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凌骁宸的改装车引擎发出野兽般的轰鸣。
温筠言拉开车门坐进副驾,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随着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响,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二十公里外的高架桥上,黑色防弹商务车平稳行驶。
元墨澄正坐在副驾驶座,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夏支知的手机。
当屏幕亮起定位失效的提示时,他冷笑出声,将手机随手扔出车外,钢化玻璃碎裂的脆响混着风噪消散在车流里。
他看着怀里乖乖睡着的夏支知,伸出手慢条斯理地将夏支知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他的指尖扫过对方发烫的脸颊,眼底疯狂的占有欲几乎要漫出来:“别怕,支知。”
他俯身在对方发顶落下一吻,香水尾调里的沉香与夏支知身上的皂角香交织缠绕。
“等我们到了挪威,就再也没有人能打扰我们了。”
而在追逐的另一端,凌骁宸的改装车在车流中蛇形穿梭。
温筠言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上夏支知最后的定位点正在快速缩小,最终化作一片灰败的像素点。
等他们到达夏支知手机所在地之处时,夏支知的手机早已四分五裂,钢化膜的裂纹像蛛网般爬满破碎的屏幕,SIm卡芯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靠。”凌骁宸咒骂一声拿起夏支知的烂手机。
而车上的温筠言正在连接元墨澄的定位,笔记本电脑在膝头亮起幽蓝的光,修长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代码如瀑布倾泻而下。
元墨澄设置的加密定位如同坚固的堡垒,防火墙不断弹出警告窗口,却在温筠言近乎疯狂的暴力拆解下,防线层层崩塌。
引擎持续轰鸣,键盘敲击声与车辆呼啸声交织成紧绷的节奏。
直到温筠言突然低吼:“找到了。”
屏幕上跳出三个红点,其中两个正在机场跑道附近急速移动,而第三个红点,代表私人飞机的标识,正闪烁着即将起飞的警告。
“他们要去机场。”温筠言的声音冷得像冰,镜片后的瞳孔收缩成危险的细线。
他猛拉开车门,引擎瞬间爆发出更刺耳的轰鸣:“上车,跟着我。”
凌骁宸也不墨迹,马上跨上摩托车的动作一气呵成,两车如离弦之箭窜入车流。
远处机场的导航灯在暮色中明灭,而他们与元墨澄的距离,正随着每一次油门的轰鸣,逼近最后的临界点。
元墨澄的私人飞机静静地停在停机坪上,机身反射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仿佛在展示着它的奢华与高贵。
舷梯下,斯文笔直地站着,他垂首待命,一副恭谨的模样。
元墨澄怀抱夏支知的身影从黑色加长轿车里浮现,少年的脸颊贴着他昂贵的西装,发梢垂落如鸦羽。
斯文恭敬地低头:“先生,一切就绪。”
“嗯。”元墨澄微微颔首,就在即将抱人上飞机时,尖锐的刹车声刺破暮色,凌骁宸和温筠言赶上了。
凌骁宸的车如同一头失控的猛兽,疾驰而来,在距离元墨澄不远处猛地停下。
他扯下头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眼神中燃烧着愤怒与焦急,从摩托车上下来。
“元墨澄,你踏马给我放下夏支知!”凌骁宸的怒吼声在空气中回荡,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直直地盯着元墨澄。
元墨澄眉峰微动,怀中的人无意识地轻颤,他垂眸替夏支知理了理凌乱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不等话音落下,黑衣保镖已经如潮水般涌来。
凌骁宸不退反进,一记直拳带着破风声砸向最近的保镖。
拳风异常狠厉,带着这天积压来的愤怒与焦灼,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保镖侧身格挡,手臂与拳头相撞的闷响。
很快保镖反应过来给他反击,他不退反进,一个利落的侧踢精准命中对方膝盖,在保镖失衡的瞬间,借力腾空跃起,膝盖狠狠撞向前面保镖的面门。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像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
元墨澄抱着夏支知,他的目光甚至都没有丝毫的偏移,完全无视了正在激烈缠斗的人群。
凌骁宸凌厉的拳脚与保镖闷哼声混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在他耳中不过是聒噪的蝉鸣。
他微仰下颌,抬脚正要踏上泛着冷光的舷梯,鞋尖即将触碰到阶梯的瞬间,温筠言冰冷的声音骤然刺破凝滞的空气。
“元墨澄,你带不走他,我已经叫人入侵你的系统,如果不想让这架价值三亿的私人飞机变成空中棺材,就放下支知。”
元墨澄的睫毛动了动,却依旧保持着即将登机的姿势。
温筠言迈步向前,被两个黑衣保镖拦住。
他脖颈上的青筋如同蜿蜒的蛇,在苍白的皮肤下突突跳动,眼底翻涌着令人胆寒的阴沉。
正午的阳光斜斜地打在他脸上,投下森冷的阴影,让他看上去仿佛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元墨澄慢慢地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温筠言,眼中没有丝毫的波澜。
温筠言迎着他的目光,神情完全褪去了先前的焦急,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胆寒的冷漠:“我不可像凌骁宸那样纯。”
“不属于我的东西,就算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逞。”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决绝。
“认识这么多年,我相信你还是了解我这一点的。”
这句话看似玩笑,却字字如刀,暗藏着赤裸裸的威胁。
然而元墨澄依旧不为所动,修长的手指轻轻拍了拍夏支知的后背,动作温柔得近乎残忍。
这时,凌骁宸解决完最后一个保镖后,也赶过来。
眼中的狠厉依旧不减,目光死死盯着元墨澄怀里的夏支知。
等夏支知再次睁开眼,已然是第二天中午,鎏金吊灯的光晕在视网膜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眨了眨眼,天鹅绒床幔垂落如紫色云雾,床头摆着的水晶花瓶里,新鲜的白玫瑰正在晨光中舒展花瓣。
“……?”夏支知喉咙发紧,发出模糊的音节。
他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周围的一切,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眨了眨眼睛,迟钝的脑子这才开始思考:“这...这哪啊?”
他迷糊记得他在会长办公室睡了过去,怎么睡醒就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