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今日入城的人多,经过排查,日暮,赵西棠一行人才进得城来。
在大街上随处找人打听,来到一间客栈,那人说有间客栈的条件特别好,特别适合她们这种不差钱的,环境还十分安静,根据那人提供的地址,赵西棠一行人找来了。
“嘿,还真是有间客栈哈。”
被赵小楼骑在脖子上的胡汉三,抬头望着客栈上的匾额气笑了。
因为这间客栈,就叫“有间客栈”。
“夫人,这间客栈看着就不怎么样,要不然咱们再去打听一下,换一间条件好一点的?”
冬荷在旁建议道。
“不用。”
赵西棠轻轻摇头,“就这间客栈了。”
实在是这几日赶路,赶的太急了,赵西棠累坏了。
她只想好好洗个澡,踏踏实实睡一觉。
说完,赵西棠带着几人走进有间客栈。
别看这间客栈从外面看着小,但进入之后,发现五脏俱全,老板娘还是一位风韵的大美人,正倚在柜台上和客人们调情。
“姐姐,你好美!”
骑在胡汉三脖子上的赵小楼,看见老板娘,眼睛一亮说道。
老板娘不是别人,正是金玉奴。
金玉奴笑吟吟地朝赵小楼抛了一个媚眼,“小姑娘真会说话,下来,让姐姐抱抱。”
说完,金玉奴就要伸手去抱赵小楼。
别人不知道,她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赵小楼,不是别人,而是当今大玄皇帝,她的相好秦阳的女儿。
根据情报,这赵小楼比大玄两位皇子都要大,是秦阳的第一个孩子。
虽然秦阳还没和赵小楼见面,但金玉奴知道,秦阳是个女儿奴。
她要提前和赵小楼打好关系。
“不必!”
冬荷伸手拦住,“我家小姐累了,该歇息了,老板娘,两间上房,外加一桌上等酒席!”
金玉奴尴尬地伸回双手,打着算盘,“好,客官楼上请,两间上房,外加上等酒席一桌!一共二十两!”
丢下一袋银子,几人在小二的带领下,就上了客栈的二楼。
冬荷先进入房间仔细检查一番,没什么危险后才让众人进来。
关上门后,冬荷对胡汉三道:“今夜,我守着夫人和小姐,你在隔壁!”
胡汉三把赵小楼从脖子上放下来,“好,有动静摔杯为号,我马上过来!”
点点头,冬荷取下包裹,整理房间。
不用说,几人肯定要在这间客栈住上一段时日。
她要把房间好好整理一下,不说整理成皇宫,但最起码,要整理成赵西棠平时住习惯的模样,这是她的职责所在。
冬荷整理房间的同时,胡汉三并没有马上去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窗户边,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朝外面看去。
他要把附近的建筑和地形都观察仔细了,万一发生突发情况,兴许能用的上。
观察了片刻,胡汉三偏头对已经坐下喝茶的赵西棠笑着说道:“夫人,你别说,这二楼的视野倒是挺不错的,站在这里往外面看去,一条街都遍收眼底,几乎没什么阻挡。”
赵西棠并没有高兴,“你能看见外面一条街,外面一条街也能看到你。”
闻言,胡汉三心中一惊。
几人伪装身份,来到大玄,露面行事都应该低调。
可这个地方,一条街上的人都能看见,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个好地方。
“夫人,你的意思是,咱们已经暴露了?”
胡汉三越想越不对劲。
从入城后,看似随意向人打听,那人推荐有间客栈。
可那人,谁敢保证不是有人刻意安排和她们接近?故意引她们住在有间客栈?
赵西棠放下茶杯,淡淡道:“你对大玄的锦衣卫,有多少了解?”
咯吱!
胡汉三关上窗户,意识到几人已经暴露,他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据属下所知,锦衣卫乃大玄皇帝手中的一把利剑,监察百官,刺探情报,大玄文武百官无不胆寒,他们在家中做了什么事,说的什么话,锦衣卫一清二楚。”
“三年前,大玄梁国公集结几位朝臣密谋反叛,他们刚刚密谋结束,准备离开国公府,便被外面等候多时的锦衣卫拿下,自此大玄朝臣不敢再有异心者。”
赵西棠点点头,“锦衣卫无处不在,是大玄皇帝的眼睛和耳朵,如果所料不错,咱们入城之时,便被锦衣卫盯上了,再大胆些,咱们踏上大玄襄州时,一举一动都在锦衣卫的监视中。”
这时候,冬荷想了想,突然问道:“按照夫人的意思,是锦衣卫故意引咱们在这间客栈住下,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为什么?
赵西棠和胡汉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当然是秦阳的暗中授意。
保护之意居多!
可冬荷并不知道秦阳和赵西棠的关系,所以才有此一问。
“为什么,我怎么知道?快动动你的笨脑袋,仔细想一想,说不定,就想通了!”赵西棠打趣道。
冬荷立马开始思考起来。
但头皮都快想破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过了一会儿,赵西棠道:“冬荷,别想了,你去催催酒席,小姐饿了。”
“哦!”
应了一声,冬荷出门去催了。
找了个借口打发走冬荷,胡汉三凑上前:“夫人此举何意?”
赵西棠眯起眼睛道:“他知道朕来了,却不肯直接前来相见,还派这么多锦衣卫监视,那好,那朕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谁熬的过谁。”
“属下明白。”
“还有一点。”
“陛下请说。”
“不许他接近小姐!”
“是!”
……
深夜。
皇宫。
“哭哭哭,就知道哭,想你娘我巾帼英雄,流过的血比你流过的泪都多,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好了灵儿,不要再骂了,好歹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子杰,过来,大娘娘抱抱。”
哭啼啼的小男孩,伸手揉着眼睛,跑进了沈婉君的怀抱里,一时间哭的更委屈了。
看见小男孩不成器,柔弱的样子,武灵儿就气不打一处来,踢了一脚斜倚在软榻上,正在看书的秦阳。
“都怪你,这孩子懦弱无刚,都是传自你!你要负全责!”
躺着也中枪,秦阳十分冤枉,“武灵儿,这话可不能乱说,朕懦弱吗?朕无刚吗?朕前些日还杀了一批不听话的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再说,你急什么,孩子还小,兴许长大了,就变得勇敢起来。”
“你看子杰。”
武灵儿偏头看向不远处,趴在桌上写字,比她亲儿子高一头的小男孩。
这个叫秦子杰,是沈婉君所生,比她儿子大半岁。
感觉武灵儿在看他,秦子杰停下手中的笔,从桌子后走出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儿臣,见过武娘娘。”
武灵儿眯眼笑了笑,“还是子杰乖,乖,继续写字去吧,改日武娘娘带你出城骑马。”
“谢武娘娘。”
越看秦子杰越喜欢。
武灵儿恨不得这才是亲生的。
坐下后,武灵儿气鼓鼓道:“别的事情,他哭也就罢了,我还没有这么生气,可你们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他哭了吗?”
秦阳和沈婉君都是摇摇头。
武灵儿气愤道:“这个兔崽子,被一个小姑娘给吓哭了!”
“啊?”
沈婉君诧异,“吓哭了?还被一个小姑娘?”
“对!”
接下来的时间,武灵儿绘声绘色,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两人说了。
闻言,两人也是恨铁不成钢。
秦阳伸手指着外面,“去!去外面跪着,被一个小姑娘吓哭了,丢不丢人!还有脸回来哭!”
一时间,躲在沈婉君怀里哭的秦子杰,哭的更加凶了,眼泪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