的，这不是一直没时间，今儿正好闲着，我们去打猎了啊。”
打猎？这么冷的天吗？
廖凯不能理解， 他是最讨厌打猎的，当初跟着皇帝去秋猎， 就是他舍身挡住了发狂的猛虎， 才被皇帝信任的。
但是那种恐惧让廖凯许久都不能忘记， 他现在还怕看到老虎，只是这个事情没有人知道，只有他自己。
“小心一些。”
“放心吧， 若是遇到大猎物，我给都督弄一个回来。”
楚清音也是想要老虎的， 这个时代， 猛虎可是一害，而不是保护动物。
小老虎若是从小养着的话，说不定还能养的熟，她的空间里可以养的，楚清音很心动啊。
不过这个季节不是老虎繁育的季节，怕是遇不到的。
楚清音就带着王狗蛋儿等一行人上山了， 大概一百多人呢， 惹来不少人的关注。
大多数人都不看好，打猎太危险，这个时候上山， 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那是他们，楚清音有这个把握的，山里的野猪都会找温暖的地方， 吃着块茎草根也能活的不错。
若是运气好，找到温泉， 能抓到野牛，麋鹿，羚羊这些动物， 那就更好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馋肉了，现在粮食是不缺的，但是想吃的好也是艰难， 军队人太多了， 廖凯又不是喜好奢靡的人，想吃口肉都不容易。
趁着这段时间的空闲， 她也感受一下打猎的乐趣。
楚清音刚走，第二天，宫里就派人来了，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行人，大概有十几个，为首的是一个老嬷嬷， 也是皇后娘娘的乳娘，是她最信任的人，叫秋嬷嬷。
廖凯看到她来，不自觉的蹙眉：“秋嬷嬷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秋嬷嬷露出笑容，只是不怎么爱笑，这笑容有点儿僵硬，看着皮笑肉不笑的，“皇后娘娘这不是担心大都督的嘛，派老奴来伺候着，都督这次做的很好，捷报不断，皇后娘娘可高兴了。 ”
“为皇上分忧是我分内的事儿，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只是廖凯忙，这边的环境也艰难，不如宫里， 怕是嬷嬷习惯不了，不如早点儿回去吧。”
秋嬷嬷眼皮子耷拉着，他是想撵走自己的吗？
“没事儿，老奴能受得住，也是为了让娘娘放心， 娘娘自从大都督出征，可是夜不能寐，食不下咽呢。”
廖凯一听这个，也妥协了：“好吧，嬷嬷随意。 ”
秋嬷嬷笑了笑：“听说大都督身边多了个丫头，人呢？难得都督看上一个丫头， 老奴帮您把把关，调教一下，等以后回宫，也不至于不懂规矩，丢了大都督的脸了。”
廖凯眉眼一沉，这是冲着楚清音来的？
“她出去办事儿了， 没有在。”
“一个丫头能办什么事儿？大都督莫非是不想让老奴见一面？”
秋嬷嬷背脊挺直几分，有些咄咄逼人。
廖凯丢下奏章，“秋嬷嬷， 你越界了！”
秋嬷嬷抿唇，最后还是道歉，但是眼底的冷意犹如寒冰，这个丫头果然不正常。
秋嬷嬷就在这边住下了，等了七天，才等到楚清音回来。
这次他们满载而归， 打了二十多头野猪，若干的野兔， 野鸡，麋鹿，羚羊等等小猎物，最厉害的是 活捉了五头野牛呢，没有杀，让它们拖着猎物回来，进城就惹来一阵轰动，这么多的猎物啊， 她真的打到了，真是厉害。
楚清音也是作弊了， 用了探测仪，哪里有动物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加上弓弩厉害， 这点儿猎物还是少的了。
刘司马激动地看着这么多的野猪， “咱们今儿加餐啦，阿音， 厉害了， 我代表全体将士感谢你了。”
楚清音：“别，你得给钱的，别想白要我的猎物的， 必须给钱。 ”
“给，肯定给钱， 这野牛不错，杀了可惜了， 留着拉货吧。 ”
“你安排了， 钱给了我就行。”
“真是财迷，对了，跟你说件事儿，你可小心些，宫里来人了，是皇后娘娘的人，据我所知，冲着你来的。”
楚清音很疑惑：“冲着我？为什么呀？”
刘司马偷偷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吧，对大都督看的很紧的，这宫里， 也有太监和宫女做对食的，你懂得啊。”
楚清音：“所以，皇后娘娘还盯着廖都督，不让女人靠近了， 她不该只盯着女人的， 男人也得盯着，万一廖都督他换了胃口，喜欢男人了呢？”
刘司马：“……”
这话可不敢乱讲的，“我就是提醒你一句，秋嬷嬷这个人狠着了，那些宫女都怕她怕的要死，手里不少人命， 你可得小心了。”
“行，我知道的， 多谢了，回头我请你吃羊肉汤。 ”
“哎，这个好，那我等着了。”
刘司马走了， 楚清音把两头羚羊留下，打算熬一锅羊汤， 她前世看的秘方，羊汤熬的香鲜味美，一点儿也不膻，正好做一做。
只是王狗蛋儿他们刚处理好羚羊，大门就被人踹开了， 秋嬷嬷带着人进来，一张老脸耷拉着，楚清音好像看到了容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