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建设路边一家烧烤摊。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这个点生意正好,桌子坐得满满的,老板在炉子前忙得团团转,烟雾腾腾。
刘志学、郑信、蔡锋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前。
桌上摆着啤酒和烤串,三个人边吃边聊。
从夜总会出来后,其他人识趣地没跟来。
刘志学也没客气,跟他们道了别,就和郑信、蔡锋来了这家烧烤摊。
这家店是郑信常来的地方,老板认识他。
看到他带着两个朋友来,立刻热情地招呼:“信哥,今天带朋友来啊?”
“嗯。”郑信点点头,“给我们来十串羊肉,十串板筋,五串鸡翅,再来三瓶啤酒。”
“好嘞!”老板应了一声,转身去烤串。
三个人坐下,刘志学点了根烟,说:“这地方不错,挺热闹的。”
“志哥在北方待了这么久,估计都吃不惯南城的烧烤了。”郑信说。
“哪能。”刘志学笑了一下,“我是南城人,南城的东西,怎么会吃不惯。”
蔡锋给三个人倒了啤酒,说:“阿志,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还没定。”刘志学说,“看情况吧。”
“回来看家里人?”蔡锋问。
“嗯。”刘志学点点头,“我妈一个人在南城,我得回来看看她。”
郑信端起酒杯,说:“志哥难得回来一趟,咱们得好好喝几杯。”
三个人碰了杯,一饮而尽。
老板端着烤串过来,放在桌上。
热气腾腾的羊肉串冒着油光,撒着孜然和辣椒粉,香味扑鼻。
蔡锋拿起一串,吃了一口:“阿志,听说你现在跟着鸣哥做事?”
“嗯。”
“鸣哥现在怎么样?”蔡锋问。
“挺好的。”
郑信在旁边听着,没怎么说话。
他拿起啤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蔡锋看了郑信一眼,然后对刘志学说:“你能跟在鸣哥身边做事,真让人羡慕。”
刘志学轻轻笑了一下:“主要是枫哥那边走不开。再说了,你小锋哥在香江跟着麻子哥,也不差啊。”
“那能一样吗。”蔡锋说,“麻子哥虽然厉害,但毕竟是下面的人。鸣哥才是真正的核心。你能直接跟在鸣哥身边,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刘志学摇摇头:“你太抬举我了。我就是个跑腿的,哪有你说得那么好。”
“阿志你谦虚了。”蔡锋说,“鸣哥用人,从来不会随便。能让你跟在身边,肯定是看中了你。”
刘志学没有接话。
他吃了口烤串,喝了口啤酒。
郑信在旁边听着,忽然插了一句:“你这次回南城,真的只是看家里人?”
刘志学看了他一眼,说:“不然呢?”
郑信笑了一下,没有再问。
蔡锋看出气氛有些微妙,立刻转移话题:“你倒是羡慕我在香江,我还羡慕你呢。”
“香江不是更好吗?”刘志学说,“大都市,比内地强多了。”
“香江是好。”蔡锋说,“但压力也大。节奏快,竞争激烈。”
“各有各的好吧。”刘志学说,“而且麻子哥是公司出了名的‘财神爷’,跟着他,以后想不发财都难。”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很热络。
郑信坐在旁边,大部分时间都在听。
偶尔插一两句话,但更多的时候是在吃烤串喝啤酒。
他和刘志学的关系,确实不如蔡锋和刘志学的关系好。
倒不是有什么矛盾,只是性格不太合。
刘志学做事总是藏着掖着。
郑信相对直爽一些。
两个人聊天,总是找不到太多共同话题。
蔡锋是那种城府比较深的人,很会来事。
而且前段时间在绍城,郑信和刘志学刚见过。
那次见面也没聊什么,就是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所以今天再见面,也没什么特别的新鲜感。
烧烤摊的生意很好,周围的桌子都坐满了人。
有的在划拳喝酒,有的在大声聊天,很热闹。
老板又端来了一盘烤串,放在桌上。
刘志学拿起一串,正要吃,郑信的手机响了。
郑信看了看来电显示,站起身,说:“我接个电话。”
他走到不远处,背对着烧烤摊,接起电话。
刘志学和蔡锋继续吃着烤串。
“阿志,”蔡锋说,“你在北方待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回南城发展?”
“想过。”刘志学说,“但现在时机还不太成熟,而且像我们这种人,去哪发展有时候由不得自己。”
蔡锋苦笑了一下说:“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心里其实有些疑惑。
刘志学这次回南城,真的只是看家里人吗?
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但既然刘志学不想说,他也不好多问。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话题转到了公司的事。
“听说鸣哥在绍城那边有了大动作?”蔡锋问。
“我不太清楚,鸣哥做什么事,也不会和我汇报。”刘志学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也是在香江的时候,听麻子哥提起过。”蔡锋笑笑说。
“对了,你这次回来南城准备待多久?”刘志学问。
“估计就两天吧,香江那边还有很多事。你呢?”
刘志学沉吟了一下说:“我也应该差不多。”
蔡锋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郑信从不远处走了回来。
他的脸色有些凝重,眉头紧皱。
刘志学和蔡锋看到他的表情,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郑信走到桌边,站定,看着两人。
“怎么了?”蔡锋问。
郑信深吸了一口气,说:“五哥在赌场被人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