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个吃饱撑着了吗,这事有官方在侦查,你们要搞江湖复仇吗,一个个的不长心。”秦天赐骂道。
几个人不说话了。
秦天赐拿了几包烟,一人扔了一包,“以后别这种思维了,现在都有家有室,比不得以前光棍的时候。”
大家喝了酒,没聊多久,早早休息了,邹琴和宋雨薇去了一间卧室休息,王建几人,在另外两间寝室里,横七竖八地睡了。
几个三十多的人,有的横躺,有的睡地上,刻意睡地乱七八糟,像极了当年狂放不羁的日子。
秦天赐一个人去了另外一间卧室,大清早的要上班,比不得这群人自在。
两个女人起得很早,出去买了早点,大包小包拎了回来。
秦天赐在宿舍吃着早点,那几个混蛋还在呼呼大睡。
“你看,他们多惬意,我想睡懒觉都难。”秦天赐扭头对身边的邹琴说道。
邹琴国泰民安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人要知足,你这工作,不知道是多少人梦中的追求,别抱怨了。”
“给你说个事,你帮我找两个厨师,你战友夏勇厨艺倒是好,但他在王建那里,有小股份,还有分红,我也不奢望了。”邹琴用手推了推秦天赐。
“他们在一起热闹,钱是其次,夏勇在这边肯定不习惯,我帮你找吧。”
秦天赐抹了抹嘴,就要去上班。
“班长,王建他们留下来,给邹姐看看那里需要改造不,我和金小明先回去了,有空你过来玩,乡亲们都经常提起你。”
百竹村现在事情多,宋雨薇是支书,想回去了。
“把金小明管紧点,他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随时敲打管着,他敢反抗,找王建他们修理他。”
秦天赐特意叮嘱着宋雨薇,这金小明就是个好战分子。
“他没脾气了,和村里人都处得好,对他评价还可以。”
“那你这支书合格。”秦天赐坏笑着,竖了个大拇指,下楼上班去了。
九点来钟,褚红英急匆匆来了。
“书记,机械厂的职工,要堵政府的门,人群正在聚集,我已经通知周天,前去疏导群众。”
褚红英分管维稳,年底神经都绷紧了,这几年,那机械厂,是个大难题,年年都要来一出。
机械厂情况也复杂,以前是国企,后来划归市里,再后来又改制成了民营企业,卖给了鸿运公司。
鸿运公司赚了一大笔,卖给了现在的永辉集团。
永辉集团也没救活企业,打起了土地主意,要把工厂用地搞房地产。
老职工没有得到妥善安置,心有怨气,这商品房要是修好出售了,永辉集团离开白木,以后更不会理睬他们了。
机械厂的老职工抱团抗议,不让永辉集团开工,这种僵持局面,已经一年多了。
昨天晚上,有人听说永辉集团要强行开工,一番串联,今天要到政府讨说法。
历史遗留问题最麻烦,以前的市属企业后患,却让县里兜着。
当初的企业局合并,归口在经发局了,经手此事的领导,走的走,退的退,县里市里,皮球踢来踢去。
这白木真的不让人安生,秦天赐皱了皱眉。
怪不得很多人说,白木是县委书记的仕途终结之地,哪怕是副职,都不想到这里来升任一把手。
“那里应该是企业用地,和地产开发的用地,性质都不同,哪能修商品房啊?”秦天赐问道。
“永辉公司变更了土地性质的。”
秦天赐有点懵圈,这机械厂经历了几次变迁,里面的弯弯绕多。
“我们去看看,趁着人少,把事态控制住。”
面对了职工再谈其他,变迁的细节,在处理事情过程中,自然会清晰。
以前的隐秘,浮出水面才好呢。
秦天赐大步流星去了政府门口,褚红英踩着高跟鞋,在后面一路小跑。
政府门口,已经有一二十个老头老太太,正在那里叽叽喳喳,准备要拉横幅。
一众警员,正在疏导制止。
余兆武在楼上观望,看见秦天赐到了政府大门口,他也立即出来了。
“老人家,你们有啥事,好好说嘛,事情会得到解决的,别激动。”秦天赐走了上去。
别人眼里的棘手事情,秦天赐一头撞了上去。
“以前卖企业时,说好要妥善安顿职工,结果企业倒闭政府不管了,说已经是民营企业了,现在又要用厂里土地修商品房,我们的利益谁来管?”
一个老头情绪激动,质问秦天赐。
秦天赐想问那六千五百万的用途,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牵涉太多,一时也扯不清楚。
不如简单点,先把眼前的事情平复了再说。
“谁说要开始修商品房了?”秦天赐问道。
“永辉公司说开年了就动工。”
“哪有那么简单,你们的事还没解决,他们开不了工,别听那些小道消息。”秦天赐安抚着那老头。
“你是谁,你说话能算数不?”老头问道。
“我叫秦天赐,说话肯定算数。”
“哦,你就是那地摊被抓的书记?怎么和电视里不怎么像。”一个老太婆说道。
“听说你是个好官,你得给我们做主。”一群人七嘴八舌。
“你们也别拉横幅了,我把这事情了解一下,过两天去你们家属区,和你们好好聊聊,事情没解决,那商品房开不了工,相信我。”
余兆武和褚红英也走上前去,说不会动工修商品房,小道消息,不要轻信。
“老人家,回去吧,过两天我来找你。”秦天赐劝大家离开。
另一个老头,说起了以前安置的事情,要秦天赐给个说法。
“大爷,我刚来白木,我先了解一下情况,你们这企业复杂,国企市企到民营,又转手两次,我问了情况,过两天到你们家属区,和大家聊聊,今天,你们先回去,如何?”
看这新书记说话和蔼,十多个老年人商议了起来。
“秦书记,我们等你一个星期,你来给我们一个说法,你如果又忽悠,我们继续到这里来。”
十多个老年人,把横幅收了起来,慢腾腾地走了。
“余县长,去我办公室,我们商量下。”秦天赐对余兆武说道。
办公室里。
“余县长,这市里怎么回事,把压力转到我们县里,真的不地道。”秦天赐抱怨起来。
余兆武表情为难,心里却在嘀咕,“看来你秦天赐,也是踢皮球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