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左玉茹的那块血布,一直在她心中萦绕不休。
她托赵小春去查过了,打听出了点东西,去书房送吃食时,又听到李松青在查的事,想了又想,便找了个机会把这事说给他听。
李松青当时听到后捏着她鼻子好一会,直捏得她莫名其妙的眨眼,才松了手。
“许云苓!”他连名带姓地叫她,难得有几分生气,“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那女人给的东西你也敢收?若是上面淬了毒,或者她存心陷害你……”
他没再说下去,但紧绷的下颌已经说明了一切。
早知道就不让她去见那人了,他竟不知左玉茹还敢存着其他的心思?
许云苓咬了咬唇,又嘟着瞪人,伸手过去扯人。
她自然知道他是在乎,担心自己的。
“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注意的。”
这人正侧头看着手中的血书,随着她扯人的动作,微扭过头来看她。
屋内的烛火明明很亮,他的眸里却沉得很,嘴唇更是微抿。
“为何不早些来告诉我?”
这东西确实对他们是有利的,但也是个烫手山芋,他娘子捂着这东西若是泄露了出去……
他都不敢想,哪怕他把她身边已经布成了铜墙铁壁,但也不敢保证没有漏洞。
“我是想先核实核实,毕竟事关东宫,且就算你说的,万一她不怀好意呢?”
抱住他胳膊,许云苓靠着他,看着他的侧脸,她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也不想让他生气。
气多伤身呐!
许是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了,李松青没再管血布的事,伸过手把人抱了起来。
“我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
许云苓抬手环住夫君的腰身,说话时还偷偷量了量。
这几日她胖了,他却越来越瘦了,看来补身大业得重出江湖才是。
靠在比自己体温更高的结实胸膛,他沉稳的心跳“砰砰砰”的,听着很安心,但也想起了桦树林那次,刀尖差点捅进去时的场景。
好危险,真的好危险!
除了许父,就是在另一个时代,怕是也没人会这么奋不顾身,冲过来救自己了。
掌心下的衣裳质感很好,是信城送来的最新的一批,每次送来他都要亲自选一匹最好的给她做新衣裳。
从前给不了她的,这两年他恨不得一下子全补回来,那颗想给她长久安稳的心越来越重了。
抱着人,他的目光落在案前的血书上。
东城……西郊……东宫……狡兔三窟啊!
还有宫里的那位六皇子……
或许这是个不错的契机,是个可以用来完全摆脱掉他棋子身份的好契机!
“还生气呢?”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以为他还在怪自己瞒着他,回身环着他的脖子看人。
该说不说,这人板着脸的时候是有些严肃的,但也有点迷人,她看着看着,就被迷住了。
“我有那么好看?”
反应过来的某人见小娘子盯着自己看,得意的笑了笑。
有点不要脸了,许云苓凑近咬了咬人,醋溜溜说了一句,“你在别人面前是不是也是这样?”
前几日苏轻云还同她说了一嘴,说是李松青带队清查湘王党羽时的样子,被人绘成了小画儿。
画中的他侧立于廊下,一身中规中矩的官袍,却衬得他身形颀长,一个侧影压得郑家满院惶恐不安,不敢出声。
因这画意境高远,兼之主人公品行高洁,只一个侧影便成了闺阁女子中悄然流传的雅藏。
许云苓刚开始还怕是有人故意为之,意图抹黑,可让人查了发现的确是巧合,便没在意,还让人给她买回来了。
画中的男子是有八分像,她当时看着看着倒是有些吃味。
“如今咱们侯爷也是出息了,一个侧影就能迷了京都女娘们的心了。”
酸溜溜的,被她这么一打岔,李松青都忘了方才的事了,一勾一抱,两人贴得更紧了。
“不过是些闲人笔墨而已。”
他自然也知道这事,懒得在意而已。
低头吻着她的侧脸,“你若是想看,以后日日来书房这,为夫给你看个够,如何。”
这几日都不能闹,着实给他忍坏了,但“调戏”一下娘子还是可以的。
书房……办公的地方,他还好意思说!
许云苓不甘示弱,他撩她,她也撩他,可却是她先败下阵来,只因这人的手段太多了,她比不过。
不过某人也不好受,抵着她的额头热热的喘,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把人放开。
还是太年轻了,面对她的时候要用极大的控制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