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月眼中的失望再次深深刺痛了朽木哀哉。
“你凭什么说的这千年没有任何长进,我只是生于小国资源比不上你,若你我异位而处,我一定表现的比你更好!”
他最恨的就是这样轻视的目光,偏偏同一个人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
“异位而处?朽木哀哉,你还记得本公主当年说过你的问题吗?”
朽木哀哉一愣,的确,当年他和这位平昭阳公主是有几次的交集的。
甚至,当时的平昭阳公主,态度还称得上和蔼。
那她当年说了什么呢?
朽木哀哉忍不住回忆,当年,一身戎装盛若骄阳的平昭阳公主,她难得的注意到了他这个不起眼的倭国学生。
她走到他跟前,告诉他,“你应该再自信一点,你看着一点底气都没有的样子,只会让人更加觉得你弱,好欺负的样子。”
这句话,其实朽木哀哉从来未曾忘记过,所以他千年来一直努力让自己有底气,让自己看起来举重若轻。
可是眼前女子的话,似乎让他又回到了那个自卑的自己身上。
“别人的东西,终究是别人的,朽木哀哉,当年我本以为你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可惜,你到底是和你的国人没什么区别。”
飞月语气平平,可朽木哀哉却感觉十分难堪。
“我有走自己道路……”他忍不住为自己争辩几句。
然而,飞月只一句话就让他破防了,“那你为什么用的还是别人的攻击手段?身体也是抢夺的别人的?”
明明是用自己最强的手段攻击,可是使用的却是别人的攻击手段,这不是不自信是什么。
魂修也可以十分的强大,可朽木哀哉作为式神,却想着抢夺一具身体使用,这不是自信是什么。
飞月摇摇头,自信才是一个修士的根本。
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自早有一股睥睨天道的自信,可惜,朽木哀哉没有。
当年没有,如今也没有。
所以他才会下意识使用豌豆射手的攻击方式,想要抢夺豌豆射手的身体,反而对自己的长处看不到。
“我……”朽木哀哉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不,这不是他的双手,是豌豆射手的双手。
这是一双修长但稚嫩的双手,如孩童一般。
他又忍不住审视自身,这半人高的身躯,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可他明明是想要追求力量,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朽木哀哉心神大乱。
村野金一看到情况不好,立马发出一声大喝。
“朽木大人!千万不要被这个妖女的三言两语迷惑了!难道您忘记了我们的目的了吗?”
随后,他气沉丹田,带着所有脚盆鸡国人一起高声念道:
“复兴脚盆鸡!重建国土!”
几个人一起开口,带着极致的悲壮。
脚盆鸡已经接近灭国,他们必须寻求复国之道。
如今,最好的方法,依旧在炎黄国。
历史上无数次证明了这一点,只要他们和炎黄国绑定在一起,就能兴盛起来。
什么吸血虫,蛀虫,寄生虫,无所谓,只要脚盆鸡国能存续下去,这一切都不重要。
炎黄国地大物博,分他们一点东西怎么了。
这种我弱小我有理的思维,只要每一次脚盆鸡国遇到巨大危机就会自动出现在脚盆鸡国人的脑子里。
现在村野金一的心态就是如此。
他们的行为才不叫偷呢,不过是借用一番罢了。
当然,肯定是不会归还的。
反正炎黄国好东西那么多,少一点也没什么影响。
但他们不一样,他们脚盆鸡国非常需要,而且他们会好好利用的。
可比在炎黄国人手中暴殄天物强多了。
朽木哀哉在村野金一等人的大喝中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依旧还在怀疑自己,可是这再不会动摇他使用豌豆射手能力,抢夺豌豆射手的身体的决心。
无论是对是错,先拿到了再说!
“平昭阳公主,我承认你的话很有煽动性,竟然让我产生自我怀疑,差一点心理防线崩塌,但是现在的我,不会再被你的言语迷惑了。到了我的手中,就是我的东西!我用我的东西——天!经!地!义!”
飞月笑了,既然还是如此执迷不悟,那就让你看看,到底什么是真正的天经地义。
身为炎黄国的子民,揍任何狼子野心觊觎炎黄国东西的人,就叫做天经地义!
宽大的袖子直接一甩,所有的豌豆子弹就以更快的速度,更强大的攻击力全部回击给了朽木哀哉。
朽木哀哉匆忙回防,然而看似和他发出去的攻击没多大区别,只有真正应对才知道有多难。
手忙脚乱,调动了自己全部的手段才好不容易将豌豆子弹都挡了回去,朽木哀哉狼狈地后退了好几步。
一个轻松写意间化解,一个狼狈不堪才勉强挡下,高下立判。
强撑着站直了身体,朽木哀哉震惊地看着飞月。
这一刻,他深刻感受到了他和飞月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
这根本不是岁月能够弥补的,这是——天赋!
“我败了——”朽木哀哉颓然一笑。
做了千年的梦,就这样轻而易举就碎了。
他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可终究比不上天赋,比不上上天的钟爱。
“既然承认失败了,就跟我走吧。”飞月淡淡开口。
没有一点胜者的骄矜。
就这些脚盆鸡国人,打赢了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值得她有一点得意。
“跟你走?去哪里?”朽木哀哉顿时警惕起来。
不是,打输了认输,不是就应该放他们离开吗?
历史上,每一次脚盆鸡国战败,只要表示臣服,过往的挑衅和伤害基本都会被既往不咎,这一次为什么飞月还让他们跟她走。
“你在我炎黄国境内犯下了这么多的事情,你说去哪里?”飞月感觉好笑。
连她这个一千年才苏醒过来的古人都知道,触犯了法律要被抓起来啊。
这朽木哀哉真是白清醒了千年了,竟然连这一点都不知道。
“那是哪里?”朽木哀哉还是愣愣地问。
他是真的没往这方面想过,而他一旁的村野金一则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