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系统420号。”
“……在。”
“和维调员002一起共事，想必相当困难。”主神系统说：“如果你能把上个小世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我们可以考虑为你更换搭档。”
温浅扯了扯唇角：“威逼不成开始利诱吗？泼皮无赖一样获取真相的方法呢。”
主神系统：“既然你已经变相承认在上个小世界的行为确有不妥，那么，只要能得到答案，用什么方法并不重要。”
“选吧，系统420号。”它说：“我们知道你对这个宿主十分不满，现在，你有一个自行挑选的机会。”
“其他系统穷尽一生都无法拥有心仪的搭档，你可不要因一些无关紧要的因素，做出错误的选项。”
系统：“啊……这……”
光球心虚的瞥了一眼温浅。
后者抬头望天，饶有兴致的盯着墙壁上某处晃动的晕染，仿佛上面有什么值得深究的东西。
快给点暗示啊！宿主！！
这会怎么不说话了！！！
系统啊了半天，最终在其他精神体的注目下，战战兢兢的说：“呃，这个吧，其实我觉得……宿主她……还是……”
“……还是挺好的。”
最后一声小到近乎听不见，但不管哪个精神体都没有听力这么一说，它们靠捕捉数据流动来沟通。
这句话简直是狠打了主神系统的脸！
“系统420号……”在系统看来，它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无机制却带着诡异的森冷，“你确定……要跟一个叛徒站在一起？”
系统圆润的光点立马瑟缩一下，微微打着抖，由淡黄变成惨白。
妈呀！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它居然真的在违抗主神系统的命令……
完蛋了，宿主会不会鼠不知道，反正它是小命不保！
“欺负蠢货有什么意思，”温浅好像终于破解了墙壁谜题，懒懒散散的说：“除了在小弟身上撒欢，你还有别的手段吗？”
系统汗颜，也就精神体不会呼吸……宿主从开口到现在，它已经感到三次时空凝滞了。
等等……宿主刚刚说的蠢货不会是它吧！
“是啊……我早该明白。”主神系统说：“你们合作这么久，它一定早就被你策反。”
“虽然我不明白，一个连人类都不是的东西，怎么能让另一个没有情感的东西，心甘情愿的跟着你。”
“别无能狂怒了。”温浅说：“没事开门，我还赶着去下一个小世界玩呢。”
“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试试自己打破这里离开？”主神系统说：“做不到吧，你可知这是哪里？”
“这里是时空法庭。”
“所有系统的大本营。”
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是统子在给她偷偷解释，不过——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不在我脑子里？”
再次被全部精神体注目礼，统子羞愧的埋下头。
温浅：“知道你们大本营的名称很中二了，然后呢？”
“我只想让你明白，在这里，规则就是一切。”
“维调员002，你仗着仅凭一条规则不足以处刑，那么，如果你还违反了另外一项呢？”
“什么？”
“……你令一个小世界陷入了无法被读取的暗区，严重损坏时空剧情管理局对能量的提取，影响了宇宙能量循环。”
“根据时空管理法则一千三十二条——”
“等等，你当我不知道？”她之前在精神监狱把所有法则都看了一遍，“法则里根本没有这条规则。”
“是啊。”主神系统用冰冷的声音说：“但，现在有了。”
“而对于违反了这两项法则的你，将处以——”
温浅面无表情，听着耳畔空荡的机械音。
“消亡之刑。”
消、消亡之刑？
系统大骇，那不是对精神体最残忍的酷刑吗？
据说会把精神从体内一丝丝剥离，精神力越强的人感受到的痛楚越大。
位于两侧的光球忽然冲着温浅极速飞来，瞬间，这湛蓝色空间内环绕着的成百上千个光球，纷纷变成指向她的利剑。
而她站在最下方的中心，被剑尖团团围住，如同待宰的羔羊。
最初那两个光球幻化成两道锁链，直奔温浅的双臂袭来。
就在这时。
侧面的蓝色墙壁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撞击这面墙，那撞击声持续了三下，倏地静止，下一刻——
墙壁碎了。
无数挂着流光的碎片迸射飞溅，空洞后，一望无际的黑暗张着血盆大口。
漫天散落的碎片哗啦啦落下来，未等落地，便被一阵劲风一扫而空。
那或许不是风。
毕竟，在这个被精神力困住，相对静止的空间内，无机物和有机物都无法存在。
一道黑影在温浅后方缓缓降落，在这个被寂静裹挟的世界里，连一丝声音都未发出。
可不知怎地，她就是能想象到，那张因享受而咧开的嘴角。
“是你。”
众多系统光球在变故发生的一刻就接到命令停在原地，墙壁破了个大洞，很快又被四边蔓延的精神力修补好。
“炼夜。”主神系统的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不通知就处置我的人……”阴柔黏腻的嗓音如附骨之蛆慢慢爬上温浅的背，“还问我来做什么？”
“……原来是你。”主神系统不知想到什么，又说：“其他三人也赞同你的做法吗。”
炼夜笑笑：“我们四位互不影响呢。”
“那你……有何资格代替整个维调者对抗规则？”
“这可有点夸大其词了，”炼夜把手搭在温浅肩上，懒懒散散的说：“我只觉得她罪不至死。”
“更何况……”
他的语气陡然发冷。
“你未经我们知晓就将人带来私下处刑，未免也太不合规。”
“……”
主神系统：“你想怎样？”
“她有违抗规则的苗头，不从根源掐灭，反而助其增长，其他三位知道你的做法吗？”
“真是避重就轻……”炼夜双手插兜，温浅这才发现，他居然没有变成精神体，而是和她一样以人类的姿态站在这里。
“想掐灭这个意图，明明还有更好的方法，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