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什么。
阎老夫人最终都没能狠心问出口。
她实在不敢问。
但是,在场的几人也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想问,阎华庭是不是已经去世了。
“不是的,没有。你别多想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阎老爷子连忙解释道。
阎老夫人却没有信,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满眼无措:
“真的吗?”
“真的,我没有骗你。庭儿还活得好好的,只是……只是他的工作有一点特殊,暂时回不来。”
阎老爷子说道。
阎老夫人似乎是还不信,又转头看向与阎华庭有几分相似的阎时年。
阎时年点点头,道:
“是这样的,奶奶。
“父亲只是外出了,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暂时不能与家里联系。”
“原来是这样……没事就好……”
阎老夫人似终于相信了,缓缓松了一口气。
随即又问道:
“那时年的妈妈呢?她也不在家吗?”
童三月原本还以为这一次阎老爷子又需要很久才会给出答案,却不想,这一次他竟然回答得很快:
“她去环游世界了。”
“这样啊。”阎老夫人轻轻颔了颔首。
童三月心里却是一阵疑惑,就……只是这样吗?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听到一个什么惊天的大秘密。
却不想,答案竟是如此寻常又普通。
可……真相真的只是这样吗?
一个因为工作特殊,不能回家?
一个环游世界?
这样的回答,看似没有问题,却又处处都透着古怪。
究竟是什么样的工作,竟然特殊到让一个人三年来甚至可能更长时间既不回家,也不和家里人联系?
甚至,家里的人也都对此讳莫如深,从不提及?
又是什么人,竟然能一出去旅游就是三年不回家?
怎么想,事实也不应该如此简单。
但,阎老夫人现在失忆,根本不记得阎华庭夫妻已经离开家里多久。
所以,阎老爷子这样解释,她也就信了。
并没有再继续追问。
童三月虽然觉得事情的真相远没有这么简单,但阎老夫人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多思多虑。
她自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候露出异常,引起阎老夫人的怀疑。
因而,谁都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童三月和阎时年两人在病房里,陪阎老夫人聊了一小会儿。
见她脸上微微露出疲态,两人便提出了告辞。
将空间留给了阎老夫人和阎老爷子两人。
童三月和阎时年回了时苑。
童三月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径直上二楼,却是脚下一拐,去了药园。
阎时年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眼眸微微眯了眯……
是夜。
童三月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她一边走着,一边低着头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脑海里想着现如今阎老夫人的身体情况……
阎老夫人并没有失智,人也已经醒过来了,虽然脑神经受损,但是按照这个情况应该不需要用以血入药的方式进行治疗。
也就是说,她还是可以按照原计划假死离开。
但……
阎老夫人现在失忆了,也不确定她现在这样还会不会落下其他后遗症……
她真的应该在这种时候选择离开吗?
童三月脑子里想着这些,也没有留意周围的情况,只感觉走到了床边,随意往床上一坐。
却不想竟然坐到了一片温热……
“啊!”
她吓了一跳,猛地一下跳了起来。
转身,看向床上。
这才看见依靠着床头躺坐着的男人。
“阎时年?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诧异道。
“整个时苑都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阎时年挑眉看着她,反问道。
“但这里一直都是我的,是我在住。”
“那又怎么样?从今天开始,我也住这里。”
“你!”
童三月气结,但看着阎时年这一副无赖的样子,也是无奈。
果然,这个世界上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随便你!你想住哪里住哪里!但是!这里是我的房间,你随便找个房间住。”
他想住就住!
只要不和她同一个房间。
这是她最后的让步。
说完,童三月走到门口,拉开门:
“请吧。”
阎时年看了她一眼,缓缓从床上起身,朝她走过来。
就在童三月以为他会真的听话出去的时候,他却只是在她的面前站定,然后拉起了她的手:
“过来。”
童三月一愣:“你做什么?”
“带你去吹头发。你自己也是学医的,难道不知道这样湿着头发睡觉对身体不好?”
阎时年一边拉着她的手往床边走去,一边说道。
“我自己吹就行,你可以离开了。”
童三月甩了甩手,试图挣脱开男人的控制。
阎时年却愈发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也不顾她同意不同意,不由分说地将她按坐到了床边,然后又拿了吹风气,给她吹头发。
听着吹风机发出的“嗡嗡”的风声,童三月还有些恍惚……
虽然这已经不是阎时年第一次给她吹头发了,但,每每都还是让她感觉到冲击……
也不知道是因为被人轻柔着头发实在太舒服了,让人忍不住想要睡觉,还是今天太累,又或者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本来就嗜睡,童三月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阎时年停下吹头发的动作,低声说了一句:
“好了。”
结果,一低头,才发现面前的女人竟然靠在他的胸口睡着了。
脸蛋儿睡得红扑扑的,很是香甜。
阎时年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真是……”
明明刚刚还一脸戒备,这会儿却又毫无防备地在他的面前睡着……
“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谨慎,还是心大……”
他放下手中的吹风机,将怀中的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到床上。
然后,近乎虔诚地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了一记吻:
“晚安。”
说完,他跟着在她身边躺下,伸手将人抱进怀里,拥着人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童三月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又梦到了那个山谷。
她梦到自己受伤,捂着受伤的膝盖,坐在地上啜泣……
然后,那个记忆中的青年带着满身霞光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是……曾经的阎时年。
“阎时年……”
“默哥哥……”
她缓缓低喃出声……
黑暗中,阎时年猛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