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恍然，“是她？”
关于宫里那位大榕树，玄都观里也有记载，对方的年龄很大了，也不怎么掺和妖族那些事。
千年前人妖大战，对方倒是护住了皇宫，可里面的皇帝陛下还是自尽了，自那之后对方更是轻易不会现身，也就玄都观在京城知道一些，再有就是宫里的历代皇帝知道了。
应是对方为了方便给他们打过招呼。
“既然如此诸位是否能为贫道解惑？贫道只是知道了他们最近所为是为了逼迫夜夫人，至于为何要杀周公子却是全无头绪。”
林莞莞摆摆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方丈，“先不说那些，只说现在你知道了只要我杀了夫君他们就会暂停一切，你打算如何做？和他们狼狈为奸吗？”
方丈看着林莞莞一脸凶狠的看着他，好像若是他一回答错误就打算把他灭口的表情，不由得移开了目光，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不让自己在一个僵尸面前太弱势。
玄素：“那个……那是我的茶杯，我才喝过。”
方丈手一顿，慢慢把茶杯放回原位，淡定回了句，“抱歉。”
手收回去以后却不由得握紧了拳，脚趾都忍不住的抓了抓鞋底，好尴尬。
玄素：“……没关系。”
几人：“……”
被这么一打岔，气氛都没有刚才那么紧绷了。
清了清嗓子，方丈看着林莞莞陈恳道：“夜夫人别激动，若是贫道真的有那种想法，此时也不会坐在这里，你们放心，这封信只有贫道看过，这是玄都观的诚意，希望你们别误会。
贫道此次过来也是想和你们开诚布公的谈谈，现在双方都有伤亡，对方还给了这么一个消息，我们总要知道对方的真正目的才能判断这些牺牲值不值得。
若是你们能够告诉我们实情，之后你们的行动是自由的，我们也不会行那卑鄙的逼迫之事，只想知道妖族背后的真正目的，然后确定接下来的行动。”
可惜他说完之后林莞莞还是不为所动，根本不信他。
现场陷入寂静的氛围中，最后还是方丈无奈最先开口。
“不知你们知不知情，有传言仙界仙人犯错后被贬入轮回来人间历劫，按说是犯错，本不该有太好的身世，过错大的更不可能重返仙界。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人间反而成了仙界的后花园。
不管有没有犯错，过错大小，历劫的仙人身世不是王侯贵族就是商贾巨富，很少听说有身世可怜的。
最后不论是做善事还是为百姓谋福祉，都积累了大量的福报，以前关于仙人飞升的传说也都是那些被罚之人。
人间再没有一个真正能飞升的人……或妖。”
这事儿，林莞莞之前想着夫君是神仙的可能性的时候已经猜想过了，被孔如梦否了。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成仙的人都是有后台、有背景的，凡人除非有大功德或者大气运才有可能飞升。
大气运不用想了，那是天道的亲儿子，至今没听说过，大功德那就是多做好事呗！可是做多少好事才算呢！如此有目的的功利心也可以吗？
没有人给出定论，反正也没听说过凡人成仙。
大概有背景的做点好事就能被宣传的广为人知，最后飞升顺理成章。
就算没有记忆不懂得做善事，有可能一个神仙托梦或者其他什么，他必然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当然那不叫漏题那叫点化，当初得知这些事儿的时候可把林莞莞恶心坏了，从此再也没肖想过夫君有可能是仙人这种事。
木着一张脸瞅着方丈那双自以为深不可测的眼睛，“所以呢？你想说什么？你想飞升？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玄素梗着脖子附和道：“对，直说就行，别磨叽，听不懂。”
方丈又想深深的叹气了，看着周永年和孔如梦仍然没有说话的打算，只能先应付面前这两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贫道想知道妖族是不是有什么消息，否则为什么要绕这么大圈子让夜夫人杀自己的夫君。”
他不信妖不想飞升成仙。
但事实上，最上面的妖确实没有人类那么想成仙。
“若是真有，且关键之处就在周永年身上，怎么？你就要杀他了？”
这个问题很犀利，让方丈一时词穷，眼看他说不出话来，林莞莞立即怒了。
“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反而想这些歪门邪道，道貌岸然，以前真是我看错你们了，”说着就上手一把把方丈给提了起来准备扔到外面去。
玄素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看着这一切，哇哦！玄都观的牛鼻子道士被林莞莞提起来了，爽，把他一脚踹飞出去，biu——啪。
方丈还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整个人都懵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立马在林莞莞手上点了一下，林莞莞手一松，方丈长长叹了口气，不理会其他人的眼神，整了整衣袍重新坐回原地。
“周公子，贫道刚才不是那个意思，还请不要误会，贫道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正在组织语言罢了。”
玄素动了动鼻子，轻哼，“花言巧语。”
方丈当没听到一只黑猫说话，林莞莞默默走到周永年身后怒瞪着方丈，一只手却摸向了刚才被方丈点的位置，刚刚好像被火烧了一下，不怎么疼，却很奇怪。
不过她想，自己应当是不怕火的。
周永年温和一笑，手却在后面轻轻摸了摸林莞莞的手，确认没什么问题，才终于抬头看向方丈。
“方丈但讲无妨。”
“周公子想必也知道，这件事若是我们玄都观不出手，对方大可以广而告之，若是你们能把自己知道的告诉贫道，不管与我们是否有用，我们绝不会出手，甚至若我们理念一致，玄都观还可以助几位一臂之力。”
周永年眼睛闪了一下，其实他也知道不管他说不说，结果都不影响最后影杀殿把那句话传出去。
至于他的结局，反正这一世不论选什么他很确定他绝不会让银昭他们得逞。
想到冥界的承诺，轻笑一声，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