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若这些是乡野之物,那你有多少给我我都乐意!”
陈景淮乐了,“哟,到底是什么?拿来我瞧瞧!”
“我可拿不动,你自己来看!”
同样的情形在二少爷三少爷院里正在上演。
而大小姐陈佳怡二小姐陈佳妤看了祖母给妹妹的添妆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祖母给了自己同样大的箱子,难道里面也是这样的吗?想赶紧回去看看呢。
晚上终于看到了,两万两银票,一个商铺,一个庄子,两套头面,三十六匹各种名贵布料。
第二日早上,杜敏感觉孙子孙女孙媳妇们对她更热情了,一堆人围着她嘘寒问暖。
杜敏好笑,“财帛动人心啊,这就是人性。”
系统,“那也得分人,似陈浩那等纨绔子弟,给的再多他也认为是你应当给的。”
“你说的对!所以远离渣渍是对的。”
今日陈浩带领一大家子也来了,不过男人们留在了外院,没来打扰杜敏。
刘氏跟弟妹魏氏来到内院,杜敏正跟乔玉的母亲叙话,这两人见了杜敏也只得行礼,“祖母安好。”
杜敏淡淡的问道,“起来吧,昨日为何不来?”
这两人昨日就该来给陈佳慧添妆。
刘氏硬着头皮回道,“昨日父亲突发心悸,一家子忙着请医问药,竟忙了一整日,所以……”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这个借口太拙劣了些吧?
乔玉见杜敏的脸色阴了下来,忙说道,“哎呀我们竟是不知道,大哥可好些了?该让景淮带着弟弟们前去问安的。”
“好些了,今日是妹妹的好日子,父亲吩咐我们一早前来帮忙,婶婶,有事但请吩遣。”
这话说的,杜敏向外看了看屋外的太阳,都老高了,这叫一早?
“哎呀也没有什么事要忙,曾氏,你带你嫂子弟妹去佳慧院子吧,她们都在那里呢。”
今儿是女儿的好日子,可不能叫这些人惹老太太生气。
刘氏和魏氏跟着曾氏来到陈佳慧的院子没多久,就开始来人抬嫁妆了。
一抬抬嫁妆被抬了出去,刘氏在心里默默的数了一下,八十八抬,看这抬杠弯的程度,应该里面都是满满的,不像她那时候,箱子里都是虚的,一套头面算一抬,十匹细棉布也是一抬……
忙乱中听见一个声音跟曾氏说道,“你这小姑子真是好福气,找了这么好的婆家,娘家还给准备了这么多抬嫁妆。”
曾氏笑道,“本来母亲给准备了七十八抬,昨儿祖母来给小妹添妆,母亲一看祖母给的太多了,索性重新装箱,凑成了八十八抬,这数儿听着吉利不是?”
刘氏回头一看,跟曾氏说话的是她娘家大嫂子,她正稀奇的说,“你们祖母?可是永安乡君?把你们家大伯一家赶出去的那位?”
“正是!”
“老太太一个人给了十抬嫁妆,她挺有钱的啊?”
“哈哈,祖母是个疼爱孩子的。”
刘氏的心突突直跳,她一把拉住魏氏的手,“弟妹,你听见了吗?祖母给了堂妹十抬嫁妆!”
魏氏无语,人家又没避人,她当然听见了。
当日她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不料留在家里的丫鬟来报,她们搬家了,说是公公得罪了老太太,那个宅子是老太太的嫁妆,老太太不让他们在那里住了。
她还以为老太太是个牛心左性,尖酸刻薄之人,不然怎么会一大把年纪了,做出这样的事来?
不过今日一见,老太太慈眉善目,不像是那等无理取闹之人啊?
“嫂子你说,要是咱们家一开始没跟老太太闹掰,这些东西有没有咱们的份?”
刘氏……
杜敏住到陈佳慧三日回门后要走,一家人挽留不成,陈景淮和两个弟弟亲自带队把祖母安安稳稳的送回了温泉庄子。
又过了一个月,祝薇终于撑不住倒下了,跟杜敏说,“母亲,等我去了,随便埋个地方吧,我不想叫那群白脸狼指着我的尸身再挣一笔丧良心的银子,我与他们,上穷碧落下黄泉,永不相见!”
杜敏握住她鸡爪子一样的手,安抚道,“好孩子,我会帮你选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你放心,不会缺了你的供奉的。”
祝薇惨然一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玉竹哭的不能起身,小姐这辈子太惨了,若没有老太太,她连这最后的几月安宁也是奢望,可怜她生养了几个儿女,最后一个在身边尽孝的也没有。
陈燕达在家好容易熬过了三个月,这天一大早,天还乌漆麻黑的,他就起了床,在姨娘的伺候下沐浴剃须更衣,把自己捯饬的干净利落的,这才坐上马车去了皇宫。
今日正是大朝会的日子,皇宫门口已经停满了马车,陈燕达下了马车一眼看见他的顶头上司尚书令王明辉王大人,几位尚书侍郎正围着他寒暄。
陈燕达几步走上前,扯起笑脸跟大家打招呼,“王大人安好!几位大人早上好!”
王大人几个人一下子没了声音。
陈燕达正觉得古怪,王大人问他,“陈燕达,你夫人不是去世了吗?你不需要在家为她服丧吗?”
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劈在陈燕达的头上,祝薇死了?他不知道啊,自从被皇上勒令在家修整,他不好意思出门,出于对嫡母的憎恨,他也不许孩子们去找她们,竟是在家闷了三个月。
前阵子陈绍达的小女儿出嫁,两个儿媳回来后跟儿子嘀咕,祖母手里应该还有不少银钱和东西,若是没跟祖母闹翻,这些东西应该也有他们的份,撺掇儿子去找祖母,被他知道后,严厉呵斥了一顿,再没人敢在他面前提嫡母的事。
他陈燕达也是朝廷三品大员,嫡母不过一个过气的乡君,他才不会向嫡母低头!
虽然有时候盼着祝薇快死,不过这个时候她的死讯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周围的人看他这样都鄙夷的撇嘴,什么人啊,结发妻子的死讯还要别人告诉他,这人当真是薄情寡义,无情的可怕!还是离这人远些吧!
王大人叹了一口气,“燕达啊,你夫人毕竟是朝廷的诰命夫人,不好无声无息的下葬,你还是回去想想这事怎么解决吧,我估计礼部会过问的。”
陈燕达愣愣的说,“可是,可是皇上命我在家修整三个月,今日正好期满,微臣前来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