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您真看得起我。”孟游微微苦笑。
她现在看起来风光,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面对着多少危机。
宇宙联邦那边,就像是一把悬在她头顶上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安心不了一点。
就连实力,若不是飞月给她的神农遗册,她也不会短时间内进步这么大。
若不是飞月要,那真是称呼一声师父都不为过。
“你不必妄自菲薄,我飞月看人,从未出过差错,我距离下一个境界只差临门一脚,我能感应到你身上强大的气运。孟游,炎黄国的国运,还要依靠你。”
飞月要晋级了,孟游诧异地看向飞月。
她从道忘那里了解了僵尸的等级,知道在炎黄国的力量体系划分中,飞月属于第四等级的飞僵。
再往上,就是旱魃了啊!
传说中,旱魃过处,赤地千里。
河流枯竭,天下大旱,民不聊生。
想到这些,孟游不安地看着飞月,欲言又止。
现在的炎黄国,好不容易人们的日子才好过起来一点,难道又要遭受灾难吗?
可是她又不能说让飞月放弃晋级。
阻止人晋级变强,和杀人父母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她也没有资格,她只能心急如焚。
“怎么,担心我晋级之后真如传说中一样赤地千里?”飞月一眼就看出孟游在担心什么。
“是有一些,让前辈见笑了,但孟游相信前辈一定不会忍心看炎黄生灵涂炭的。”孟游不好意思低下头。
哪怕是和炎黄国高层,她也能侃侃而谈,轻松自如应对,可在飞月面前,她却总像是一个懵懂不知世事的小女孩一样。
这种绝对的压迫感,至今为止,孟游只在飞月的身上感受到过。
“担心就担心,直接说出来我又不会吃了你。”飞月似笑非笑看着孟游。
孟游无奈了,这位前辈,似乎很喜欢看她窘迫的样子。
罢了罢了,既然前辈让她直言,那她直言就是。
“前辈,那孟游就直言了,孟游确实听说过关于旱魃的传说,也有些忧心,但,请前辈相信,孟游相信您的品行,这一点发自内心,天地可鉴。昔日您是炎黄国的守护神,今日,您依旧是。”
传说到底是不是真,谁也不知道,可孟游和飞月的接触中,能感受到飞月身上那种身为炎黄人的责任感。
她是真切的以自己是炎黄人为傲,也真切地愿意庇护炎黄国人。
有这点,足矣!
飞月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被人真心理解感激,还是觉得内心慰藉,不觉嘴角微微翘起。
“放心吧,我晋级会提前选择好地址,传说是真的,可也受我本人意愿的控制。”
能够晋级,飞月的心情很不错。
她千年的苦修,可不是只是在那里沉睡。
可笑朽木哀哉以为他们只是差一点,实际上,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天差地别。
朽木哀哉听到两人的对话,内心骇然。
旱魃!平昭阳公主竟然即将晋级到旱魃!
脚盆鸡国一直暗暗觊觎着炎黄国的丰饶,对炎黄国的文化更是深有了解。
甚至,因为百年前的那场浩劫,脚盆鸡国掠夺走了炎黄国大量的宝物和典籍,他们在某些方面,比炎黄国人自己都了解炎黄国的某些信息。
所以,两人只一提旱魃,朽木哀哉顿时就知道了那是什么。
可比未知更绝望的是已知。
正是因为了解,才能加让朽木哀哉绝望。
旱魃啊!若是飞月真的成功晋级,已经和半神没什么两样了。
而他,虽然占一个神字,但式神,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鬼魂罢了。
叫的再好听,也不能改变他只是一个魂体的事实。
“你怎会……你怎么会……”朽木哀哉失魂落魄,喃喃自语。
两人谁都没看他一眼,阶下之囚了,谁会在意他。
“前辈,这诅咒……”
说完飞月的事情,孟游把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
这诅咒,到底是她未曾接触过的东西,一直在她身上缠绕着,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有飞月这个超级大腿在,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这个啊,不碍事,他们脚盆鸡的诅咒,别看说着好像很厉害,其实就那么回事。当年,他还暗中诅咒过我,以为我不知道呢。”
说起当年的事情,飞月就觉得好笑。
就那么一点稀薄可怜的诅咒之力,竟然妄图伤害到她这位有皇室气运护身的大唐女战神,真是可笑又可怜。
井底之蛙,窥天也不过只见头顶一方,须知,外面有的是比他头顶之天大百倍之物。
因为当年那股诅咒之力太微弱,她甚至都懒得揪出对方。
反正她很确定对方是谁。
之后,出于强者对弱者的怜悯,她点了对方两句,不过显然,那些话没被对方听进去。
“原来,你一直知道……”朽木哀哉不可置信地看着飞月。
当年的事情,他做的十分隐秘,诅咒不成,他甚至松了一口气。
诅咒下了之后,他就后悔了,生怕真生效了,他要面对大唐天朝之威。
他提心吊胆了很久,确认飞月一直都好好的,没受到什么伤害才暗地里如释重负。
没想到,他当年的诅咒竟然真的生效了吗?
只是,和没生效没什么区别。
当年的他,真是可笑了,竟然妄图蜉蝣撼树。
朽木哀哉苦笑,然后又哭又笑。
“这个脚盆鸡国人,就和神经病一样。”飞月看朽木哀哉的模样,用新学的现代词语吐槽。
她装扮还是保持着大唐的风韵,但她是个喜欢接受新事物的人,才苏醒没多久,在人类社会行走,就学到了不少现代的词汇。
此刻吐槽起来,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连孟游都愣住了,顶着这样一张古代女子的脸,说这么现代的词汇,还真有些违和。
不过这样的飞月,也让孟游不自觉更亲近了几分。
千年时空的隔阂,也仿佛自动减消。
“前辈说的极是,确实和个神经病一样!”孟游用刚才飞月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大笑。
谁能想象到,有一天,她能和一个活了千年的前辈一起谈笑风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