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分床睡对两只虫来说都不太习惯,维尔西斯觉得楼双信说的有道理,于是在楼双信可怜巴巴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楼双信这会儿有点警惕了,他觉得维尔西斯是不会这么把他放出去的,要放早放了,果不其然,维尔西斯没有任何要靠近的意思,只是去拿了件衣服回来,楼双信趴着,也没心思看他拿什么,他其实也没有很喜欢医疗舱,冤枉......
维尔西斯笑了笑,开始解自己睡衣的扣子。
楼双信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了,很快他就懂了,这应该也是让他长记性的一环。
谁教他的......楼双信现在是真的有点咬牙切齿了,医疗舱的尺寸再大也只够他勉强坐起来,维尔西斯没有搭理他,但也没有忽视他,只是一颗一颗解自己的扣子,然后慢条斯理的脱掉睡衣,裸露的肌肤白晃晃的,看得楼双信神经也开始晃。
情色的、高洁的、让他有些目眩神迷的......他看着维尔西斯背过身去拿那件衣服,落下的长发遮住了大半的背部,尾稍落在大腿上方,雌虫一丝不挂地走路时发丝也一飘一飘的。
“维达。”楼双信知道今晚他是肯定睡不上床的,而且他的雌君研究出了一些新的小伎俩来教训他,效果卓越。他不做无谓的挣扎了,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雌虫的身影,“我总会出去的呀。”
维尔西斯转过头来,闻言笑得更愉快了,也没有说话,只是套上了一件衣服,楼双信才意识到那是他自己的睡袍。
维尔西斯慢悠悠地把睡袍套上,随意拢了拢衣襟,然后开始系腰间的系带,系得非常松垮,胸膛到下腹,还有线条结实又漂亮的两条腿,基本什么都没有遮住,维尔西斯抬眼看向他,依旧眉目含笑,一双瞳仁剪秋水。
他走到楼双信面前,倾下身又敲了两下玻璃——睡袍这种东西,在对方俯身的时候从领口往里头看,那真是穿了跟没穿没有什么区别,维尔西斯看着楼双信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很无辜地眨巴眼睛,“这样就好了,雄主,借用一下你的睡袍。”
楼双信似笑非笑,他从维尔西斯的眼神里看出来,他的雌君对于这样的小情趣兴致盎然,还带着一种恶作剧得逞的狡黠。
好,好得很。楼双信微笑着点点头,真男人,哦不,真雄虫就要学会自己睡......他看了一眼医疗舱内的指示屏,他的好雌君很贴心地给他设置了定时,确保他能安安稳稳一只虫睡一个晚上而不越狱。
哈哈,那么代价是什么呢,楼双信不自觉地磨了一下犬齿,啊哈,一个晚上。
楼双信咧开嘴笑了,指了指玻璃窗,说,“明天这个打开的时候,你最好在家。”
维尔西斯的手掌贴上玻璃,“要是雄主今晚也要看小说的话,等你醒了我肯定就出门了。”
看小说?楼双信释怀地笑,别说看小说了,他现在尸体都不是很舒服啊。
维尔西斯后退两步,说了一句晚安,就拢拢衣服啪嗒啪嗒走了。楼双信盯着他的背影,坐了好一会儿,啧了一声。
首先,憋着对身体真的不好。
其次,维尔西斯是不会有错的,所以他肯定不会怪维尔西斯,他只能自己处理一下或者憋着。
最后,他现在真的非常焦躁,坐立难安,而且他在医疗舱里根本站不起来,立的是别的东西。
很焦灼,很不爽,他现在非常需要发泄和转移注意力,那特么所有虫都不要舒服了。
帕里诺赶回皇宫的时候是迷茫的,他只有今天才有空回自己的私虫住所,之前为了处理烂摊子不是躲在军部就是住在皇宫,怎么又出事了,有完没完?
“又怎么了?”帕里诺真的会破防,他们牛马也是一条命啊,“卡特又怎么了?还是又有谁打起来了?”
代理虫欲言又止,领着他进去,帕里诺走进去一看,卧槽,前不久的场景雷同,又摆了一具尸体。这次显然遗体摆放要正式很多,依然是被白布盖着,但是边上摆着的花和帕里诺认不出的装饰物非常闪耀。
帕里诺要吸氧了,“......谁?卡特?格瑞纳?”
“殿下,都不是......”
“那太遗憾了。”帕里诺干笑了一声,“那么又是哪位雌父?”真服了,他早就知道温米尔不会是最后一个,问题是还没有开始对波怎么就有下一个了?
“是虫皇陛下。”
帕里诺一愣,“啊。”
他差点说出来了,其实他第一反应是,差点忘了雄父之前没死......看他们争皇位看得太起劲了,忘了皇帝还活着。
但也正是因为虫皇还活着,所以那些争夺都还是停在彼此之间下点绊子,各自耍点阴招......但现在,这个位置空出来了。
这个位置空出来了。帕里诺猛然清醒,真正的争夺......会在这几天结束。虫皇的丧钟,会是皇宫里很多虫的丧钟。
“怎么会突然......”帕里诺真是觉得邪门了,怎么就突然死了,不是一直醒不过来但是也晕的很稳定吗,如今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了?
所有在场的工作虫都不作声,恭敬地侍奉在一边,等待领导下命令。
见鬼了。见鬼了,见鬼了,帕里诺想骂街,“那两只虫呢?这么大的事非要等我来?”
没有虫说话,只有一只虫从内室走出来,是卡特,两只手里没有抓东西,但是胸口和下半身满是血迹,像是没有驯服自己的下肢一样,一步一步蹒跚地走出来。
帕里诺现在才是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倒流了,“你......”
“你在质疑什么?放心吧,我有他们的罪证。”卡特抬头,直直看向自己的弟弟,“一切该走上正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